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玲瓏棋局1

    這場關係裡,終究是他對不起他多一些。

    江蘊嘆口氣∶"你之所以糾結痛苦,是因為你的懷疑得不到證實,你又對我割捨不下……

    隋衡立刻反駁∶"誰對你割捨不下了。"

    江蘊點頭∶"如果沒有,自然最好了。其實,對殿下而言,最乾脆利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我殺了。這樣,殿下就不必再懷疑,糾結,痛苦了。

    "我怕疼怕血,不喜歡匕首,也不喜歡白綾繩索之類的東西,殿下就賜我一杯鴆酒吧。

    他已經開始認真地為自己挑選死亡方式。

    隋衡忽然有些難受。

    其實昨夜站在窗外,看到他獨自坐在燈下看書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難受了。

    因為他住進府裡的第一天,就是坐在同樣的位置,以同樣的姿態看書。他親手將他抱出去,承諾會好好照顧他,不讓他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他知道青雀臺不會是什麼好的過往,好的記憶,他應當是吃過很多苦頭的,所以每一回,都能那麼平靜地做出一副求死姿態。

    可與生俱來的驕傲與自負,又讓他很難一下接受這樣的欺騙。什麼都是假的,那衛國,衛人,甚至是楚言這個名字,是不是也是假的。

    若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不見了,他甚至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他。

    "你想死,也得看孤心情,哪裡輪得到你來挑。"

    隋衡最終還是面部無情的走了。

    江蘊知道他需要時間冷靜,也沒再說什麼,穿好衣袍,繼續坐到案後看書。

    江蘊還有些愧疚,因他又一次試探了他的底線,知道他不捨得殺他。

    出了西院,隋衡看到了蹲在外頭的樊七。

    隋衡皺眉∶ "你在這裡作甚?"

    府中傳言紛紛,江蘊雖然只是染上風寒,咳了兩聲,但傳到樊七耳中,已經變成了吐血。

    樊七站起來,望著隋衡,悶聲道∶"恕屬下直言,這回,殿下也做得太過分了些。

    隋衡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什麼?"

    樊七膽子素來大,一時意氣上頭,道∶"他都吐血,快要死了,殿下就算再不滿意,也不該剋扣他的飯食,藥物,還把他趕到冷屋子裡住,不許他蓋被子,不許他用炭火,還讓他站在院子裡淋雨,不給他看大夫,殿下您這不是……不是故意折磨人麼。"

    "當初把人帶回來的是您,現在要把人折磨死的也是您。早知這樣,您幹嗎把人家帶回來?"

    隋衡深吸一口氣∶"誰說孤不給他蓋被子,不給他用炭火,還讓他淋雨了?"

    昨夜淋了一夜雨的明明是他。

    樊七梗著脖子∶"府裡早就人人皆知了,還用得著屬下說麼.

    不僅別院人人皆知,這在隋衡看來堪稱離譜的消息,不知怎麼還傳到了太后和皇后耳中。

    婆媳兩個難得化敵為友,將隋衡叫到宮裡,狗血淋頭地罵了一通,太后還激動地要派人將江蘊接到宮裡去住。

    隋衡陰沉著臉回來,問嵇安和高恭∶"是不是你們在母后和皇祖母面前亂嚼舌根?"

    兩人大呼冤枉。

    隋衡冷笑聲,還沒發作,陳麒來了。

    陳麒是來向隋衡彙報孟輝家眷被人劫持走一事的,隋衡聽完,只是淡淡的說知道了,就擺手讓他退下。

    陳麒已經知道是江蘊從中作梗,但江蘊也窺破了他派殺手的事,所以陳麒不敢輕舉妄動,在隋衡面前揭發。

    陳麒只是有些奇怪隋衡的反應。

    他不敢多問,恭敬退下了。

    夜裡,江蘊咳嗽嚴重了些。

    正躺在帳中默默忍受,忽感覺一道人影從後覆來,緊貼著他背,慢慢從後抱住了他。

    江蘊∶"你做什麼?"

    "你說呢"

    對方理直氣壯,大言不慚。

    "孤怕你病死了,壞了孤的名聲,所以過來確認一下。"

    江蘊推開他手。

    隋衡皺眉∶"做什麼?"

    江蘊道∶"我髒,殿下還是別碰我為好。"

    隋衡∶"...

    作者有話要說∶

    樊大粗∶關於我只說真話這件事。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