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仙 作品

第470章:百般樂器,嗩吶為王!

舞臺中央。



王默眼神深處迸發出了一縷特殊的色採,嘴角也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他心中很清楚,這些歐美的觀眾大概率是被華夏那幫翻牆來到國際上評論的王八蛋給忽悠了,所以才做出蓋白布、聽嗩吶的事情。



畢竟論忽悠本事,十個西方人也比不上一個華夏網友。



再加上東西方文化風俗的不同。



在東方,蓋白布就代表著喪事。



而西方,白布卻在喜事、喪事中都很常見。就好比哪怕是結婚,西方都崇尚白色婚紗、白色簾子,送葬的時候也是白色居多。



因為白布在西方文化中代表著純淨、高潔。沒有華夏那麼的滲人。所以拿一塊白布搭在身上顯得也不是那麼突兀。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多了。



王默心中有了主意,他伸手一招,便有工作人員送上來了一支古銅色的嗩吶。



他拿在手裡,對著全場微笑道:“看來各位的欣賞水平很高,一下子就選中了嗩吶這個樂器。在華夏有句話:百般樂器,嗩吶為王。所以嗩吶在華夏又被稱為樂器之王。”



聽到這話,西方觀眾眼睛變亮。



樂器之王?



哇!



夠帶勁!



可很快,他們就愣住了。



因為王默又道:“不過,其實嗩吶只能算是冷門樂器。”



啥?



嗯?



西方一眾人都聽懵了。



既然是冷門樂器,為何又是樂器之王?



這不自相矛盾嗎?



很快,就得到了完美的解釋:“為何嗩吶是樂器之王?因為在華夏的歷史中,嗩吶只會在婚喪嫁娶中出現,一把嗩吶吹一生,出生、滿月、高中、結婚、生子、去世……因為嗩吶並不是給人欣賞的,而是來營造氛圍、拉扯人生的。”



他只是簡單說了幾句,畢竟文化背景差距太大,說的再多,西方人也不懂。



但僅僅只是這幾句,許多西方觀眾還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有樂器演奏的音樂不是用來欣賞的?只是為了氛圍和人生?



有點理解不了。



各種樂器不都是為了享受而創造出來的嗎?



王默並沒有給他們多少思考的時間,而是簡單說了一句:“接下來,我就會演奏一首《百鳥朝鳳》,讓大家感受一下。”



華夏網友一聽,露出瞭然的笑容。



“果然是《百鳥朝鳳》。”



“哈哈哈,默哥在嗩吶上開創奇蹟的曲子。”



“說的沒錯,有了這首曲子,我們才知道嗩吶也能吹出這麼歡快的曲子。”



“想當初在對戰十一國的時候,就是這首曲子讓所有人都顛覆了認知。”



“只是西方那麼多笨蛋蓋上了白布,默哥吹《百鳥朝鳳》是不是有點不應景?”



“肯定不應景啊,但你總不能真的讓默哥吹一首送葬曲吧?”



“嗯,也是……”



在華夏網友的議論以及西方觀眾的期待中。



王默終於吹響了嗩吶。



高亢、嘹亮的聲音,幾乎是瞬間就傳遍了全場。



論音色。



論穿透力。



別說華夏了,哪怕放眼全球,恐怕都沒有哪個樂曲能夠跟嗩吶相提並論。



所以只是剎那間,眾人就被嗩吶的聲音吸引,繼而露出驚色。



“這樂器?”



“這聲音太通透了吧?”



“不過好好聽啊,真的有種感覺到成群結隊的鳥兒一起歡快飛舞的意境。”



“天哪,一個簡單的吹奏樂器,卻讓我聽到了不輸於交響樂團的氛圍?”



“難怪它被稱為華夏的樂器之王。”



“……”



倒是許多蓋著白布的歐美人,感覺這首音樂的意境跟自己身上白布有些格格不入。想了想,許多女孩將白布改成了婚紗頭套戴在頭上,而男子卻見將它們變為了圍巾圍在脖子上。



嗯……這下似乎舒服多了。



不過還是有一些性子急躁的歐美人罵道:“那幫華夏網友欺騙了我,這音樂跟蓋白布有什麼狗屁關係?”



有人接著罵:“沒錯,完全沒關係!王默的演奏雖然也還不錯,可這件樂器也完全稱不上樂器之王的稱號,看來這幾天媒體對華夏樂器的報道太浮誇了,根本就是名不副實。王默也是信口開河,樂器之王?屁!”



然而。



正當他們憤憤不平的時候。



只見舞臺上的王默吹嗩吶的頻率慢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吹的速度是10的話,那現在最多隻有3,速度一下子慢了三四倍。



一般來說,在音樂中,這種快慢結合的演奏十分常見,基本上每一首曲子中都有。



剛開始,大家也只是以為這是這首《百鳥朝鳳》的特點。



然而。



僅僅只是幾秒鐘,許多人臉色就開始變了。



又過了幾秒,眾人慢慢瞪大眼睛。



隨著時間的推移,全場觀眾已經瞠目結舌,滿臉不可思議。



至於直播間,網友們同樣驚得目瞪口呆。



“我天?”



“這……這怎麼回事?”



“媽呀,我聽到了什麼?”



“上帝!怎麼會這樣?”



只見之前還歡快無比的《百鳥朝鳳》,讓許多人聽得心情愉悅、彷彿真正在經歷著婚嫁的喜慶日子。此刻在王默的演奏速度慢下來後,意境突然就變了。



不是簡單的變化。



而是從大喜,漸漸變為了大悲。



本來歡快跳躍的音符,此刻卻化為了一段深沉的哀樂。音符緩緩流淌,如同秋日的落葉,帶著無盡的寂寥和哀傷。



嗩吶的聲音低沉而悠長,彷彿可以觸摸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人不禁淚目。



許多人聽傻了。



哪怕是西蒙等音樂大師,此刻都驚得幾乎懷疑人生。



明明是兩段一模一樣的音樂。



明明是同樣的旋律。



只是一個快,一個慢而已。



可快的音樂下,他們聽到了小鳥的歡呼、喜樂,聽到了人生的快樂和喜樂。



而慢的音樂下,這些本來歡呼的小鳥,卻似乎各自多了一段故事。



有的悽婉。



有的悲涼。



它們不再是歡騰的使者,也不再是婚姻的喜報者,而是化為了哀愁的化身,用歌聲訴說著生命的無常和離別的苦楚。



淒涼的旋律,在偌大的歌劇院盤旋。



剛剛的喜慶早已經被驅散的無影無蹤,強烈的悲切和哀愁籠罩了每一個人。



明明演奏者還是王默。



明明樂曲還是嗩吶。



明明旋律都沒變。



然而……意境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一個喜,一個喪。



一個歡快,一個悲傷。



驚了。



傻了。



呆了。



現場每個人幾乎懷疑人生,有人使勁掐著自己眉心,有人揉了一遍又一遍眼睛,以為自己此刻經歷的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