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哲 作品

第 39 章 像是看到了單羽的...

 “目前沒有,”陳澗停下了,“怎麼了?”

 “我幫你燙頭呀,”胡畔說,“我買的藥水到了,我自己也要燙。”

 “燙頭?”陳澗愣了愣,胡畔之前的髒辮已經拆掉了,這幾天都扎的馬尾,看著也挺好看的。

 “我要燙個爆炸頭,”胡畔說,“正好幫你一塊兒了。”

 “我爆炸頭?”陳澗很震驚。

 眼前瞬間莫名其妙地晃過陳按摩家裡養的比熊,因為不怎麼打理,狗子整顆腦袋上的毛都炸著,像一顆巨型蒲公英。

 “哎呀,你還是這樣的卷兒,我還可以幫你剪,”胡畔說,“我之前就說你這頭髮燙得不好,白瞎這臉了。”

 “幫我也燙一個吧,”三餅從咖啡廳側門探進來一個腦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行嗎?”

 “你排隊吧,”胡畔說,“今天要沒什麼事兒我可以把咱們三個腦袋都燙了。”

 “我……”陳澗一直是自己胡亂燙一下,讓天然的卷不顯得太亂就行,他還真有點兒不習慣別人給自己弄頭髮。

 “你倆先吧,店長排隊,”單羽從電梯那邊走了過來,“今天店長跟我出差。”

 “出差?”陳澗轉頭看向他,“你沒跟我說啊。”

 “去醫院。”單羽說。

 那叫進城。

 “複查是吧?”陳澗這才注意到單羽沒拄柺杖,手裡只拿著一個袋子,應該是他之前的檢查單子。

 “拆架子。”單羽說著就往院子裡走。

 “拆不拆架子是醫生說了算吧?”胡畔笑著說。

 “不讓我拆架子我就拆醫院。”單羽說。

 “他是真煩這個架子了啊。”三餅很感慨。

 “國慶那會兒就一直想拆了……”陳澗說。

 “陳澗!”單羽在外面喊了一聲。

 “哎!”陳澗應了一聲,跑著跟了出去。

 單羽拿來的那個裝著檢查單的袋子扔在副駕上,陳澗上車之後看了看,醫院不是本市的。

 “要回原來的醫院復……拆嗎?”陳澗問。

 “就去市裡找個醫院拆了。”單羽發動車子,開出了院子。

 “不用去原來的醫院?那萬一……”陳澗把袋子放到了後座,繫上了安全帶。

 “也行。”單羽在導航上戳了幾下。

 車裡響起了導航播報:“準備出發,全程五百二十七公里……”

 陳澗趕緊伸手把導航取消了。

 “不去了啊?”單羽勾了勾嘴角。

 “不知道這麼遠,”陳澗說,“想著就隔壁市呢。”

 “你……”單羽聽了他這話,轉頭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沒出去過?”

 “嗯,”陳澗點點頭,“最遠就去市裡,畢業了就回來了。”

 “下回出差帶你去遠點兒的地方吧。”單羽說。

 “我們一個民宿,”陳澗說,“有什麼真的差可以出嗎?”

 兩次出差,一次逛街……哎不能細想不能細想,還有一次去醫院。

 “去別的地方,去那些做得好的民宿考察,”單羽說,“學習學習人家的經驗,怎麼會沒差可出。”

 那這次出差就算是去醫院考察一下老闆腿吧。

 讓陳澗有些吃驚的是,醫院門口有人在等著他們,一個大姐,推了個輪椅,單羽居然找了個陪診。

 “你跟著就行,”大姐推著單羽就往裡走,“這裡我很熟。”

