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貢舉

 昔日齷蹉不得苦，今朝放蕩思無涯。

 四月芳菲盡時，因是三年一次的大貢舉，各郡州的貢生都來了長安城，等著一夕躍龍門的機會。其中也有知道自己今次無緣，先來長安城結交達官貴人長些見識的。

 各樣的心思百樣的人物，都是成了近些日子長安城的熱議。

 梁有成來李章書房回稟近些日子以來趙清的行蹤。

 “那個滑頭年紀不算太大，心眼倒是不少，摸清他常去的地方後，足足找了七八個小乞丐在不同的地方盯著他，倒是有了些收穫。”梁有成得意道。

 李章抽出梁有成廣袖裡的宣紙道:“這些乞丐可都可靠？”

 梁有成笑道:“大人放心，都是和小婉曾經一起入城的小乞丐，我讓城隍廟的劉老兒分給他們一間房子住，他們高興得跟什麼似的，敢不盡心？”

 李章抬眼看著他道:“你和酈仵作倒是走的挺近。”

 梁有成忙擺手道:“大人，這話可不能這樣說，若是被我娘子聽到可不得打死我。況且小婉姑娘可是大人你帶到衙門裡來的。”梁有成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眯起來打量著李章。

 李章冷哼一聲，不再看他。

 “趙清這幾日倒是把各地的會館都跑了個遍。”李章道。

 會館裡條件不算太好，一應吃食還要自己動手做。所以裡面住的大多都是家境不算富裕的貢生。

 梁有成道:“也有去一些尋常客棧。”

 李章道:“他這個郎中但是做的盡心盡力。本屆可有年歲較小，身世清貧的貢生？”

 梁有成摸了摸頭道:“大人，個人細節還需在街上打聽打聽。不過下官聽說淮南郡洪州鶴壁縣倒是來了一個貌比潘安的年輕貢生叫徐陽，住在淮南會館裡，趙清也去了這個會館。”

 李章問道:“趙清似乎也是淮南出身？”

 梁有成思索道:“他與陳昌澗是親戚，應也是淮南人氏。”

 李章幽幽道:“朝中的淮南一脈倒是頗多。”

 梁有成道:“淮南是大郡，每年都可推薦三名貢生應舉，自然是旁的小郡不能比擬的。”

 李章道:“你找個人接近徐陽，此人或是有用。”

 梁有成難為情道:“大人，下官的人脈你還不知，每年想結交世子的貢生不計其數，大人何不找世子從中挑一個出來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