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子礁的逍遙子 作品

第11章 緣起緣滅

 翠玉湖在日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清風拂過猶如夜裡閃爍的點點星子。

 李章獨坐在清風細雨樓,看著臺上的昭公子唱著曲。見李章看他,昭公子頷首笑了笑。

 一曲《鷓鴣天》終了,昭公子下了臺坐在他對面,衣帶上的飛鶴栩栩如生。

 “大人今日怎麼得空來?”聲音依舊是溫婉嬌媚。

 李章為他沏了盞茶道:“來聽昭公子唱曲。”

 昭公子撲哧一笑道:“多謝大人捧場,大人今日想聽什麼曲子,奴家給大人唱。”

 李章輕嘆道:“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昭公子嬌笑道:“原來大人想聽奴家唱一首《蝶戀花》?”

 右手抱琴左手輪弦,小弦切切,如泣如訴,引得眾人心神嚮往。

 李章淺笑拍手讚道:“昭公子的琵琶彈得好,曲子也妙。”

 昭公子淺笑道:“大人怎得要聽如此悲情的曲子,難道是你心上的那位姑娘傷了你?奴家怎覺得那姑娘對大人很是在意,應該不會讓大人傷心才是。”

 李章淡淡道:“這首曲子,是本官為你點的。”

 見昭公子臉上的笑容一滯,李章又道:“不知能否帶昭公子去大理寺說說話。”

 昭公子微怔片刻道:“大人相邀,奴家怎敢不從。”

 白衣勝雪絕代風華的昭公子與大理寺的沉悶格格不入。來往的衙役看著他,眼神裡忍不住多了一絲探尋。

 李章的合上書房門道:“昭公子不妨先講講自己的生平吧。”

 昭公子自沏了盞茶,緩緩說道:“我自幼就在清風細雨樓長大,連自己是哪裡人都不知道,原先的掌櫃告訴我,我是他去城隍廟拜三清尊神時在路上撿回來的。我本是要學雜耍的,五歲那年,一個大官人來樓裡讓掌櫃告訴東家教我學琴學唱學女工學打扮,我便成了一個閨閣女子,再也不能是兒郎了。”

 聲音蒼勁有力,哪裡還是先前那般。

 昭公子看著李章道:“可李大人,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哪。一開始我不願意東家就打我罵我,我逃跑又被樓裡的雜役抓住,東家將我關了起來,安排人守著不准我自盡。後來我想明白了,我為什麼要尋短見,為什麼要逃,我連自己是誰從哪裡來都不知道,怎麼能草草了結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