姀錫 作品

第 188 章 追妻。





頓了頓,只見他竟又再度將臉轉了回去。




柳鶯鶯卻聽得微微一愣。




欺負過你的嬸孃?




柳鶯鶯狐疑的目光在沈琅的側臉定定打量著。




半晌,反應過來,一時有些氣笑了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那還在這鬧什麼脾氣?”




說著,又看著對方穿戴整齊,一副即將要出門的架勢,是要去她那兒麼?




這時,正好殿外燃起了煙花,前頭宴會散了,子時快要到來,今日到底乃是除夕夜,又一時想起方才桌面上那滿滿當當精心準備的一大桌子菜餚,到底心頭一軟,不由順著對方的話,耐著性子道:“雖是不相干之人,到底是遠道而來的孃家人,斷然沒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不是?”




柳鶯鶯有些遷就對方似的,放軟了語氣,溫聲說著。




她的聲音溫和軟語,與從前在沈家時裝模做樣的“柔弱”之姿略有些相似,落到沈琅的耳朵裡,受用的同時,不知為何又略有些刺耳,一時緩緩轉過了臉來,正好,這時只見她繼續道:“我忙了一宿,也還未曾用膳的,這會兒肚子也剛好餓了,你同我一道去用點可好?”




只見她一臉輕柔的看著他,給他將臺階都遞到他腳底下來了。




燈光下,她面色嫻靜,眉眼溫柔,許是肚子隆起,孕肚之姿為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溫柔的母性光輝,渾身好似散發著一抹淡淡的光暈,一個身懷六甲之人,卻這樣時時遷就著他。




這一幕,看得沈琅整個人只有些恍惚,只見他嘴唇動了動,半晌,




()忽而就著柳鶯鶯的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他這個動作一起,便見柳鶯鶯嚇了一大跳,立馬前去將人攙扶微微斥責道:“說了不能動不能動,你怎還胡亂動著,回頭牽動了傷口該怎麼——”




說到一半,卻見沈琅忽而抬手將她的手抓住了,柳鶯鶯一抬眼,只見沈琅正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暈黃的燈光下,對方目光專注,正在靜靜地凝視著。




因這回傷得厲害,可謂死裡逃生,受傷這二十幾日來,沈琅瘦得厲害,被病痛折磨得生生掉了二十多斤肉,雖這幾日略有緩和之勢,氣色也漸漸好了起來,可兩腮處依然跟刀削掉了似的,凹了進去,卻襯托得這雙眼睛愈發精悍和有力。




此刻靜靜地看著她時,彷彿正片天底間再無一物,只剩下他們二人,只覺得令人無處遁形。




直到——




轟隆一聲巨響,外頭忽然炸響了炮仗,生生嚇了柳鶯鶯一跳。




柳鶯鶯驟然緩過神來,立馬避開了對方的目光,道:“飯菜都要涼了,吃完正好守歲迎接新年——”




說著,拉著沈琅便要往外走。




卻不料,下一刻,被一條臂膀反帶了回來,因對方力道有些大,柳鶯鶯直接撲進了沈琅的懷中,卻怕傷了他胸前的傷,雙手撐在他的胸口,立馬要掙扎而起,卻見這時沈琅忽而伸出雙臂,箍住了她的腰身,將她緊緊攬入了懷中,盯著她的臉冷不丁開口,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另外一個話題,只突如其來道:“今日老二送了書信過來。”




沈琅說這話時,冷不丁低頭便湊了過來。




輕薄的唇,像是一瓣薄薄的羽毛,在她的唇傷輕輕刮過。




雙目卻像兩盞長明燈似的,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羽毛刮過唇瓣,刮過心房,一陣酥酥麻麻。




柳鶯鶯雙目一垂,略微避開了對方的視線,只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動作,卻被他有力的禁錮著如何都避開不得,半晌只得順著他的話含含糊糊道:“老夫人身子可好些呢?”




卻見沈琅答非所問道:“老二說,表妹……有孕了……”




說完,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似在看她的反應。




柳鶯鶯聽了神色一愣。




表妹?宓雅兒?




冷不丁聽到這樣一個稱呼,只覺得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竟覺得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宓雅兒改嫁給了沈燁,在沈琅“逃婚”追逐來京城的那日,雖柳鶯鶯身居深宮養胎不曾刻意打探,可沈家如今在京城可謂如日中天,伴隨著沈大公子離奇身世傳聞,多多少少傳進了她的耳朵。




尤其,今日二嬸孃又添油加醋的訴說了一通,想不知道都難。




意外,也不意外。




畢竟,當初落水之時,柳鶯鶯便已窺探出了些許端倪。




只是,有孕之事,還是讓柳鶯鶯有些詫異,這麼快?尤其,此話還是從——




怎麼,這語氣,這是不甘呢?









是吃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