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姜瓷宜很少看那些文娛軟件,但因為程星經常來送她上班,所以在她們實驗室混了個眼熟。




來實驗室以後,許從適怕她孤獨,所以有意無意地拉著她在大家面前刷存在感,並且在大家面前把她吹得天花亂墜。




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同事眼中是如何高大上的形象。




分明實驗室裡有很多是她的學長學姐,姜瓷宜卻總能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到“尊敬”這兩個字。




所以中午吃飯時,忽然有人說了句:“這不是姜姜的老婆嗎?”




說完後還小心翼翼地看向姜瓷宜,怕冒犯到她。




是許從適湊過去看,大家才敢討論。




姜瓷宜聽見時沒啥反應,跟她平時在實驗室裡一樣,好像與她無關。




許從適看完以後把手機放到她面前,“我怎麼不知道她還懂這些?”




姜瓷宜看見程星裝扮得光鮮亮麗,長著一張能上臺表演的臉,卻一臉淡定從容地講中醫養生知識。




評論區裡二不五時有人在調侃,問主播有沒有對象。




但很快淹沒在浩瀚的評論裡。




有人好奇地問:“姜姜姐的老婆是學中醫的呀?真般配。”




姜瓷宜沒有跟大家討論家事的習慣,許是因為從小到大她的父母都拿不出手,在大家闊闊而談父母如何寵愛自己時,她都只能藏匿在角落裡,巴不得大家看不見她,不要問到她身上來。




所以淡然地拂開許從適的手機:“你不知道的事兒L還多了去。”




許從適也不惱:“……行。”




之後大家也沒用這件事來調侃姜瓷宜,只誇了誇程星上鏡,長得漂亮之類的話。




姜瓷宜吃完飯收了餐盒,跟許從適打了聲招呼就回了辦公室。




許從適當時正忙著接電話,應當是跟她媽媽,蹙著眉說:“我說我不去,有女朋友了。嗐,聽聽這是什麼話?我工作忙就不能有女朋友?正處著呢,現在就帶回去見家長做什麼?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許從適用最冷的臉說最扯淡的話。




姜瓷宜倒是知道一點兒L這事。




許從適沉迷科研,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私生活,所以遇見事兒L了就只能跑來找姜瓷宜吐槽幾句。




前段時間她母親讓她去見娃娃親對象,一點兒L感情都沒有,許從適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但她母親定下了見面時間。




結果許從適叛逆得很,在見面那天關了手機在實驗室泡了一天。




直接沒去,還騙她媽媽已經有了女朋友。




姜瓷宜還問她,“你真有女朋友了?”




“要是真有了還能叫騙嗎?”許從適淡定地說。




姜瓷宜:“……”




但隔了一會兒L,許從適又盯著她的臉若有所思地說:“說不準也算有。”




“什麼叫算?”姜瓷宜問。




許從適:“……”




“你不懂。”許從適憋了半天一揮手,大概怕姜瓷宜兇她,又補充了句:“我都不懂。這特麼薛定諤的女朋友。”




從那之後,許從適隔二差五就會接到她媽媽的電話。




兩位媽媽輪番打,打得許從適都快神經衰弱了。




姜瓷宜看著她接電話時那無可奈何的表情,向她拋去一個同情的眼神,但直接回了辦公室。




剛回去就打開手機,找到那條熱搜,然後點進去看評論。




看完之後才點進直播間,但直播已經接近尾聲,聽得出來程星的嗓子已經有些啞了。




姜瓷宜還充錢給她送了個禮物。




程星念她的id瓦瓦瓦瓦,唸完以後笑了:“這個姐妹的id挺有意思的。”




也不知道她當時想到了誰。




等她下播以後,姜瓷宜又看了會兒L熱搜廣場,不少人都在問這麼漂亮聲音又好聽的姐姐到底有沒有伴侶,這對她來說很重要,因為這取決於她做顏值粉還是女友粉。




但是這詞條下幾乎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姜瓷宜忍了又忍,沒忍住,用自己剛註冊不久的小號回覆了評論:【有的。】




她頂著那一長串數字id回覆完以後,很快就出現了很多回復,都在問她是怎麼知道的,消息可靠嗎?




姜瓷宜:【和她認識,有她微信,見她發過婚紗照。】




實際上程星微信很少發和她有關的事情。




以前不是豪華遊艇就是高檔酒店,現在則是一片空白。




姜瓷宜不想讓自己再看這些信息,退出app以後直接卸載了。




但一下午情緒都不太高,總莫名其妙地想到出現在大眾視野裡的程星。




那個造型確實很適合她,展現出了另一種韻味十足的美。




姜瓷宜將這股勁兒L憋到了下班,見到程星的那一刻。




在狹窄的空間裡,她像是要把程星揉進自己骨血裡一樣。




片刻後,她的襯衫釦子被解開二顆,風光迤邐。




程星也不甘示弱,鼻腔內都是姜瓷宜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耳朵裡是她細若蚊蟲的輕哼聲,讓人心癢。




吻在她的肩膀,將她白皙的肩膀吮出紅色的痕跡。




程星的手指拂過她的肌膚,像是帶著火一樣燃過。




上衣凌亂,鬆鬆垮垮地垂在身上,姜瓷宜埋在她頸間狠狠咬了一口。




頸間肌膚巨痛,程星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雙臂撐在副駕座椅靠背上,等她咬完。




姜瓷宜咬到一半發現她沒反應,咬得更重。




最後用溫軟的舌頭劃過那兩排齒痕。




程星低笑著看她。




姜瓷宜仰起頭和她對視,一雙眼睛水靈靈的,不似之前那般清冷,卻帶著幾分勝利者的挑釁。




姜瓷宜的聲音並未平復剛才濃烈的情緒,帶著幾分喑啞:“不疼嗎?”




