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舞玥鳶 作品

第 136 章 世家覆滅

秋朗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兩隊禁衛軍開始動手拆除林氏祠堂大門,整個林家頓時慌亂一片,卻被大隊士兵堵在院子門口,根本出不去。

“族老!快來人吶!快去請大夫,族老暈過去了!”

眾人一通忙碌,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參湯,才勉強讓族老緩過神。

林風氣急敗壞道:“秋將軍,你怎可讓士兵擅闖林家宗祠,如此斯文掃地,我們林家哪怕上京告御狀,也絕不善罷甘休!”

秋母忍不住抓住了秋朗的手臂,驚詫道:“朗兒,你這是要做什麼呢?”

秋朗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背,眼神冷漠掃向林風,不疾不徐道:“上京告御狀?正好,關於三十年前秋家滅門案,我也正想去陛下那裡告一狀。”

林風臉色微微發白,勉強道:“秋家失地,乃是朝廷定的罪責,你有什麼好告的?”

秋朗打斷他:“父親從未失過地。”

他居高臨下盯著對方閃爍的眼:“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淮州陳氏因前太后謀逆一案,罪無可赦,這個時候恐怕祖宅都已經被抄,全家下獄。”

林風頓時渾身一顫,眼皮子一陣狂跳。

方才他聽秋朗提到陳氏垮臺還不可置信,但對方既然是禁衛軍統領,稱前太后謀逆,定然不會是信口開河,難不成連陳氏這樣的龐然大物,當真說垮就垮了嗎?

秋朗繼續道:“陳氏既倒,所謂牆倒眾人推,背後一定還會牽連出許多陳年舊案。當年彈劾我父親失地的御史,就姓陳。”

他冷冷看著六神無主的林家人,道:“我會親自前往淮寧府陳家,徹查當年秋家一案,但凡與之有關的仇人,無論對方是誰,我秋朗一個都不會放過。”

“鏗”的一聲,他拔出蕭青冥賜下的天子劍,厲聲道:“陛下賜我天子劍,許我先斬後奏之權,諸般宵小,皆可一劍斬之!”

“我秋朗發誓,一定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影子壓迫下來,頓時壓得林風和族老呼吸困難,差點喘不上氣。

族老衰老的身子晃了晃,這次再也支撐不住,雙腿發軟差點栽倒下去。

他驚恐萬狀地瞪著對方,似乎這才醒悟過來,秋朗根本不像那些可以隨便用宗法和長幼禮法,就能輕易拿捏的對象,對方是真正手掌生殺大權,一言就可以決定自己全家的生死。

族老的臉色已經完全慘白如金紙,悔恨得腸子都青了。

正在這時,幾個親兵抬出來幾個箱子,放在秋朗面前,道:“統領,兄弟們發現了這個,上面似乎有您家的印記。”

秋朗將箱子掀開,裡面竟然是母親嫁入秋家時的嫁妝,彼時林家並不富裕,嫁妝也較為粗陋。

後來他的父親為了讓妻子嫁得更風光,特地命人打造了好幾套珠寶首飾和金銀器,一併加入嫁妝中,沒想到這些本應該毀在那場大火的嫁妝,竟然好端端在林家藏著。

分明就是被他們搬走了!

族老定睛一看,突然下意識驚呼了一聲,神色無比慌亂。

秋朗冷笑一聲,哪裡會放過對方,步步緊逼道:“我已派人查過,你們林家三十年前搬到此地時,發了一筆橫財,否則根本沒有那麼多錢購置上千畝良田。”

“原來你們發的財,就是從我秋家搶走的財產!”

一股強烈的怒火瞬間熊熊而起,秋朗長劍出鞘,鋒利的劍尖筆直指向族老的胸口,厲聲喝道:“說,當年出賣秋家,襲擊秋家的賊人,是不是你們!”

秋朗拔劍的瞬間,周圍所有親衛同時舉劍指向林家人,林家人徹底崩潰了,驚慌失措的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家丁還試圖抵抗,可他們哪裡是這些千錘百煉的禁衛軍的對手,三兩下就統統被打趴在地,只有跪地求饒的份。

秋朗寒聲道:“還不肯從實招來,我就讓你們也嘗試一下祠堂裡私刑堂的滋味。你們平時不就是拿這個來懲罰不聽話的宗族子弟嗎?”

林風腿一軟,重重跪倒在地,痛哭求饒道:“秋將軍,跟我們無關啊,都是那淮州陳氏逼的,我們林家也沒有辦法啊……”

他身邊的族老大驚,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閉嘴!胡說什麼!”

林風捂著臉,忍不住大聲道:“大族老,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真要等到他把我們全殺了才好嗎?”

族老捶胸頓足哭訴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秋母錯愕至極,晃了晃神,被秋朗一把扶住,驚怒交加:“什麼,難道說秋家當年的事,竟然與你們有關?”

秋朗眯了眯眼:“說下去。”

族老嘆了口氣,在秋朗的強勢威逼之下,不得不將三十年前快要遺忘的往事,都說了出來。

原來,那年燕然剛剛結束草原的諸部族分裂,野心勃勃的燕然王趁機率兵破壞了一處要塞,從缺口處南下劫掠邊境,當時,秋應從的部族正好輪戍在那附近。

朝廷下令秋應從攔截燕然軍,將之趕回草原,由於是緊急出戰,朝廷來不及撥糧餉,秋應從便就地徵糧。

萬萬沒想到,當地的知府和一眾大戶豪紳拒絕給糧,更是城門緊閉不許對方入城,要求秋應從要麼出錢買,要麼另尋他處。

秋應從自然拿不出這麼大一筆錢,軍隊餓著肚子走了三個日夜,最後實在無力追擊敵人,只能眼睜睜看著燕然一通劫掠後安然離去。

當地知府正是淮州陳氏一脈的嫡孫,彼時陳氏出了一位貴妃,新得盛寵,聲勢正隆。

知府害怕朝廷在追究責任,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惡人先告狀,聯合陳氏在朝中力量,把失地的黑鍋推給了秋應從。

當時的朝廷歧視武人之風十分嚴重,並不會有哪個文官替武人說話,誰知秋應從卻極為硬氣,非但不肯背此責任,還要上京告御狀,把事情都抖出來。

陳家為了徹底坐實此事,又派人找到林家,威逼利誘。

“……陳家說,如果我們不肯獻出投名狀, 那就跟秋家是一夥的, 同樣要抄家,若想保住林家,只能與秋家割席。”

族老滿面灰敗,如同一隻乾癟的枯樹,萬般無奈道:“因為秋家是將門之家,陳家也不好下手,所以逼迫我們在秋家水井裡下了迷藥。”

他祈求地抬頭看向秋朗:“真正派殺手殺人放火的是陳家,我們只是被脅迫的啊!”

秋母如遭雷擊,顫抖的手指著對方:“原來當年是你們出賣了秋家,你們好狠的心,作孽啊……作孽啊!”

秋朗怒極反笑:“脅迫?被脅迫搶掠了秋家所有的家產,還把我的母親當僕役一樣讓她呆在浣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