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春 作品

第 44 章 考的都會!!!





還說像謝星珩這種讀書人,可能會吃點當地少的食物,比如雞。




他們在家吃雞的次數多,江知與就讓人去買了兩隻鴨。




他記得謝星珩說過,常吃的是鴨血粉絲湯和烤鴨。




上一場考試,江知與沒安排好,今天就早早操辦起來,要讓夫君回家就吃上熱乎飯。




宰鴨除毛,鴨血留著,粉絲晚一些煮。




兩隻鴨,一隻先燉了,做老鴨湯,待會兒就用這個湯底煮粉絲。另一隻午後就烤上。




不知道楓江的烤鴨是怎麼做的,江知與根據幾年前的野外經歷,架了火堆,坐後院裡小火慢慢烤。




烤制的時候,他往鴨皮上塗抹蜂蜜。




塗蜂蜜是意外發現,他父親教的,說在外頭捅了蜜蜂窩,人在野外,不能什麼都帶著,當天就把蜂蜜嚯嚯乾淨。




喝水就要加一些,烤魚烤肉也加一些。烤肉時滋味不錯,跟魚配著有點怪。




後來父親回家,他們在家裡試過,烤出來的肉呈蜜色,油亮鮮香,比用鹽巴烤的好吃。




熬到了時辰,老鴨湯的香味飄得老遠,前門都有人聞到。




這還能忍一忍,蜂蜜烤鴨的香味,他們就忍不了。




考生的家屬,手頭都有閒錢,也想給考生加餐,聞著實在是香,還問茶攤老闆賣不賣。




茶攤老闆說這是自家吃的,頂不住纏磨,回後院裡問。




他們跟唐虎認識,看唐虎對江知與客氣,還知道住他們家的謝相公現在在考鄉試,這幾天接觸少,講話都客客氣氣的。




江知與不能賣,這是給小謝烤的。




“我能教你烤,這個費時間,你一天賣不了幾隻,看要不要做這個生意吧。”




貢院外面的鋪面很緊俏,一年到頭又做不了幾天生意。




老闆夫夫倆是京都本地人,手頭銀子盤了這間鋪面,正經的營生,其實是街頭小茶攤,帶些米糕、棗糕搭著賣,瓜子花生算贈品,一壺茶配上一小碟。




烤鴨現在忙不過來,往後可以做。




他倆想到這個,就不好意思要江知與的烤鴨法子。




江知與喜歡




()跟不愛佔便宜的人打交道:“很簡單,就是要捨得下本錢,我是用蜂蜜烤的。”




糖貴,蜂蜜價更貴。




他們知道了方子,想想成本,也狂搖腦袋。




價高了,怕沒人買。




江知與看他們樣子,理解他們想法,不多勸,乾坐著烤鴨,也思索烤鴨生意的可行性。




貴是必然的,可它滋味好啊。




他還沒體會過真正的窮苦日子,以自家的消費水平算,這鴨子做得好吃,比別家貴一些,他一樣會買。




銀子掙來就是要花的,人生來就得吃吃喝喝,他有銀子,就要吃好的喝好的。




這門生意,定好客戶群體,也能掙錢。




關鍵是技術含量太低,茶攤老闆還沒吃過,不知其中玄妙,一些厲害廚師應該能品嚐出來。




競相模仿,這道菜就失去了獨立撐起門戶的能力。




得弄點特殊的方子,讓烤鴨更加鮮嫩味美,同時把佐料的味道交融一體,叫人難以復刻。




江知與不是美食家,到這一步,他就沒轍了。




時辰尚早,思緒又起。




江知與覺著,既然烤鴨的味道能吸引人,那可不可以當做下酒菜呢?




請人辦事有技巧,平時關係維護不能少,根據事情緊急程度以及關係親密度,有時候,需要臨時再維繫兩回,把人哄高興了,才好說正事。




普通的下酒菜常見,不然讓鏢局的人,帶上蜂蜜烤鴨,去請那幾位百戶吃酒?




這方子也不稀奇,百戶們感興趣,直接給也可以。




要拿來掙錢,還有得研究,錦衣衛的生意,一般商戶不敢輕易復刻,也穩妥。




嗯,合適。




烤個鴨子,還有這種巧思,江知與很是開心。




他叫了來喜,去唐虎的鐵匠鋪子送個口信。




考試到了下午才放頭牌,謝星珩考得順利,出來時精神極好,看不出絲毫被考題折磨的痕跡。




貢院要攢人開門,他過來,沉默裡把等待的人看一看,發現大堂哥在,眼角眉梢壓不住笑,臉色卻有幾分蒼白,看著就是題目都會,但答題費神了。




今早上來找他們的兩個外省書生也在,他們見了謝星珩十分驚喜,點頭致意。




排隊出來,他們幾個落後眾人,走在尾部跟著。




兩個書生自我介紹,一個是上陵府禹南縣人,叫商柏,字行儉。另一個是恆慶府靜江縣人,叫王策,字信賢。




謝星珩跟江致微都沒表字,介紹時難得尷尬。




商柏的家鄉禹南縣,今年是遭了火災。




成片的桑樹都給盡數燒燬,他們那裡紡織業發達,不過當地的桑農日子不好過,蠶絲所出比農田高,糧價略抬一點,就兩相持平。




這回是連日的雷雨,劈著了林子。




商柏說:“我聽附近百姓說,原本桑樹是有間距的,這些年實在過不下去日子,很多人都賣田買地,轉而成了地主幫工。地主家要多產




蠶絲,就在大樹旁邊種小樹,林子生生密了一倍。那麼大的雨,都沒澆熄,後邊還連著一座山……還好山小,不然我們這個縣城都要燒完了。”




他們家鄉盛產絲綢,普通百姓用不著。




謝星珩不這樣認為,絲綢是硬通貨,甚至有增值空間,還能當做貨幣使用。




普通百姓用不著,但能低價購入,他們自然會心動。家裡辦個喜事,不論是年輕人成親,還是老人過壽,一輩子就這一回,奢侈一下怎麼了?




貴价的時候感到不值當,價錢合適時,他們就會考慮。




不過他認為絲綢不可能便宜,這跟鹹鴨蛋不同。




絲綢只會因為這次的災禍,變得稀缺,物價猛漲。




謝星珩問他:“你認識多少絲綢商人?能做主嗎?我給你出個主意,家鄉災後重建,現在下定金,絲綢比常價低兩到三成。先拿定金,後出貨。這是考驗你們禹南縣信譽的時候,其他商人肯定不敢多定,可積少成多,今天說一說,轉天京城就能傳遍。這是商戶自家的生意,朝廷不會插手物價,商人要交商稅的,這筆錢數目大了,可以盤活當地經濟。養蠶紡絲再織布,也能用上許多熟練工。他們廠子也得重修,可以請多少工人?百姓的安頓問題也能解決一批。”




空手套白狼。先拿錢,把眼前的難關過了,再交貨。




等著朝廷賑災,當地再慢慢種植桑養蠶,休養生息得好幾年。




有了錢,他們可以種下桑樹以後,從外地買原料,先把當下日子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