 “好。”陳澗應了一聲。

 大姐的確很熟,掛號去診室去拍片去拿結果,陳澗連輪椅也不用幫忙推,就跟著一通跑,該交費的時候去交個費就行。

 最後一通折騰完,因為單羽的腿恢復得還不錯,這家醫院成功免除了被單羽拆掉的風險。

 “會疼嗎?”單羽坐在操作檯上看著準備給他拆支架的醫生。

 “有一點點疼,主要是酸脹感覺,一般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裡,”醫生說,“如果是非常怕疼的人,可以給你注射一點止痛藥物……”

 “不用了,太麻煩。”單羽說。

 陳澗感覺單羽應該是對自己疼痛耐受力有些誤判,上回陳按摩給他捏脖子的時候好像沒怎麼用力,陳澗的手都跟著快斷了。

 但他沒說,感覺單羽一秒鐘都不想再等了,就要立馬拆掉支架。

 醫生開始拆支架,一開始是用扳子把連接杆拆掉,這一步應該是沒什麼感覺,單羽安靜地坐著,接著就是把戳在骨頭裡的那些骨針擰出來……

 醫生剛開始擰第一根的時候,單羽還沒有什麼動靜,只是盯著自己的腿,但在骨針從肉裡被輕輕拔出的同時,單羽一把抓住了陳澗的右手。

 讓你打麻藥你就打啊!

 陳澗差點兒喊出來。

 “疼嗎?”醫生問。

 “還好,”單羽咬著牙,“其實……不是很疼,主要是看著有點兒……噁心。”

 “那你別看啊。”陳澗也咬著牙。

 “忍不住,強迫症。”單羽說。

 取第二根的時候,他還是盯著自己的腿,陳澗能感覺到他手有些抖,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

 為了自己的右手少受點兒苦,陳澗不得不伸出左手,捂住了單羽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不過明天還是要出門辦事,所以更新還是會晚,這幾天都不穩定,不過都肯定會更的⊙▽⊙。

 有錯字啥的一會兒再改哈。

 是的,相當有默契了。

 就是這默契來得有點兒一言難盡。

 好在陳魚落雁用閉月羞花給大隱豆子隊拿下了一分,陳澗和單羽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陳澗回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下,耳邊還滿是混亂的聲音。

 灌了兩口可樂,他發現單羽沒一塊兒坐回來。

 抬眼看過去的時候,單羽正看著他這邊,但人已經走到了門邊。

 陳澗愣住了。

 單羽衝他一偏頭,口型說了一句:“走嗎?”

 陳澗趕緊站了起來,拿起之前人家給他的那包薯條,悄悄地往門口走過去,走了幾步才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於是改成了快步走。

 跟在單羽身後走出會議室,門在身後關上的時候,笑鬧聲頓時低了下去,有種裡面的一切被一把拽住走遠了的感覺。

 他舒出一口氣,抬手伸了個懶腰,剛就站在那兒的幾十秒,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發僵。

 “好玩嗎?”單羽回頭問了他一句。

 “嗯,”陳澗應了一聲,“看別人玩更有意思。”

 “是不習慣被一堆人看著麼?”單羽問。

 “是有點兒不習慣。”陳澗說。

 “捲毛小帥哥,從小到大沒少被人看吧,”單羽說,手裡的柺杖啪的一甩打開了,“還沒習慣嗎?”

 陳澗看著他沒說話。

 “你說的啊,可以叫捲毛。”單羽說。

 “你不是不用柺杖也能走嗎?”陳澗掃了一眼他的柺杖,沒再跟他爭,他對單羽雖然不太瞭解,但這嘴實在是眾所周知,不讓叫捲毛,他說不定張嘴就來一句“雁兒”。

 “這拐也撐不了幾天了,”單羽說,“紀念一下。”

 嘴不光欠還硬。

 陳澗往前廳那邊看了一眼,陳二虎沒坐在前臺那兒了,跟趙芳芳的女兒一塊兒坐在吧檯前。

 “吃什麼呢?”單羽問。

 “糖水小湯圓,”趙芳芳從吧檯裡探出身子衝他倆招招手,“玩餓了嗎?來吃點兒?”

