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的書 作品

200-您當然有



“前往沙漠的使團遇害了。”

姜青等了一段時間的動向,從提納裡這裡得到了。

“詳細一點描述如何?”姜青語氣輕鬆,“就算教令院想要給我扣黑鍋,我總該知道黑鍋長什麼樣吧?”

化城郭到須彌城有一個關鍵的節點。

熒會剛好遇到那位80億血條的“柔弱”巡林官拉娜女士陷入麻煩,然後順手幫了一下。

然後剩下的一切順理成章,你幫我清理麻煩,我帶你去維摩莊休息吧。

到了維摩莊發現有人在欺騙小孩,熒也就順勢幫忙打擊了一下這些不幹人事的愚人眾和鍍金旅團。

轉過頭髮現有個小孩子陷入死域,為了救人,拉娜也跟著衝鋒。

小孩子就出來了,拉娜又倒下了,然後就是為了拯救娜拉需要一枚惟耶之實】。

於是一場做客休息的旅途順勢變成了為了得到惟耶之實】,淨化地脈汙染的冒險。

整個流程一氣呵成,絲滑的要命。

拉娜其實也並不是簡單地睡了一覺就獲得神之眼這麼個角色,她也是很特殊的。

她小時候有個玩伴,叫做蘭拉娜。

長大後的須彌人失去了做夢的能力,也就無緣和這些生活在夢中的草之神卷屬相見。

但不光是見不到這些小夥伴,他們甚至會失去年幼時和這些蘭納羅一起玩耍的記憶。

但蘭拉娜自己記得,它還在維摩莊附近看護自己的過去玩伴和現在玩伴。

事實上也正是維摩莊的小孩子總是能夠化險為夷,才吸引來了愚人眾的觀察。

他們判定並且嘗試把小孩子們送入險境,藉此來逼迫蘭納羅出手,然後趁機捕獲這些草神的卷屬。

客觀地說,他們已經要成功了。

好在畢竟沒有成功,而且這些蘭納羅也並不是沒有自保的能力。

這種修改記憶的能力肯定不是教令院的手筆,但看上去,蘭納羅似乎也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如果只是讓某段記憶變成空白,這實際上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長大後回憶一下你和某個人一起玩,你明明記得你們在某個地方走過,但你卻連那個人的面容和言語都完全不記得了。

所以這種能力並不是簡單的修改記憶。

後續大慈樹王也做了相似的事情,她將自己的存在刪除,將大慈樹王】的概念完全嫁接到了小吉祥草王】的身上。

人和人之間是一張網,神明同樣是網絡上的一環。

大慈樹王的行為就好像是從網上直接挖下了自己,然後硬生生地把小吉祥草王塞了進去。

一覺醒來,修改的不光是記憶,還有人類所輔助記憶的手段。

書籍、石刻、神像······所有的一切,大慈樹王都變成了小吉祥草王。

這是在整個世界範圍內的修改,整個提瓦特大陸都在延續這場改變,即使是鍾離她們,記憶之中也失去了大慈樹王的存在。

總之須彌的劇情是四個國家裡最複雜的。

主線的內容其實算不上覆雜,真正和過去,和真相有關的東西,都藏在了這些世界任務之中。

雨林是一部分,沙漠也是一部分。

唯獨主線,可以簡單描述為質疑神明的賢者造神,所造神明被他們不信任的神明聯合外來旅行者車翻的記錄。

那麼問題來了,熒不去的話,這些麻煩誰來解決呢?

姜青怎麼知道。

他只是勸說病人多休息幾天而已。

但就是這幾天的時間裡,教令院終於整了個大活。

提納裡是真的······不生氣。

“教令院那邊告訴我說,他們因為警惕你的行為,所以想要和沙漠民和解。”

“但派出去示好的學者們,近乎全部死亡。”

“而這件事情是鍍金旅團乾的。”

有點荒謬了嗷。

“還不錯。”姜青點了點頭,“總算沒有直接說是我們乾的。”

雖然之後繞來繞去,還是會牽扯到他們兩個外來的異國使者身上。

但最起碼沒有單刀直入,還知道先裝一下。

“我想想,是不是一開始大賢者想要和沙漠翻臉,然後又因為我和熒的存在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詢問真相,然後沙漠那邊一臉懵逼地說我們沒有啊,這不是我們做的。”

姜青饒有興致地問道,“最後大家查來查去,發現這些鍍金旅團其實是我們僱傭的。”

“原來是這兩個邪惡狡詐的異國使者做的。”

“原來是他們想要利用賢者們的傲慢,以為賢者們會直接翻臉,沒想到賢者們冷靜沉著,以大局為重地和沙漠人重新交涉了,結果這兩個卑鄙小人就這麼暴露了。”

“是我們兩個異國使者擔心沙漠和森林和解,會給戰爭帶來麻煩,於是安排了鍍金旅團的人中斷這場合作?”

