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春宵 作品
90. 第 90 章 身體檢查
現在被問著,戴景住的手還是一直地放在他的下巴上,指腹似有若無地在唇上按著。
宋徵玉的唇珠不很明顯。
“要你、管。”說話的時候,眼淚流得更多了,還試圖要擺脫戴景住的手。
然而他不但沒有成功,方才還表現得紳士有禮的人眼中就泛出了一種冰冷的幽色。警告一樣的,將宋徵玉的下巴捏得重了一點。
痛感自下巴傳來,更過分的是戴景住說的話。
“需要我提醒你,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嗎?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到。”
自然的,戴景住的話沒有起什麼作用,因為宋徵玉睜著雙眼睛,眼淚一瞬間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連續不斷地往下掉。這回是真的在純粹地哭了。
他又痛又委屈,被親得渾身也難受,戴景住還要這麼跟他說話。
“你怎麼、怎麼這麼過分?”
他們又還沒有籤合同,而且說好了不在別人面前暴露兩個人的關係,結果戴景住自己不遵守規則,還又好好地突然親他。
宋徵玉這一哭,簡直就不是能輕易停下來的,彷彿戴景住剛才說的是有多十惡不赦的話一樣。
戴景住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想要讓宋徵玉閉嘴,可對上他那副可憐的模樣,大約也知道對方是為什麼哭。若是再說,怕不是眼淚要掉得更厲害。
帶人出來是為了問話,這樣下去話也問不出來。衡量不過一兩秒,戴景住先選擇了退步。
他鬆開了手,瞥見宋徵玉的下巴上紅了許多,只覺得這人過於嬌氣。
眼神落到宋徵玉眼裡,又招人多掉了兩行眼淚。
“別哭了。”戴景住趁勢在宋徵玉的下巴上揉了兩下。
“你兇我。”
“我沒兇你。”
“你……”
“頂嘴的話,我就再親你一次。”
這句威脅十分有效,宋徵玉嚇得打了一個嗝,眼淚還在眼睛裡要掉不掉的。
戴景住大概是覺得有幾分好笑,方才的幽冷也不見了,還從口袋裡拿出手帕,給他擦好了臉。
“以後只要在鏡頭前不用跟我多親近,私底下,按我的方式來就可以了。”
“你的……什麼方式啊?”拖了嚴重的哭腔,眼淚不小心掉了一顆,還欲蓋彌彰地自己抬手飛快地擦了一下臉。
戴景住這回卻是沒有再讓宋徵玉怎麼樣,不過也沒有給宋徵玉解答疑惑。
“自己領悟。”
要是事事都讓他來說,他花這個錢作什麼?
也不知道是真笨,還是故意在他面前假裝如此,否則又怎麼讓薛直那麼放不下。又一次想到了對方,戴景住舊話重提。
他今晚似是一定要知道答案,宋徵玉那股脾氣還沒下來呢,而且,他哪裡知道薛直親過他幾次。
“不知道。”而且,他又不是變態,記別人親自己的次數幹嘛?
這麼說著,又覺得方才被戴景住咬過的舌頭也痛起來了。
宋徵玉眼淚汪汪的,滿臉難過地說:“你為什麼咬我?我的舌頭好痛,肯定都咬破了。”
那番親密的糾纏,就這麼地被宋徵玉直接說了出來。
即使戴景住先前在面對宋徵玉時,表現出來的種種與平時不相符的性情,可他究竟也是一名老師,長年累月的規矩刻在身上,他從來都不會說出這種話。自然,也就更不會有人來問他,為什麼接吻的時候,還要去咬人。
一時之間,宋徵玉與戴景住的對峙中,竟然是後者落了一瞬的下風。
不過很快,這點下風就不見了。戴景住略過了這個話題,他沒有忘記今天讓宋徵玉出來的原因是什麼。
原本是要問對方,為什麼最後一天晚上的短信是發給他的——能用那種語氣的,除了宋徵玉別做他想。戴景住不希望他跟宋徵玉達成的交易,讓對方擁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如果是的話,他會讓宋徵玉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只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其它。
戴景住問宋徵玉:“今天為什麼選項廷約會?”
他的問題讓宋徵玉覺得奇怪,“我又沒有選你。”
難道選別人也不行了嗎?
戴景住不管他的邏輯,又問了一次。反正原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在車裡就已經回答了項廷一次。
與其聽戴景住這麼囉裡囉唆地一直問下去,宋徵玉就把同樣的話跟對方也說了。
一個出乎意料,但又很符合宋徵玉行事作風的答案。
看宋徵玉眼圈還是紅紅的,戴景住輕輕拍拍對方的後腦勺,小狗還可憐著呢。
“走罷。”
“去哪裡?”宋徵玉沒留意自己又被摸了腦袋,天都黑了,他晚上還要早點睡覺呢。
“在外面逛一圈,不然的話,又要被人看出哭過了。”
宋徵玉一向要面子,聽到戴景住的話,當下就沒有再反對,被對方牽著在外面走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期間戴景住問了短信的事,宋徵玉回答,他就是隨便選的。
有了項廷的那個答案,再聽到類似的,戴景住反而不奇怪了。
“你做得很好。”
宋徵玉不以為意,覺得戴景住這是職業病發作——老師慣性地總是會對學生做出表揚。
他自己反問了一句:“晚上選照片你為什麼也不給我投票?”
