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 65 章 第六十五刀





錢飛龍結舌半晌,最終也只說:“sorry!”




錢米莉站了起來,又說:“dady讓我告訴你,捐出去的文物都是他要分配給你的遺產,所以……當然,如果以後你表現好點,dady還是會考慮再留幾樣東西的。。”




要說剛才的錢飛龍還能繃得住的話,此刻他差不多要跳起來打人了。




所以他差點被蘇琳琅捶死在拳臺上,得到的獎賞就是,扣除他應繼承的遺產?




當然了,他老爹錢德曼一直說的都是,他要在哥哥姐姐們面前表現好才能得到錢和遺產,要表現不好,就沒有錢,也沒有遺產。




說到底,他也不過一條狗罷了。




他差點就要崩潰,但最終也只是低頭說:“晚安,millie!”




錢米莉是貴族作派,伸




手給弟弟,讓他吻了一下,施施然起身,上樓睡覺去了。




而家犬錢飛龍,在這個聖誕節不但知道了自己是條狗,還身家為零了!




那麼他爹他姐呢,賀氏掌握了他們那麼多的證據,人家肯定要報警,要起訴的,他們又該怎麼辦?




要憑對錢米莉的感情,錢飛龍應該把錄像帶的事說出來的,但望著姐姐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他終是沒有選擇說出來。




他爹叫他生母是[賤女人],卻把跟他生母一樣的女人送給白人們尋歡作樂,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把他媽一樣的女人當人看待過。




這太殘酷,也太可怕了,叫錢飛龍無法面對,所以,他最終選擇了沉默。




……




這天晚上賀樸廷夫妻就住在酒店裡了。




狂歡夜,全城人通宵式的狂歡,但賀大少為了養腿,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蘇琳琅坐在陽臺上,望著對面燈火通明,煙花盛放的九龍城看了許久。




第二天一早起來,已經收假了,蘇琳琅的主席當的隨心所欲,可以說開會就去開會,說不去就不去,但賀大少雷打不動是要去上班的,新收假,早晨還有例會。




而且他今天就動完手術足一個月了。




其實賀樸廷覺得,自己已經恢復的很好了,但為了以後膝蓋再不出問題,他就只能咬牙忍著。




他今天還得去趟醫院,檢查膝蓋,只要醫生說他可以自由活動……賀大少上下打量妻子,不動聲色的噓了口氣,只要醫生判定他的膝蓋能動,他就可以一雪前恥了。




話說,平常蘇琳琅並不怎麼喜歡去上班的。




但今天她也早早起了床,而且破天荒的過問起了目前賀氏的賬目。




今天有董事局會議,要正裝出席,賀樸廷正在穿西服打領帶。




他說:“有12億,但在元月2號我們將一把扔出去,怎麼,你要用錢?”




蘇琳琅上輩子是個軍人,只會打仗殺人,不會幹別的事,她也不愛花錢,津貼會全捐給孤兒院,衣服,也永遠穿的都是工作服,軍裝,




這輩子除了偶爾給眼線水仔發點福利,零花錢她也不怎麼動用的。




但現在她想花錢了,或者說時機成熟了,她準備要獨立幹工作,做事業了。




她說:“我也不多要,大概四五百萬,你都湊不出來?”




她嫁的可是香江首富,頭一回想自主用一筆錢,難道她的闊少丈夫拿不出來?




賀樸廷還以為她想要幾千萬,或者一個億。




一聽只要四五百萬,戴好腕錶,他說:“一點小錢而已,就不必我了,馬上就會有人給你送來的,要我猜得不錯……”




他正說著,電話恰好響了起來,將他打斷了。




是賀致寰,他也在酒店,估計此刻也才剛剛起床,讓孫媳婦過去一趟。




賀大少要出門上班了,這回他格外小心,讓妻子把自己推到客房門外,地毯輪椅難行,他明明能走路的,但就不起來,




等著兩個保鏢來搬輪椅。




回頭看妻子披了件自己的大西服,進了他爺爺的房間去了,他催促倆保鏢:“快點送我上樓。”




見了許天璽,也是急匆匆的問:“醫生約好了吧,不會讓我等太久吧?”




可憐許天璽哪知道表哥最近正在養精蓄銳,好調整身體狀況,在床上振一回雄風。




他給嚇了一大跳:“怎麼,表哥你腿又不好了?”




賀樸廷一聽就知道他忘了約大夫了,氣的咬牙:“今天新收假,醫生都很忙的,你還不趕緊去約醫生?”




許天璽才要跑,賀樸廷又問:“我讓你幫我拍的東西呢,你不會也忘了吧?”




“什麼東西?”許天璽才說完就想起是什麼東西了,賀樸廷看上蘇富比新上架的一樣文物,要他去拍回來,他回家渡假,給忘記了。




眼看錶哥在呲牙,他推起輪椅就跑:“你快去開會吧,醫生我馬上約,東西我馬上去拍,你放心,那東西除了你,沒有別人會要的,它肯定會流拍的,我這就去拍賣行。”




“那你還不趕緊去?”賀樸廷再吼。




“是是是,我馬上就去!”許天璽說完,在表哥仿如死神般的目光中,跑了!




