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玲瓏棋局1

    "孤只是不得不路過這裡,不會有下一次了。

    隋衡陰沉著臉道。

    江蘊猜想,他總這樣陰晴不定,行為反覆無常,大約真的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

    便點了下頭,沒說什麼。

    剛鬆一口氣,眼前人影一晃,隋衡竟直接翻窗進來了。

    他身上仍穿著昨夜的溼衣裳,面無表情打量著江蘊,忽道∶"把衣服脫了。

    江蘊震驚望著他。

    現在大白天,窗戶還開著。

    隋衡∶ "脫了。"

    江蘊不知他想幹什麼,可他神情有些不對勁兒,精神狀態明顯不正售

    工蘊咬牙放下書,要去關窗戶。

    "不用。"

    "這裡又沒別人。"

    "現在脫,立刻脫。"

    江蘊忍無可忍∶"你不要太過分。"

    隋衡冷冷一扯嘴角∶"到底是你過分還是孤過分,你若是不脫,孤就把你丟到前院去脫。"

    江蘊無奈,不想和一個不講道理的瘋子計較,只能忍著差恥,解開玉帶,將外袍和裡衣一件件脫掉。

    隋衡走到後面,視線鎖在後腰窩那道淡粉色疤痕上,好一會兒,將指腹輕輕按上去,問∶"說吧,你到底有過多少個男人?"

    他指腹粗糙,故意用力摩挲了下。

    江蘊知他有意羞辱自己,淡淡道∶"我記不清了。"

    隋衡神色一下猙獰起來。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好一會兒,道∶"你和他們做時,也如和孤做時一般主動熱烈麼?"

    此人真是得寸進尺,越來越無恥。

    江蘊回頭,憤憤盯著他。

    隋衡冷笑∶"怎麼,做都做了,還怕孤說麼?"

    "轉過去,不許看孤。"

    江蘊果然不再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道∶ "我並未與你之外的任何人發生過關係,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隨你。"

    隋衡也沉默了。

    他眉間不辨喜怒,道∶"左右有沒有,只有你自己心裡知道,就算你拿謊話騙孤,孤也是查不出來的。"

    "那你就當發生過吧。

    江蘊徹底不想再理他,拿起衣袍,要穿。

    被隋衡一把搶過去。

    "孤準你穿了麼?"

    江蘊再一次忍無可忍,問∶"你究竟想要如何?"

    "孤也不知道,反正孤心裡就是不痛快,你欺騙孤,利用孤,孤明知應該殺了你,還下不了手,直到現在,孤還在被你美色蠱惑。你說,孤應該怎麼辦?"

    他視線再度落到那道疤痕上,胸中不受控制的湧起沖天酸意和怒火。

    如果再有一個田猛讓他大卸八塊就好了,隋衡想。

    他並不介意自己的情人有過情史,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他和那麼多人發生過關係,而且如田猛說得那樣,長於承歡,擅長玩弄感情,為自己謀取利益。他害怕,真心換不到真心,他也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最重要的,他不是普通坤君,而是——青雀臺培養出來的,刺客,細作。就算真是從齊都逃出來的,誰知道,是不是受了其他人指使,臥底到他身邊來。

    那日山間初遇,是那般巧合,就算他後來主動提出要離開,誰知是不是欲擒故縱。還有沁骨香那樣罕見的烈性藥物……

    他堂堂一國太子,身邊可能被人安插了細作,還直接送到他枕頭邊,他都毫無察覺,說出去,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隋衡腦子很亂。

    即使是困在北境雪山裡的那七天,都沒有這麼亂過。

    江蘊理解他的一切混亂,也不想同他無意義的糾纏下去,道∶"我入青雀臺,只是意外,連我的父母家人都不知道此事,我並非故意瞞你,只是不想提起而已。我沒有服用過那種藥物,也沒有與任何權貴發生過親密關係,我是刺瞎了田猛的眼睛,逃出來的。我在他手中……吃過一些苦頭,所以我恨他,想殺了他。但憑我自己的力量,又辦不到此事,只能藉助你的力量。我很抱歉。"

    "至於你我相遇,真的只是意外,我當初說要離開,也並非假意騙你。你……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其實是不可能的,江蘊心裡想。

    至少真正的身份,他就沒辦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