有一說一,這會兒搞襲擊鍍金旅團的人搞不好都已經撲街了。

最後大家先是僥倖發現了幾個鍍金旅團的倖存者,他們說我就是看上了財富,嚴刑拷打動用各種手段之後才坦白他們是收了異國人的黑錢。

如果黑錢不夠資格成為理由,也可以是他們綁架了我的家人逼迫我這麼做的。

打一打親情牌,要比為了利益更加好用。

這時候大家再來“他們也是為了親人啊,錯的不是他們,是利用親人逼迫他們的卑鄙異國人”。

還挺帶勁的嗷。

提納裡沒能繃住。#

“就算你這麼說,也可能只是你計劃的一環。”

有一說一,姜青描述的很詳細。

提納裡光是一聽,就產生了懷疑。

如果接下來有任何一步流程和姜青說的一樣,提納裡都會自然而然地懷疑這是不是教令院在監守自盜。

但小提一尋思,萬一這就是姜青計劃的一環呢?

他就是故意和自己這麼描述的,未來查出了真相他就可以嘲弄地說“你看和我說的一樣吧”,然後順理成章地把責任推給教令院。

可實際上這就是他的計劃的一環!

反正如果和猜測的不一樣,他也不會損失些什麼。

多費口舌一些,也浪費不了多少精力。

他描述自己做的真相,用一種調侃的口吻把責任推給教令院。

當真相暴露的時候,自己就這麼相信了他的調侃,真的以為是教令院做的事情。

“我很樂意和你辯駁這些東西,因為我實在太閒了。”

“我的朋友現在還在治療,我只能找點有趣的事情來打發時間,包括和小女孩講故事,我甚至還學了做蘑孤菜餚。”

姜青的話語慵懶。

“但我得說,你巧妙地偷換了一個概念,提納裡先生。”姜青神色溫和,“請您尊重我的身份。”

“當您覺得我需要為什麼事情承擔責任的時候,你應該拿出證據證明我做了什麼,而不是要求我拿出證據自證清白。”

“我不是貴國隨便可以拿捏的犯人,而是需要被教令院鄭重對待的使者。”

他的話語平靜,並不因為被懷疑而有任何的波動。

“你們想要為我定罪?當然可以。”

“但我不需要向你們自證清白。”

這種事情一旦開始自證清白,那就輸的沒邊了。

戴因斯雷布就很清楚,所以他當時沒有和熒大談特談必須這麼做的道理,而是直接說你已經有了立場偏向。

我說什麼你都能找到理由,因為你已經選好了站位。

道理要給願意聽的人,須彌人這邊算盤都要打到臉上了,怎麼想都不是講道理就能夠解決的。

提納裡拂袖離去,柯來怯生生地看了姜青一眼。

“去吧。”他整理好女孩的頭髮,“去安慰一下你那個並沒有生氣的老師。”

柯來帶著一個問號離開了。

“好了,病號小姐,你的身體也沒有虛弱到需要躺在床上的地步吧?”

姜青拉來一把椅子。

方才和提納裡說話的時候,本來坐在床沿上看書的熒妹順勢躺下裝睡,書還扣在了臉上。

熒把書本挪開,眼睛眨動。

“你還要給教令院多少準備時間?”

“這不取決於我,”姜青兩手一攤,“我說過了,這一次神明與神明的搏殺,輪不到你我登場。”

“將軍大人也並不想和一個沒有走到高處的散兵決戰。”

雷電影是打算一次解決麻煩來的。

如果是姜青,他就會從快從速地解決麻煩。

他也期待真正的正機之神強度如何,可如果是敵人,姜青只希望自己剛好抓住對方最弱小的時候,以最小的代價送走對方。

但雷電影希望散兵真的完成登神,然後在他登神之後,正面擊敗並且殺死散兵。

這算是創造者對自己造物的溫柔麼?

但說真的,如果賢者們真的完成了灌輸神明智慧的這最後一步,他們給散兵灌進去的究竟是什麼?

姜青有點好奇。

最糟糕的情況,這些東西就是所謂的禁忌知識。

不過玩脫的概率也並不高。

那些瘋學者,說穿了也就是靈感高了些的普通人。

他們承載不了的知識,只能說明對於普通人很危險。

對凡人危險的東西,對神明可就未必了。

大慈樹王這種恐怕是知曉了全部的真相,但普通的學者,大概只能夠接觸到邊邊角角的零碎。

再者說這東西雖然危險,但也不是姜青放出來的。

真的出了問題,也是扣在了須彌人的頭上。

大不了就是世界樹完蛋。

那也還行,剛好蹲在陰暗處的人都得站出來頂一頂。

“我是所有參與人裡面最菜的那一個,能力越小,責任越小。”姜青是這麼回答的,“你們總不能指望一個最菜的去解決最大的麻煩吧?”

“所以我解決不了問題,那也不能是我的問題。”

我菜我當然有問題了,但我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我菜的有理有據。

你們要麼是什麼神要麼是掛著天理】這種高大上名號的,還有一群異世界來的英雄。

大家都解決不了問題,怎麼想都是你們的鍋,而不是我一個凡人的問題吧?

我不分鍋的啊。

熒鼓起兩腮。

姜青當然是把須彌的主線完全告訴她了。

因為還沒有具體的經歷,所以她對大慈樹王的讓世界,徹底遺忘我】也僅僅只是有一些感嘆,覺得這個神明真的是太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