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履霜 作品
第 159 章 Chapter . 14
只看著我，一直看著我。
就像那些被我撿回去的小妖怪，他們跟在我的身後，「凜一大人」、「凜一大人」的叫著我，又吵又煩，但是他們會一直看著我，直到他們強大了起來，各自離去，然後我就又去撿回新的小妖怪們。
他們才不會在乎住在院子另一頭、總是笑眯眯的安倍，他們在乎的只有我——至少在那段時間裡，他們在乎的只有我。
我不討厭安倍，一點都不討厭，但我真的很討厭明明是我站在他們的面前，但他們卻只能看到安倍的那種眼神。
就好像我只是一個不存在的存在而已。
我用最糟糕的結局離開了那樣的境地，但如今卻又被籠罩在了「月見山」這個姓氏的陰影裡。
甚至更糟。
除了風生留給我的妖力以外，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我作為「凜一」的存在了。我只能像以前一樣耍著小心思，告訴別人我叫「凜一」，然後一次又一次地糾正他們對我的稱呼。
我也只能耍著這樣的小心思了。甚至在亂步叫著我「月見山」的時候，我都沒辦法再反駁一句，只能默認地應聲。
床單的一角似乎恰好被亂步壓住了，直直地繃緊，我抱著雙腿，說不上是疲倦還是委屈的閉上了眼，將額頭靠在了膝蓋上。亂步的懷抱仍舊是像往常一樣溫暖，在微涼的空調房裡並不顯得悶熱。
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亂步猶豫了半天，才小聲開口道，“他們都走了。”
“嗯。”我沒有抬頭，只是輕聲應了一句。
收緊了幾分懷抱，亂步將腦袋擠進了我的臂彎裡，用力地蹭了蹭我的臉頰，好像也有些不高興。
“名偵探不喜歡那傢伙。”他小聲地抱怨著，貼著我的臉不肯分開，說話時的吐息全都聚集在了我面前的這一小塊區域，微熱的氣流拂過了我的面頰，“他一直看著你。”
亂步口中的「那傢伙」毫無疑問是指綾辻行人，我抬起了些右臂，憑著感覺拽住了亂步的襯衫袖子，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但是他知道很多事情。”亂步的語氣又變得有些消沉了起來，“關於你的事情，名偵探都不知道。”
“名偵探本來覺得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你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說了，說了你又可能會難過，可是現在我後悔了。”
他忽然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我，讓我覺得手臂有些疼了。
“亂步大人後悔了。”
他的手有些顫抖了起來，我猶豫著要不要抬頭看看他，但最終還是隻從拽著他的袖子，變成了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倒下去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受過傷，名偵探不在的時候你都遇見過哪些人，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
“明明名偵探一直都在認真地看著你，一直都呆在你的身邊，但是名偵探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連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名偵探也不知道。甚至你不喜歡別人叫你「月見山」，我還自以為是的因為只有我才能這麼叫你而沾沾自喜。”x
“名偵探什麼都不知道。”
將腦袋埋進了我的脖頸間，亂步的語氣不安又茫然，我偏過了頭，卻只能看見他有些凌亂的黑髮。
『為什麼他也會不安呢。』
我困惑不解地盯著他的髮尾，才剛剛去理髮店修剪過沒幾天，所以他的髮尾也是少見的齊整。細細碎碎的，散在白皙的後頸上，像是一片平整的草尖，柔軟卻又有些扎人。
我不覺得亂步對我有什麼好不安的，我沒有告訴過他那幾年裡發生過的事情，可他也從來沒有提及過他和社長是如何結識的。不管怎麼樣，那些都已經是塵埃落定的既往了，不知道又會怎麼樣呢？
我寧願那些事都永遠地埋在黑暗裡，再也不要被提及。
“只是無意中被捲進過港口黑手黨的鬥爭裡而已。”我安撫地拍著他的背，語調漫不經心又篤定不疑，“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那段時間被波及到了而已，除此之外就是正常的上學和打工。一個人生活也沒怎麼樣，你知道的啊，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可是你受傷了。”他悶悶地開口，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在反駁我的話。