 “有雞蛋嗎?”單羽問。

 “有,”趙芳芳點點頭,“給你加一個,陳店長要嗎?”

 “好。”陳澗點了點頭,雖然剛才他大部分時間就坐那兒發呆,但還是感覺有點兒餓了,腦子亂轉也跟幹了體力活兒似的。

 “趙姐,一會兒會議室的活動結束了先不收拾,”單羽坐到吧檯前,“反正也沒人用,明天讓三餅他們去收。”

 “劉同學說他們收拾呢,”趙芳芳說,“專門跟我說了一聲讓我不用管。”

 “那讓他們收拾。”單羽說。

 “這幫大學生還挺不錯的,房間都還挺乾淨,”趙芳芳說著壓低聲音,“今天有一對情侶退房,那屋裡亂得啊,用過的紙都不往垃圾筒裡扔……”

 “趙姐趙姐趙姐,”單羽衝她抱了抱拳,“我胃口淺。”

 “我看你平時吃什麼不都挺香的嗎?”趙芳芳說。

 “他那是吃飯香,”陳二虎說,“他也不是吃垃圾筒香啊。”

 “啊……”單羽趴到了吧檯上。

 “他不讓說了你還說!”趙芳芳拍了陳二虎一下。

 這種回到自己世界裡的感覺還挺好的。

 陳澗坐在吧檯前,趙芳芳在煮湯圓,店裡的員工邊吃邊聊,中間還有晚歸的客人來前臺一塊兒坐著吃,邊吃邊跟店裡的人打聽他們明天的行程合不合理。

 陳澗挺困的,還得給他們一點點分析路線。

 累且煩,但踏實。

 不到十一點的時候,聯誼會散場了,歡樂豆們從會議室裡出話聲慢慢鋪滿一樓。

 “垃圾都放門口那個大垃圾桶裡,”劉悟指揮著眾豆子,“再來幾個人跟我去把桌椅擦一下,地掃一掃。”

 “明天再弄也行。”陳澗說。

 “明天一早就走了,”劉悟說著嘆了口氣,“時間過得太快了,感覺還沒玩呢……趙阿姨給我幾塊抹布吧……”

 “叫什麼阿姨,叫趙姐。”胡畔拿了兩塊抹布扔給他。

 “她女兒叫我哥哥呢。”劉悟說。

 “叫你外甥你也得叫姐。”胡畔說。

 趙芳芳在旁邊笑得不行:“都行都行,都小孩子。”

 “你也就三十多歲,跟我表姐差不多大。”胡畔說。

 劉悟拿著抹布,跟著邊樂邊在吧檯上擦著。

 “你不是要去擦會議室的桌子麼?”單羽看了他一眼。

 “是啊。”劉悟說。

 “明天早上去麼?”單羽問。

 “現在!”劉悟一揮抹布,轉身走了。

 幾個歡樂豆跟著一塊兒往會議室去了,陳澗吃完湯圓,想要跟過去。

 正想拉開椅子起身的時候,單羽一抬腿踩住了椅子,低聲問:“幹嘛?”

 “幫一下啊。”陳澗也低聲說。

 “他們說了自己收拾就自己收拾。”單羽說。

 “水桶都沒拿一個,”陳澗說,“一看就不會。”

 “那就讓他們,“你操心什麼,你們一樣大。”

 陳澗頓了頓,沒再說話。

 “坐下吃。”單羽收回腿。

 “……我吃完了。”陳澗看了一眼自己的碗。

 “趙姐再給他點兒湯圓,沒吃飽。”單羽說。

 “來嘍,”趙芳芳很快從鍋裡又舀了幾個小湯圓放到他碗裡,“雞蛋還煮一個嗎?”

 “不用了不用了。”陳澗其實已經吃飽了,趕緊擺手。

 吃完宵夜,歡樂豆們也把會議室收拾了,因為明天一早就要回學校,他們都挺老實地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