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於簡 作品

第219章 早在洪宣五年

  老鐵原本殺了人,閉著眼睛等死,聽說免了死罪,心裡說不出是啥滋味。殺人時決定一死,但在牢裡關了些日子,不免心中惶惶,能活著總比死了好,只是關在牢裡暗無天日的活,比死更難受。

  承琪帶著冬衣來看他,他忍不住掉了眼淚:“公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鐵叔,皇上免了死罪,接下來無論去哪裡,你都好好活著吧。”承琪想到這次可能是兩人最後一面,也不免心生難過。

  “我來,還有件事問你。”他盤腿坐在了草蓆上,老鐵見了,慌忙將被子要往他身下塞,他擺了擺手,道:“你也坐。”

  “我想問你,在洪宣五年的三月,你和曲叔,和我一起去過荊州,是嗎?為什麼要去?”承琪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問。

  老鐵目光閃躲,支吾了半天道:“公子,你忘了?我們去荊州,是為了鬃毛颯啊。”

  承琪眉毛一挑,鬃毛颯曾是他的坐騎,渾身黃色,鬃鬣特別長,四蹄皆白,承琪在邊關就是騎著它殺敵。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馬從何而來,似乎一直就和他在一起,直到邊關中箭倒在血泊中,他才埋了它,也將它埋在了記憶裡。

  這時老鐵講起,他想起那馬,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去荊州把它接回來啊。”老鐵望著他,眼神閃躲著。

  那一年冬天剛過,承琪也過了十五歲的生日,平王載銘覓得一幅閻立本的真跡,本打算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兒子,沒想到承琪不要,說想要一匹屬於自己的馬。

  平王便四處打聽哪有好馬,正巧湖廣總督到京,提到荊州有位相馬師,最近得了一匹好馬,因為性子烈,暫時沒有尋得主人。

  承琪一聽嚷著要,平王便讓老曲和老鐵兩人帶他前往荊州看馬。

  “王爺咐咐小的,如果馬烈,就一定不能要,但公子你可真本事,不知怎麼地,那鬃毛颯見了你就服了。原來這馬和人也講緣分。”老鐵道。

  “那你可曾聽說荊州知州夏同方和同知周艾林全家被殺的事?”承琪雖然仍記不起選馬的事,但他沿著歐慎之的話繼續問。

  誰知老鐵聽了,滿臉驚恐地望著承琪,承琪問:“老鐵,你為什麼這個表情?你到底知道什麼?”

  “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公子你別問了。”老鐵低了頭,承琪再問,他一言不發,甚至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