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爆 作品

第六百三十章 降臨與阻擊

    變形是每一位巫師的必修課,但從未有過哪怕一個人敢自稱完全掌握了變形術的真諦,它和這個世界上其他的任何魔法都不同,沒有複雜拗口的咒語,沒有眼花繚亂的手勢,沒有劈里啪啦的爆炸或是咻咻轟轟的火焰,但它的精妙複雜卻遠超任何已知的咒語。

    處於虛實之間的魔咒被鄧布利多一次次擋下,不斷有掩體在海爾波的四周聳起遮擋限制他的阻擊,在鄧布利多的掩護下,格林德沃的身影頻繁消失出現,時不時有強大的咒語射出,兩人相互環繞,飛快地拉近與海爾波的距離。

    最後一粒銀雨落下,這場蔓延整顆星球的雨終於停了,那些懸浮在一座座城市上空的星辰化作流星,齊刷刷地向柏林靠近。

    納爾遜睜開眼睛的瞬間便注意到了海爾波的存在,兩人的目光隔著迷霧、隔著戰場、隔著生死、隔著兩千年的歲月交匯,他站起身,但眼前一黑,倒在了趕到戰場的茨威格懷裡,他睜開眼睛,聖徒們正威嚴肅穆地站成一排,清掃著水幕周圍的空地,給源源不斷湧出的人們騰出空間。

    茨威格衝納爾遜點了點頭,扶著他站起來,把他交給了趕來的湯姆。

    “跟我衝!”

    遠處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讓人忍不住懷疑喊話的人是不是把他的肺葉子都給吼出來了,“哪怕你們不想讓不認可的未來從自己身上軋過去,至少也要守護好現在!那是卑鄙的海爾波,古希臘時期的黑巫師,沒有人想回歸奴隸制吧!”

    納爾遜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個眼熟的男人正用一根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棍子挑起自己的衣服,像法國名畫《自由引導人們》中揮舞旗幟的克拉拉·萊辛一樣,一手高舉魔杖,一手揮舞著“旗幟”,的胸口上被凍瘡覆蓋,兩頰也如同高原的住民一般泛起紅霞,在他的身後,陽光艱難地突破毒瘴般陰沉的雲層灑下,那座佇立在郊外森林中的巨大冰雕企鵝正在緩緩融化,肚皮上流下的清水令它彷彿一隻真正的企鵝般擁有了柔軟的、富有彈性的、憨態可掬的肚皮。

    那是來自英國魔法部的傲羅奧格登,他的腦袋從遠處的地平線上探出來,雙腿夾緊一根粘著霜的掃帚,像極了一個醉駕的酒蒙子,掃帚在空中歪歪扭扭地飛行,緊接著,身後躍起的是遮天蔽日的掃帚,以及被企鵝拖在森林中的、來不及參戰的傲羅,在被冰封的一夜過後,他們錯過了拱衛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最好時機,以至於來到戰場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但好在一切都不算太遲,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旗幟倒下了,但這群鄧布利多看重的“有生力量”卻完整地保留了下來,不少人騎在掃帚上狂野地揮舞著自己的外套,這本是冰封帶來的低溫症的症狀,但在此刻,它們無異於一面面嶄新的旗幟,前仆後繼地投入與這個時代共同的敵人你死我活的戰場之中。

    “凡人。”

    海爾波收回目光,從鼻子中擠出一聲冷哼,格林德沃的身影已經在鄧布利多的掩護下通過不斷地幻影移形逼近了他的面前,他揮舞著剛剛借來的魔杖,數道威力強勁的咒語瞬間擊中了海爾波的胸口,而這根魔杖也在加速腐化,在一陣火花中發出難以堅持的悲鳴。

    海爾波面無表情地低下頭,格林德沃的魔咒穿胸而過,徑直擊中了遠處的地面,在遠處留下了一處處燃起烈火的深坑,但魔咒的落空並沒有讓海爾波感到開心,因為這代表他尚未迴歸現世,他捏緊拳頭,輕輕地舉起手中白骨般的魔杖,眯起眼睛盯著格林德沃不斷閃爍的身影,輕輕地舔了舔嘴唇。

    “你們也是凡人,像你們這樣的凡人,不管來再多,也無濟於事。”

    海爾波失望地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除了鄧布利多擋下摧毀摩天都市的光弧的那一記咒語讓他多看了一眼,還沒有一個人讓他產生興奮的戰意,和自己的年代相比,這些現代的巫師並沒有發明出讓人眼前一亮的魔法,似乎魔法的發展從幾千年前開始就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