再說另一邊,蘇琳琅。




她想問丈夫要一筆錢,他說有人會送她,然後就去上班了。




四五百萬呢,可不是一筆小錢,誰會送她?




因為老爺子急著喊她,她披了件賀樸廷的西服,就匆匆來老太爺房間了。




剛進屋,碰上賀樸旭兄弟。




看到蘇琳琅進來,賀樸旭春風洋溢的點頭:“嗨,阿嫂,早上好呀!”




賀樸鑄則要告訴蘇琳琅一個大稀奇,他說:“阿嫂你肯定想不到,我樸旭哥哥竟然要主動回農場啦,就是今天,他馬上就要走,一會兒司機會來接他的。”




廢物二世祖願意主動去拍戲,他爺爺賀致寰都格外欣慰,此刻正特地在陪著賀樸旭吃早餐,並叮囑他去了大陸要好好工作一類的話。




而看到蘇琳琅進來,賀致寰也知道,他家最好吃懶做的廢物竟然因為蘇琳琅的調.教,還真就改頭換面了。




他心中於孫媳無比的感激,但感謝也不必天天要掛在嘴邊的。




他還不知道錄像帶的事,也不知道錢米莉隱於張華強身後倒了多少鬼,犯了多少罪,他笑呵呵的說:“琳琅,錢爵爺準備上門拜訪咱們,他為了求和,應該要找明目給咱們點補償,當然,你不想要就算了,咱們可以不要的。”




蘇琳琅想了想,說:“補償的話,應該會是錢吧。”




她大概明白了,賀樸廷剛才說的,有人會送她錢,就是錢爵爺了。




飛機的無線錄音是可以翻錄的,他在飛機上親口承認了自己害過賀致寰,又不想事情張揚出去,就準備拿錢了事。




賀致寰喊她來,就是想問問,要不要收錢爵爺的錢。




果然,賀致寰點頭,說:“畢竟生意人,凡事都喜歡拿錢擺平,他要上門




,肯定要送錢,不過要不要收,由你來決定。”




飛機的無線電錄音是廣播形式的,所以賀樸鑄和賀樸旭在飛機上,也都聽到錢爵爺吐口,說自己害人的事了。




而在他們看來,以蘇琳琅的骨氣和硬氣,是不可能收錢了事的。




所以賀樸鑄說:“爺爺,我阿嫂肯定不會要錢的,她就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賀樸旭正在等司機來接自己,送他過口岸,他也說:“爺爺,我也覺得阿嫂不會要錢的,算了吧!”




但是,他倆顯然還不夠了解蘇琳琅。




她說:“有錢不賺王八蛋,況且我最近正急用一筆錢,錢家要給補償金,這錢我必須要。”




賀樸鑄有點想不通,他說:“阿嫂,你確定要收錢家的錢嗎,他家是資本家,錢都是剝削來的民眾的血汗,特別骯髒,算了吧!”




賀樸旭恰是一根牆頭草,發現蘇琳琅的態度是想收錢,他立刻改口,說:“樸鑄,咱爺爺都差點死了,大伯到現在還是植物人,咱家是被錢家害的那麼慘,他們賠點錢是應該的,咱們收錢也是應該的,以我看,這錢,咱們該收。”




他又對蘇琳琅說:“阿嫂,我會回大陸好好拍戲的,但是您聽我一句勸,髒的是錢家,不是錢,你要錢才是對的。”




轉眼間兩兄弟竟然為了不相干的事爭吵起來了,一個覺得該收錢,另一個又覺得不該收。




話說,在如今的港府,想要真正意義上徹底剿滅社團,很難的。




因為社團的背後必定有豪門,或者政府背景在給他們撐腰,打倒一個大佬,就還得把他背後的撐腰勢力也打趴。




而在把給社團撐腰的勢力也打趴後,雖然蘇琳琅不一定能做得到,但她想試一試,把尖沙咀,銅鑼灣和旺角等地,用經商的方式改變,變成沒有那麼多女性在站街的,真正的繁華都市。




這也是她要清理社團的第三步,用良性產業替代如今正當紅火的賣.淫行業,改變港府底層女性們只能站街的悲慘命運。




但要做這件事,她就需要錢了,一大筆錢,僅僅是前期,第一筆的投入,最少也得四五百萬。




所以她今天才一早起來,就要問賀樸廷借一筆錢。




這可真是瞌睡遇上了枕頭,想要報警,追查錢爵爺父女,還得跟律師好好商量才能敲定明目,也才好讓他們都去坐牢。




但在還沒報警之前,她又何不敲個竹槓,敲錢家人一大筆,也正好可以作為她在尖沙咀創業的本金?




不過既她想要錢,就不必錢爵爺找明目給她了了,畢竟錢爵爺那種人哪怕是來求饒的,也會暗藏殺心,隨時捅人刀子的。




但恰好,蘇琳琅有個特別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堂而皇之的,收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