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故都的秋7





李世民擺擺手表示並不在意,轉而道: “朕本以為郁達夫太過低迷,格調令人不喜,卻不想身世家國就在他的心頭。"




“國家的孱弱會影響到每一個人……”他沉吟著楚棠說過的話,心裡若有所思: “海上戰敗,看來那日本是於海上進犯。”




長孫無忌心領神會道: "大唐疆域




遼闊,濱海一帶猶有高麗、百濟、新羅、扶桑諸國,若一朝有不臣之心,確實極易威脅我土。"




雖然,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些國家是怎麼能打敗華夏的。




奉天殿。




朱元璋的牙咬了又咬: “倭人面恭而心倨,學了咱華夏風儀,轉頭便打起自己的祖宗來了。狼子野心的賊寇,看咱不砍了他們。"




同樣被氣昏了頭的朱櫚等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應是,甚至已經討論到要派誰去攻打東瀛了。某種程度上來說,老朱家的暴脾氣也不少。




【這種苦悶貫穿在郁達夫的許多作品中,郁達夫另有一部小說《沉淪》,借一個憂鬱苦悶的男青年在異國遭盡白眼、求愛不得,最後跳海自殺的故事,發出了弱國子民沉痛而又悲切的吶喊:祖國啊,祖國,你快富起來,強起來吧!你還有許多許多兒女在那裡受苦呢!"




楚棠的聲音不復以往清亮,轉而慷慨悲痛,一句話說得似有哽咽,彷彿正是那個絕望的青年在吶喊似的,輕而易舉感染到水鏡之下的眾人。




夔峽之中的杜甫老淚縱橫,這些年途中所見的民生疾苦歷歷浮現,他也忍不住痛呼: “大唐,何日重現榮光啊!"




東晉,新亭。




周侯中等人哭得更厲害了,富起來,強起來,這何止是郁達夫的希望,也是此時他們的期望。太極宮。




李世民眼中隱然有淚光: “百姓所望,唯在邦國。”




他肅了肅神情,看向長孫無忌: "水師築防,使臣出海,二者並行,輔機,朕差你與懋懋功總領,此二事當為機要,決不可輕慢。"




長孫無忌鄭重下拜: “臣領旨!”




這家國安危,利民利邦之責,便是半數交付給他了。




北宋。




王安石緊緊握住手中奏疏,是的,富起來,強起來,金人的鐵蹄便不敢南下,大宋的子民便不會憂邊患之危,他們就會免除南渡之苦,他幾乎難以想象宋人被異族凌/辱的樣子,必須變法圖強!




奉天殿。




靜謐一瞬的朱家眾人又炸開了鍋: “出兵,必須出兵!光緒廢物我們大明不廢物啊!”"沒錯。滅了倭國,郡縣之!""這軍功有我一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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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憤填膺的朱家皇子七嘴八舌吵得朱元璋腦仁疼,他一拍桌子: “都給咱閉嘴!”




殿內頓時安靜下來,朱元璋龍行虎步: “打打打,匹夫之勇!打倭國容易,世上只有一個倭國嗎?!"




“可是…不是倭國打了華夏嗎?”朱櫚道。




朱櫝點頭: “是啊,還攻佔了什麼東三省、華北,連國都都要丟了嗎,這不是欺負到我們臉上來了嗎?"




連爹你之前都說要帶兵砍了他們呢!當然,這一句朱櫝沒敢說出去。話音剛落,之前沒怎麼參與討論的朱棣冷靜出聲: “鷹醬、老大哥、英德法意。”




朱元璋聞聲意味深長地看了說話的四子一眼,收回目光,又衝著朱稜等人冷哼: “滅了倭國,沒有別的國嗎?那後輩怎麼說的,固步自封,是咱沒有趕上別人!"




是哦!




只要趕不上別人,就一定會被別人欺辱,倭國滅了還有別的國,就像大明,掃清了北元,還有一眾異族屬國,若大明現了頹勢,他們能不動心思嗎?




眾人一下子被點醒了,見過征伐的皇子們倒抽一口涼氣,隨即目露兇光: “富民!強兵!”




富強到誰都不敢打!




聽到表態的朱元璋心情稍霽,蠢兒子們咋呼是咋呼了點,但腦子還沒朽爛。按了按手示意他們不要說話,朱元璋示意眾人繼續看水鏡——




【但郁達夫並沒有沉浸在苦悶中頹廢度日,他走向了時代的風雲。在福州,他積極號召文化界參




與抗/日/救/亡運動;他為青年學生題詞,直言“我們這一代,應該為抗戰而犧牲”;他還走上戰場,前往徐州勞軍,在各前線參訪;




他用手中的筆揭露日/軍罪行,促進外國對/華援/助,反覆宣傳抗/日/救/亡的主張;他寫下《估敵》一文,分析日軍動向,剖析他們的虛弱本質,斷言“最後的勝利,必然是我們的。”




順帶,同年,偉人的《論/持/久/戰》發表。】




"義士也!"




文天祥一拍膝蓋撫掌大讚,寫出衰颯之筆的文士竟也有如此熱血,他如受鼓舞,朗聲吟誦: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正氣不散,國朝不墮!"




>"此人風骨,令人側目!"




一介文人竟敢親赴戰場,還是真心實意為軍士、為國家助力,久經行伍的郭子儀大為讚歎。




東晉。




新亭之中,主位上的王導愀然色變,對著周侯中等人大喝一聲: “國朝危難,自當勤力王室,克復神州,如何這般哭哭啼啼學那楚囚對泣?!"




唐朝。




李賀總是暗淡的眼睛亮了起來,放出熠熠光彩。他竟還為郁達夫憂心,他根本無需為郁達夫憂心!




他本以為郁達夫同自己一樣,身世悽苦、心情抑鬱、悵懷難解,可郁達夫雖作《沉淪》卻從不沉淪,一支秀筆始終活躍在救國前線,這般對比,自己是何等相形見絀?!




他撐著床榻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望空中流光溢彩的水鏡,彷彿望見郁達夫一顆赤心。他喃喃自語: "筆可為刀……"




柳宗元輕輕呼出一口氣,神色似有震動: “我小看郁達夫了。”他有悲哀,卻難涼熱血。




太極宮。




李世民也是意外: “竟是個血性文士。”




在苦楚中瀝出熱心,有文人筆,也有兵士氣,他為之前草率的看法道歉。郁達夫不是重壓之下的鬱悶文人,而是文竹節士,秀拔挺立。




未央宮。




劉徹眸光微動: “郁達夫還有軍士之才。”




那《估敵》文,非有遠見卓識不能寫。他摸了摸下巴,想起楚棠順便的那一句:"《論/持/久/戰》,聽來似是一本兵略之書?"




他神情又凝重了幾分,微微沉吟:“那偉人,果真不是一般詞人。”




詩詞已經是上佳之筆,還能寫出兵略要論,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