就像那些被我撿回去的小妖怪，他們跟在我的身後，「凜一大人」、「凜一大人」的叫著我，又吵又煩，但是他們會一直看著我，直到他們強大了起來，各自離去，然後我就又去撿回新的小妖怪們。
他們才不會在乎住在院子另一頭、總是笑眯眯的安倍，他們在乎的只有我——至少在那段時間裡，他們在乎的只有我。
我不討厭安倍，一點都不討厭，但我真的很討厭明明是我站在他們的面前，但他們卻只能看到安倍的那種眼神。
就好像我只是一個不存在的存在而已。
我用最糟糕的結局離開了那樣的境地，但如今卻又被籠罩在了「月見山」這個姓氏的陰影裡。
甚至更糟。
除了風生留給我的妖力以外，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我作為「凜一」的存在了。我只能像以前一樣耍著小心思，告訴別人我叫「凜一」，然後一次又一次地糾正他們對我的稱呼。
我也只能耍著這樣的小心思了。甚至在亂步叫著我「月見山」的時候，我都沒辦法再反駁一句，只能默認地應聲。
床單的一角似乎恰好被亂步壓住了，直直地繃緊，我抱著雙腿，說不上是疲倦還是委屈的閉上了眼，將額頭靠在了膝蓋上。亂步的懷抱仍舊是像往常一樣溫暖，在微涼的空調房裡並不顯得悶熱。
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亂步猶豫了半天，才小聲開口道，“他們都走了。”
“嗯。”我沒有抬頭，只是輕聲應了一句。
收緊了幾分懷抱，亂步將腦袋擠進了我的臂彎裡，用力地蹭了蹭我的臉頰，好像也有些不高興。
“名偵探不喜歡那傢伙。”他小聲地抱怨著，貼著我的臉不肯分開，說話時的吐息全都聚集在了我面前的這一小塊區域，微熱的氣流拂過了我的面頰，“他一直看著你。”
亂步口中的「那傢伙」毫無疑問是指綾辻行人，我抬起了些右臂，憑著感覺拽住了亂步的襯衫袖子，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但是他知道很多事情。”亂步的語氣又變得有些消沉了起來，“關於你的事情，名偵探都不知道。”
“名偵探本來覺得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你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說了，說了你又可能會難過，可是現在我後悔了。”
他忽然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我，讓我覺得手臂有些疼了。
“亂步大人後悔了。”
他的手有些顫抖了起來，我猶豫著要不要抬頭看看他，但最終還是隻從拽著他的袖子，變成了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倒下去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受過傷，名偵探不在的時候你都遇見過哪些人，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
“明明名偵探一直都在認真地看著你，一直都呆在你的身邊，但是名偵探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連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名偵探也不知道。甚至你不喜歡別人叫你「月見山」，我還自以為是的因為只有我才能這麼叫你而沾沾自喜。”x
“名偵探什麼都不知道。”
將腦袋埋進了我的脖頸間，亂步的語氣不安又茫然，我偏過了頭，卻只能看見他有些凌亂的黑髮。
『為什麼他也會不安呢。』
我困惑不解地盯著他的髮尾，才剛剛去理髮店修剪過沒幾天，所以他的髮尾也是少見的齊整。細細碎碎的，散在白皙的後頸上，像是一片平整的草尖，柔軟卻又有些扎人。
我不覺得亂步對我有什麼好不安的，我沒有告訴過他那幾年裡發生過的事情，可他也從來沒有提及過他和社長是如何結識的。不管怎麼樣，那些都已經是塵埃落定的既往了，不知道又會怎麼樣呢？
我寧願那些事都永遠地埋在黑暗裡，再也不要被提及。
“只是無意中被捲進過港口黑手黨的鬥爭裡而已。”我安撫地拍著他的背，語調漫不經心又篤定不疑，“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那段時間被波及到了而已，除此之外就是正常的上學和打工。一個人生活也沒怎麼樣，你知道的啊，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可是你受傷了。”他悶悶地開口，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在反駁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