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璜 作品
第2章 十三
我的思緒一瞬間飛回小的時候，媽媽拉著我走在佈滿玉蘭的道路上，喊著我“辛夷，辛夷”，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是不是因為我的離開難過的要命。淚水從眼眶中泛出，順著臉頰滑落，我嗚咽的說不出話，終於是抵不住滿腹的委屈，哭了出來。
胤祥看到我的眼淚，一瞬間失了章法，不停地說道，“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送的東西不好，你不願要就算了，別哭麼……“
我瞧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一瞬間又破涕為笑。胤祥便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說道，“你怎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那天，我遠遠的將胤祥送出寺門，目送著他騎著一匹駿馬飛奔下山，想著史書上那個的那個文治武功都分外卓越的“拼命十三郎”和眼前這個站在滿院白雪中送給我玉蘭簪的溫暖少年，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呢？這樣溫暖的少年，要經歷那十年的養蜂夾道中的苟延殘喘，該是多麼殘忍的事情，而那個時候，我在哪裡呢？剎那間突然意識到，我再也不是歷史的觀望者，而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參與者。
剛出了正月，完顏府上的家僕就上岫雲寺接我回府裡了。元宵節過後，師傅便告訴我，按著我的年齡，今年應該參加秀女大選，我又是俗家子弟，所以不能避免，讓我做些準備，等府裡來接。我曾讀過的史書都說秀女大選，首要的就是身體無暇健康，畢竟秀女是為了皇家繁衍子嗣的，我想我這樣的心疾，應當第一輪就被撂牌子吧，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臨行前一天，師傅把我喚到房裡，對我說了一席話。師傅說，“蓂兒，你跟著為師不過兩年時間，但為師一直按照震寰大師的指示教導你。如今你就要進宮去了，為師心裡縱使不捨也別無它法。震寰大師圓寂前，交代了你震宇師傅關於你的一些事，為師如今說給你聽。”
我望著在昏暗的油燈閃爍下安詳坐著的白眉老僧，感到無限的安寧的巨大力量旋即說道，“師傅，你說。”
師傅開口說道，“震寰大師收你為徒時，你三歲。羅察大人抱著你說你的心疾，說全城大夫都說你活不過十三歲。震寰大師念你正月十五出生，又面容清秀，與佛有緣，便破例收你做了俗家弟子，寄養在寺裡。後來，你八歲時，震寰大師替你推算命格，發現你的命格並不曾在十三歲時結束，只是有一場不知什麼樣的變故，瞬間改變你的命格，像是突然接上了另一個人的生命一般。震寰大師說，他一生都未曾見過你這樣命格的人，想親眼目睹你十三歲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惜，震寰大師已經圓寂了。蓂兒，你告訴為師，這場變故是不是已經來到了？”
我怔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難道一切都是天註定，一切都是那所謂的命運，我來到這裡不是偶然，而是註定的人生？
我開口說道，“師傅，我不是蓂杺，我叫做辛夷……”
師傅繼續說道，“那日你醒來，一切都不記得了，我便知道你不是蓂杺了，蓂杺是個安靜的孩子，而你卻是個寂靜的孩子。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如此落寞，帶著不屬於你年紀的愁思？”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師傅的話，告訴他我年少時候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還是告訴他我生來就是寂靜的人？
我答道，“師傅，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生活在三百年後的世界，我並不知道我是如何來的，我只知道我在接受一個心臟治療的手術，醒來時我就在這裡了。我和蓂杺同是正月十五生的，又都自小就有心疾，這讓我覺得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佛家不是講究六道輪迴麼，也許我就是蓂杺的輪迴吧……至於寂靜落寞，我只能說，那來自於這個世界吧……”
我平靜的說完這一段話，抬頭望望搖曳在黑暗中的燭火，聽到師傅說道，“天數不可違，是緣還是劫，得度了才知道……”
胤祥看到我的眼淚，一瞬間失了章法，不停地說道，“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送的東西不好，你不願要就算了，別哭麼……“
我瞧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一瞬間又破涕為笑。胤祥便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說道，“你怎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那天，我遠遠的將胤祥送出寺門，目送著他騎著一匹駿馬飛奔下山，想著史書上那個的那個文治武功都分外卓越的“拼命十三郎”和眼前這個站在滿院白雪中送給我玉蘭簪的溫暖少年，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呢？這樣溫暖的少年，要經歷那十年的養蜂夾道中的苟延殘喘，該是多麼殘忍的事情，而那個時候，我在哪裡呢？剎那間突然意識到，我再也不是歷史的觀望者，而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參與者。
剛出了正月，完顏府上的家僕就上岫雲寺接我回府裡了。元宵節過後，師傅便告訴我，按著我的年齡，今年應該參加秀女大選，我又是俗家子弟，所以不能避免，讓我做些準備，等府裡來接。我曾讀過的史書都說秀女大選，首要的就是身體無暇健康，畢竟秀女是為了皇家繁衍子嗣的，我想我這樣的心疾，應當第一輪就被撂牌子吧，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臨行前一天，師傅把我喚到房裡，對我說了一席話。師傅說，“蓂兒，你跟著為師不過兩年時間，但為師一直按照震寰大師的指示教導你。如今你就要進宮去了，為師心裡縱使不捨也別無它法。震寰大師圓寂前，交代了你震宇師傅關於你的一些事，為師如今說給你聽。”
我望著在昏暗的油燈閃爍下安詳坐著的白眉老僧，感到無限的安寧的巨大力量旋即說道，“師傅，你說。”
師傅開口說道，“震寰大師收你為徒時，你三歲。羅察大人抱著你說你的心疾，說全城大夫都說你活不過十三歲。震寰大師念你正月十五出生，又面容清秀，與佛有緣，便破例收你做了俗家弟子，寄養在寺裡。後來，你八歲時，震寰大師替你推算命格，發現你的命格並不曾在十三歲時結束，只是有一場不知什麼樣的變故，瞬間改變你的命格，像是突然接上了另一個人的生命一般。震寰大師說，他一生都未曾見過你這樣命格的人，想親眼目睹你十三歲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惜，震寰大師已經圓寂了。蓂兒，你告訴為師，這場變故是不是已經來到了？”
我怔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難道一切都是天註定，一切都是那所謂的命運，我來到這裡不是偶然，而是註定的人生？
我開口說道，“師傅，我不是蓂杺，我叫做辛夷……”
師傅繼續說道，“那日你醒來，一切都不記得了，我便知道你不是蓂杺了，蓂杺是個安靜的孩子，而你卻是個寂靜的孩子。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如此落寞，帶著不屬於你年紀的愁思？”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師傅的話，告訴他我年少時候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還是告訴他我生來就是寂靜的人？
我答道，“師傅，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生活在三百年後的世界，我並不知道我是如何來的，我只知道我在接受一個心臟治療的手術，醒來時我就在這裡了。我和蓂杺同是正月十五生的，又都自小就有心疾，這讓我覺得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佛家不是講究六道輪迴麼，也許我就是蓂杺的輪迴吧……至於寂靜落寞，我只能說，那來自於這個世界吧……”
我平靜的說完這一段話，抬頭望望搖曳在黑暗中的燭火，聽到師傅說道，“天數不可違，是緣還是劫，得度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