在宋徵玉看來,戴景住給他投票也沒有什麼影響。而且,他覺得自己跟項廷的合照比薛直那邊好多了。
戴景住聽到宋徵玉的話,還是那句鏡頭面前不多接觸的話。至於宋徵玉小聲嘀咕的,投個票又不算接觸的話,戴景住沒理。
真實原因說起來,倒並不是那麼神秘。只不過是出於人之常情的,不希望他人染指自己的人的念頭。
即使他跟宋徵玉不能怎麼樣,也同樣地不希望對方會跟和項廷、裴之賞如何,兩個人裡面,裴之賞的進擊遠比項廷厲害,這一點從他們出來之前就可以看出來,想必他們現在回去,那碗甜湯還能溫度恰好地送到宋徵玉的手上。所以,戴景住在他們兩個中間,選擇了讓裴之賞跟薛直綁定到一起。
這些話沒有告訴宋徵玉,不過是戴景住覺得並不需要。
宋徵玉只要乖乖聽話,扮演好他心中的角色就可以了。
“專注好你自己的事情,別總是問我為什麼。”
宋徵玉沒回他,戴景住低頭看了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一眼。宋徵玉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他沒有感覺,還是覺得,他不知道宋徵玉捏的手是他的,都已經偷偷捏了好幾次了。
不是那種調情的意味,依戴景住看來,只是單純地報復他而已。
也不是很痛,就是時不時地跟像是被誰攥緊了一下似的。
戴景住並非是沒有風度的人,今天宋徵玉哭了那麼一場,他也沒有再跟對方計較,只有在快回去的時候,額外叮囑了宋徵玉一聲:“以後不準隨便喝酒,我不在,別人遞給你的喝的最好也不要輕易入口。”
宋徵玉這副長相,放到那些稍微混亂一點的酒吧裡,估計當天晚上就能被人迷暈帶走。
還有——“跟裴之賞還有項廷他們不要走得太近。”
“為什麼?”
“他們喜歡你,你難道想跟他們在一起?”
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又兇他。
“不準在心裡說我。”
戴景住就像是能讀心一樣,聽得正在腹誹的宋徵玉眼睛圓溜了一瞬,差一點問對方,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不過他就算忍住了,臉上的表情跟問出來差別也不大了。
“我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宋徵玉不情不願地應了一句,他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
“我們回去了嗎?”
“嗯,回去吧。”
跟戴景住想的一樣,兩人回去的時候,裴之賞的那碗甜湯也被“恰好”地送到了宋徵玉的手上。左右都已經被裴之賞看過了一次,戴景住不但進門的時候沒有鬆開宋徵玉的手,對方在喝湯的時候,也沒有立刻上去,而是陪在了宋徵玉身邊,將兩人關係不俗直接就表現了出來。
見宋徵玉低頭喝湯,戴景住看了眼他的嘴巴。還能喝湯,舌頭應該沒有真的破,不然現在該哭起來了。
裴之賞臉上看不出變化,只是除了一開始跟戴景住打了聲招呼以外,就沒有再跟對方說話了。
宋徵玉前一刻還答應不要跟裴之賞和項廷走得太近,下一刻喝到暖呼呼的甜湯,就把什麼都忘記了。
在外面走了這麼一圈,他正好餓了。是以宋徵玉喝得挺認真,進門以後,眼睛都沒再放到戴景住身上過。
等喝完甜湯,他也分不清裴之賞跟戴景住之間打的機鋒是什麼意思,暈暈乎乎地就被兩個人一起送回了房間。嶽霽已經離開了,按照合同要求,他們還要拍攝分別時的場景,不過醫院那邊在他們錄製結束以後打來了電話,說是他弟弟發燒了。
特殊情況,節目組也不會扣著人,就讓對方先走了。
宋徵玉一個人倒也不覺得冷清,洗漱完畢後,沒有注意到手機上白適宴給他發過來的信息,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宋徵玉醒來以後才看到白適宴跟他說,今天會來接他。
原本還困得有些睜不開的眼睛,立即就睜開了許多,宋徵玉也不賴床了,很快地收拾起來。比起在這裡,宋徵玉還是更喜歡回家。
裴之賞似乎總能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宋徵玉才有些失去耐心,對方就過來幫他一起把行李箱整理好了。兩個人一起下樓,宋徵玉出了門就看見了熟悉的車子停在那裡,還有站在車旁的白適宴。
“白哥!”
宋徵玉拉著行李箱,還沒有開始動腳,對方就已經走過來輕輕抱了他一下。
“小玉在節目裡表現得很棒。”
接著,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誇了宋徵玉一句。
他這麼說,肯定是已經看了直播的,宋徵玉當即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沒注意到兩人此刻的模樣看上去過於親密了些。
“我昨天晚上睡著了,沒有看到你的信息。”
“沒關係,我猜你沒有回我就是睡了。”同樣是被摸腦袋,面對白適宴的時候,宋徵玉就不會想自己被當成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