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因果

 不到子時，就見胡有為站在李章的門口。

 他自是不敢有片刻耽擱的。只見他臉色鐵青，站在廊下幽幽地看著李章。沒有言語，眼刀卻足以讓人萬箭穿心。

 “胡大人。”李章笑著招呼了他，笑意卻未達眼底。

 胡有為惡狠狠地看著他道:“我兒子在哪裡。”

 李章依舊笑道:“胡大人先用點茶，小公子今日被歹人擄了去，不過有我大理寺去救，自是無礙的。”

 “歹人？莫不是我眼前這位？“胡有為吹鬍子瞪眼，沒好氣道。

 “我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與尚書大人相談，還請尚書大人莫要為難。儘快了我想知道的事，尚書大人也能儘快回家享天倫之樂不是？”李章喝著熱茶道。

 “你想知道什麼？”

 “淮南賀氏，我都想知道。”

 胡有為似乎發著愣，眼睛一時沒了神。他知道，今日是一定要與這豎子說個明白的。

 “賀震山，不是你能惹的。”胡有為低聲道。

 “能不能惹，是我的事。”

 胡有為看著他，兩方博弈，他不想做這個局中人，可這棋局他早就入了。

 因果由來，要從五年前他初升刑部尚書說起。淮南青州的族兄送兒子到長安參加貢舉，到長安自然是要與他敘舊的。

 華燈初上，族兄父子在遙月樓設宴款待了他。熬了幾十年，終於掌了一部，他一時高興多飲了幾杯。

 “有昌兄，大郎這都快三十了，非要貢舉不可？”他打量著這個多年未見的侄子，依舊是記憶裡那般憨厚老實的樣子。

 胡有昌無奈道:“愚兄就只有這一個兒子，也不盼著他像兄弟你這般有大成就，就盼著他一朝鯉魚躍龍門，求個一官半職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一旁的侄子聽著話忙信誓旦旦保證道:“爹，您信我這一次，絕計能中！”

 胡有為笑道:“一官半職倒也不難，就非得貢舉？”

 胡有昌神秘地笑了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們這次是拜了神仙，這次肯定能中的。”

 “神仙？”胡有為心下一突。

 胡有昌見沒有外人，壓低了聲音道:“也不是神仙，但卻是比神仙還厲害的人物，是禮部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