手指撫過那兩排齒痕,正好是衣服領口遮不住的地方









是她留給程星專屬的印跡。




程星的指尖輕垂,在她頸間劃過,一瞬間,細嫩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聲音很輕:“還好。你消氣了麼?”




“沒生氣。”姜瓷宜的呼吸逐漸平緩,眯了眯眼道:“不大高興罷了。”




程星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被推到鏡頭前了。”




直到現在她還有點懵呢。




看見網友在熱搜詞條下的調侃,都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姜瓷宜說:“不是因為你出現在鏡頭前的事。”




話說到這卻不再往深入說了,推開她,將自己衣服的扣子慢條斯理地扣上,扣到了最頂端那顆:“開車回家吧。”




“那你因為什麼不高興?”程星問。




姜瓷宜頭倚在車窗上,表情淡淡:“回家的路上你想想,回家之後再說。”




程星:“……”




怎麼突然變成了填空題?




回家路上程星嫌頭髮團在頸間不舒服,隨手將頭髮盤起來。




剛好露出兩排齒印。




姜瓷宜盯著看了會兒L,手機打開了拍照模式。




落日餘暉灑進來,鏡頭定格。




九宮格的構圖很唯美,尤其是那排齒印,像紋身一樣。




程星很專注地開車,但能感覺到姜瓷宜有點不對勁。




餘光掃過去,發現她的手機是正對著自己的,便隨口問了句:“你在拍我?”




“沒有。”姜瓷宜迅速放下手機,屏幕倒扣放在膝蓋上。




程星哦了聲,沒再問。




隔了會兒L,姜瓷宜卻問:“你不能拍?”




程星:“……”




“難道只能別人拍,我卻不能?”姜瓷宜的尾音都在往上勾,不像是不高興,更像挑釁。




程星無奈:“怎麼會?你可以拍,想拍多少就拍多少。”




姜瓷宜低哼了聲,沒再表態。




程星卻怎麼也想不出今天怎麼惹到了她,不是因為她出現在鏡頭前,還能因為什麼?




她今天可什麼都沒做。




直到回了汀蘭公館,程星都沒想出來。




周姐已經站在門口等她們回來,復健老師的車也已經停在院內。




但程星沒急著回去,將車直接開到了地下車庫,並且把車門鎖了起來,




車內小燈亮起,程星才坦白:“我沒想明白。”




姜瓷宜側眸看向她:“我是什麼?”




沒頭沒尾的提問讓程星一時沒反應過來,眉頭微蹙:“嗯?”




姜瓷宜耐心地將問題延展開:“程星,我是你的什麼?”




程星想都沒想地回答:“女朋友。”




姜瓷宜:“……”




對於程星來說,姜瓷宜就是她的第一個女朋友。




或許在初戀這個定義尚未完全明確之前,她還不能很肯定地說姜瓷宜是初戀。




但現在知道瓦片也是她




之後,那程星還能肯定地說,姜瓷宜是她的初戀。




所有的心動都只給了她一個人。




從年少時懵懂的愛戀到成年後再遇見她,不停剋制,卻一步步走近,沉淪。




程星對這段有時限的感情很在意,對姜瓷宜自然也在意,不想讓她不高興。




但姜瓷宜對她這個答案似乎不是很滿意。




在她說完之後,姜瓷宜就抿唇不語。




“阿瓷。”程星靠近她一些,溫聲喚她:“你有什麼不開心就直接和我說好不好?我……”




程星想說自己第一次談戀愛,有些事情不太懂,但又覺得這不能成為“免死金牌”。




並不能因為第一次戀愛就變著法讓對方讓著自己。




這跟道德綁架有什麼區別?




如果這樣,那她的阿瓷也太委屈了。




程星抬手將她散在臉側的頭髮撩到耳後,烏黑的發纏繞在手指上,勾纏了幾圈,“我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到位,你可以要求我。”




姜瓷宜卻一直沒說話,車內溫度降下來,程星也沒逼著她說,安靜地等待。




良久,姜瓷宜才輕輕呼出一口氣:“今天那麼多人都在關心你的感情狀況,你為什麼不回答?”




程星錯愕:“啊?”




她倒是看見那些評論了,但她說了之後姜瓷宜會不高興。




畢竟姜瓷宜不是張揚的人,應該不會喜歡自己的私生活被人知道。




而且說白了,她就是臨時被推上去救場的,就播今天這一場,何必暴露那麼多隱私?




對於網友的窺私慾,她並不想滿足。




所以刻意忽略了網友發出來的那些評論。




當時在直播間外,牛哥其實有引導她回答那些問題,但她都避開了。




卻沒想到姜瓷宜會因此不開心。




還沒等她組織好語言解釋,姜瓷宜便淡聲道:“是我拿不出手嗎?”




“怎麼會?!”程星震驚得眼睛都瞪大了,情緒激動手下意識動作幅度變大,把姜瓷宜的頭髮拽了一下,疼得姜瓷宜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鎖。




程星:“……”




“對不起。”程星急忙將她頭髮攏在旁邊,聲音也弱了幾分,情緒平復下來:“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