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 作品

24. 第 24 章 將貞操守得死死的





蘇綰問:“若是問起我,我怎麼回答?”




“不必透露身份,就說.......”陸安荀瞥了眼蘇綰,似乎在考慮怎麼給她安排個合適的身份。




“說我是你的婢女?”蘇綰原本是想扮陸安荀的小廝,但現在暴露女子身份,扮不成了。




陸安荀道:“什麼婢女,就說你我是兄妹。”




“哦。”蘇綰立即進入角色:“安哥哥,我們要在這待多久呀?”




這聲“安哥哥”直接將陸安荀雷得外焦裡嫩。




下一刻,窗戶“砰”地合上。




“老實待著。”他兇道。




.




幾人被關了一天,也沒人來問話,除了中午和傍晚有人來送膳食,其他時候幾乎沒動靜。




蘇綰跟兩個婢女圍坐在一起用晚膳,同坐的還有被抓進來的一對母女。她們是津陽本地人,據說是出遠門探親回來,還未進縣城就被抓來這裡,已經關兩天了。




年輕的女兒名叫海籮,是個約莫十六七的姑娘,起初見蘇綰著男裝卻頻頻尋她說話,感到害羞侷促,可後來蘇綰嫌熱將外衫脫去,露出婀娜身姿時,海籮傻眼了。




“原來你是女人?”




“嗯。”蘇綰點頭:“有哪裡不妥嗎?”




“........”海籮姑娘心情複雜,眸子裡閃過幾絲遺憾。




聽海籮說,她父親早年去世了,出海打魚後再沒回來。家中還有一位兄長,但兄長興許還不知道母親和妹妹已經被抓來了這。




也不知將繼續關多久,又或者還能不能回家去,母女倆有些發愁。




圍坐一起用膳時,海籮姑娘沒什麼胃口,吃兩下就停筷了。




蘇綰吃得興致勃勃,問:“怎麼不吃了?”




海籮姑娘搖頭:“吃不下,這些膩味。”




這還膩味?




蘇綰望著盆中清蒸龍蝦、螃蟹、海魚、海貝.......是的,晚膳是一盆海鮮,相當豐富,且都是剛從海里撈起來的。




蘇綰忍不住感嘆,關押的日子不要太好,若頓頓如此,她寧願在這養老。




可海籮姑娘住在海邊靠打魚為生,津陽縣最不缺的就是海產,從小吃得最多的就是這些,她已經吃膩了。不理解蘇綰一臉幸福的神色從何而來,就像蘇綰也不理解吃海鮮居然能吃膩一樣。




居然海籮姑娘不吃,她就不客氣了,蘇綰捧著龍蝦喀嚓一掰,遞給桑葚和雲苓。




“好吃嗎?”她問。




桑葚連連點頭:“若有蒜醬蘸著吃,滋味更好。”




蘇綰暗贊,是個懂吃的。




就在蘇綰這邊大快朵頤時,隔壁陸安荀用完膳,趁夜摸出了屋子。




.




這裡像座簡陋的村莊,建在山坳處。陸安荀站在山上往下望,漆黑夜色下,篝火熊熊,火光明暗間,一些身影走來走去。




他們說著他並不懂的話,忙忙碌碌,似乎在準備什麼東西。




陸安荀思忖片刻,尋聲探過去,然而才躍上屋頂,就見一人迎面飛來。




兩人隔著屋簷,短暫對視一息,立即交手起來。




片刻工夫,便過了幾十招,也摸清了對方武功底細。




陸安荀清楚,來的是個高手。




對方也忌憚他,站在幾步開外問:“你是何人?”




他口音標準,不像是渤泥人,陸安荀也問:“你又是何人?”




那人笑了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百里言玉。”




“誰?”不認識!




“閣下闖我的地盤做什麼?”百里言玉問。




陸安荀詫異:“這是你的地方?”




怪他見識少了,適才還猜想這人跟這些渤泥人毫無關係,沒想到是個土匪頭子。




陸安荀頓時覺得形勢不妙,虛晃一招後,立即往回逃。




百里言玉在後頭追,然而追進樹林中卻突然不見了陸安荀身影。




.




陸安荀回來後,沒多久,有一夥人舉著火把過來。




“快起來!”一人進來踢了踢睡在地上的人:“你們都出來!”




“安哥,這是讓我們去哪?”丁三問。




“興許是問話。”




陸安荀走在前頭,目色平靜,然而出門後,卻突然捂著肚子,一臉難受的模樣。




陳淮生嚇得大跳:“安哥怎麼了?”




“別說話,跟著走。”




出門後,眾人站成一排,四周火光將他們的臉照得明亮。




依舊是那個絡腮鬍子,他目光眾人身上巡視,然後問:“你們當中,剛才誰離開了?”




眾人搖頭。




他視線掃射了一圈,最後停在陸安荀這。見他捂著肚子,便問:“你怎麼了?”




“吃壞肚子了,難受。”陸安荀回道。




絡腮鬍子仔細打量他神色,問陸安荀旁邊的同伴陳淮生:“他說的是真的?”




陳淮生雖不知陸安荀為何假裝如此,但還是配合地點頭:“真的真的,他今晚拉了好幾回,人都瘦了。”




絡腮鬍子聽了似乎不信,上前踢了陸安荀一腳:“站直。”




陸安荀“努力”站直,袖子“不小心”一揚,一股臭味串出去。




絡腮鬍子立即捂鼻子,說了句陸安荀聽不懂的話,然後揮手攆人:“走走走!”




他將陸安荀趕回來。




陸安荀故作慌張地退回屋子,進門後,將袖中的臭蟲隨手一扔,繼續躺回原來的地方。




沒多久,陳淮生幾人也回來了。




朱茂道:“難怪安哥讓我抓幾隻臭蟲備著,原來是有這用處。”




“安哥,他們是不是在找你?”陳淮生問。




陸安荀點頭:“這些人很可疑,像是賊匪,卻又不是一般的賊匪。”




這時,蘇綰被動靜吵醒,也睡不著了。等那些人一走,她壓低聲音喊:“陸安荀?”




很快,陸安荀出現在窗戶邊。




“發生什麼事了?”蘇綰問。




“我適才出去打探了,”陸安荀說:“這些人應該不是普通的賊匪,他們藏有武器。”




“武器?”蘇綰驚訝:“何意?”




“許是要準備打仗。”




.




相安無事了一宿,次日一早,又有人來,只不過這次並不是審問陸安荀,而是隔壁蘇綰。




“出來!跟我走!”




蘇綰有些緊張:“去、去哪?”




“不該問的別問!”




蘇綰走出門,下意識看向隔壁,陸安荀站在門口,不動聲色對她搖頭。




意思讓她少安毋躁,機靈應對。




蘇綰點頭,跟著他們走了。




.




那些人獨獨帶走蘇綰而留下桑葚和雲苓,這令她們憂心忡忡。




“小姐怎的去這麼久?莫不是發生了不測?”桑葚擔心。




“呸呸呸!烏鴉嘴!可別說了。”雲苓也愁,但比桑葚冷靜些。




“陸姑爺在嗎?”桑葚走到牆邊,想問陸安荀有沒有法子。




“陸姑爺,我們姑娘她........”




“別說話!”陸安荀敲了幾下牆,示意她們安靜。




他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瞧了眼外頭鬼鬼祟祟偷聽的人,又走回來。




離蘇綰被帶走已經過去一個時辰,雖不知問的什麼話,但他猜到蘇綰現在是安全的。




他們帶走蘇綰,無非是想確認昨晚的人是不是他。




若他出現,就是主動承認。若他不出現,蘇綰只能繼續被扣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