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綠緹 作品

第179章 第 179 章

    黎容只是耐心的聽著,也不著急解釋反駁,反倒江維德先操心起來:“諸位,我認為此時已經過了畏縮不前的時刻,律因絮萬眾期盼,民心所向,我們不必太過顧慮。”

    江維德話音剛落,辦公電話響了起來,顯示是門衛所。

    江維德皺了皺眉,還是接了起來:“喂?”

    聽了一段話後,江維德遲疑的掛斷電話,深深看了黎容一眼。

    常莉不明所以:“怎麼了江教授?”

    江維德只好坦白:“九區的……岑崤說要來見我,他拿著九區的工作證,門衛不好攔,所以通知我一聲。”

    其實他現在也不知道黎容與岑崤的關係如何,不過黎容既然想和高塔小組合作,那必然與藍樞決裂了,而岑崤可是藍樞三區會長的兒子。

    九區是中立的,但是岑崤不是。

    黎容稍怔了一下,便垂下眼,眼底氤氳著隱忍的神色。

    常莉等人雖然把精力都放在學術上,可也對紅娑和藍樞的矛盾清清楚楚。

    常莉迷糊道:“九區來找你做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引起九區注意了?”

    李永石提醒道:“你沒聽到是岑嗎,岑擎的岑,打著九區的名義,其實是藍樞的人。”

    常莉:“藍樞的人怎麼突然到這兒來?是不是也來給我們使絆子的?”

    言遊中緩緩搖頭:“江教授,你怎麼看?”

    張昭和不在,他們自然要問問江維德的意見。

    江維德急躁道:“我找個說辭把他擋回去吧,又不是韓江,我還非得接待他不成。”

    黎容淡淡道:“還是我把他擋回去吧,畢竟他是來找我的。”

    江維德差不多也這麼想,但他又怕黎容解決不了。

    可還沒等黎容出去解決,岑崤已經找上來了。

    他只是象徵性的敲了兩下門,便毫不客氣的推門走了進來。

    九區的人一向有種眼高於頂的傲勁兒,岑崤也不例外,他環視了一圈,誰也沒放在眼裡,最終將目光投向了渾身緊繃的黎容。

    他向前兩步,靠近黎容,露出一個並不善意的微笑:“不錯啊,gt201已經立項了?”

    黎容眼瞼顫動了一下,似乎對他的靠近非常不適,但他已經站在門邊,退無可退,況且一旦退了,就顯得自己心虛氣短了。

    黎容抬起眼,與岑崤對視,面色冷冽,一語不發。

    江維德不客氣道:“岑隊長,紅娑立項與九區無關吧?”

    岑崤沒分給江維德半點注意力,他只是歪了下頭,上下打量黎容,眼神十分輕佻:“你們立你們的,我只是來帶我的人走。”

    黎容終於開口,語氣有些慍怒,他凝著眉,低聲斥道:“誰是你的人!”

    岑崤聽聞挑了下眉,沒有動怒,反而抬起手臂,看似親切的撫上黎容的後背:“你利用藍樞報了仇,總不能用完之後就一腳踢開,是吧?”

    他的手掌沿著黎容的脊椎緩慢下滑,一寸寸的拂過骨節,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懾力。

    黎容只感到脊椎被他摩擦過的地方微微發燙,他不自在的繃緊了肌肉,透過輕薄的單衣,可以看到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

    “我沒有一腳踢開,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

    岑崤嗤笑,在黎容的尾椎處輕拍了兩下:“我怎麼覺得你頭腦不清醒呢,黎家破產,你身負重債的時候,是誰幫你做的擔保?學校裡紅娑後代排擠你,你沒吃沒喝的時候,是誰向你施以援手?素禾生物樹大根深,你孤立無援,又是誰向你伸出橄欖枝?你面前的紅娑人那時候在哪兒呢?”

    黎容睫毛抖了一下,輕輕咬著下唇,沉默不語。

    他垂著頭,脖頸頎長白皙,頸脈快速跳動,看起來脆弱又美麗,就好像他被岑崤的目光注視的心虛氣短,被岑崤的逼問迫的啞口無言。

    常莉等人正因岑崤的囂張跋扈而氣憤,已經打算叫安保來處理了,可聽了岑崤的話,她卻愣住了。

    忽略裡面的嘲諷成分,這句話的信息量也太大了。

    常莉疑惑的看向江維德:“怎麼回事?什麼身負重債?什麼沒吃沒喝?”

    江維德表情嚴肅,顯然也被岑崤直白的言論給刺痛了,但他還是要比常莉冷靜,沒有當著岑崤的面把疑問問出口。

    常莉此刻卻被感性驅使了一切,她又轉向言遊中和李永石:“你們聽到他說的了嗎?這是真的嗎?”

    言遊中也一臉錯愕,但李永石看到黎容的反應,已經全部明白了。

    常莉立刻拉住黎容的手:“什麼叫身負重債?不是申請了公司破產嗎?其餘的不是拍賣後還清了嗎?不是說你父母還給你留了一大筆錢,你不缺錢嗎?”

    黎容對此卻苦笑一下,含糊道:“都過去了。”

    岑崤卻不依不饒:“這位…教授是聽誰說的胡話?黎家背的鉅額債務,可是我們三區擔保的,黎容自己是靠給人補課完成的高三課程,要不是有我們護著,恐怕你們紅娑的人都要把他攆出a中了吧。”

    岑崤又將目光轉向黎容,手掌順勢環住黎容的腰,將人往自己懷裡帶了一下:“我的好同桌低聲下氣的求我,我才於心不忍,決定幫他的,沒想到現在,他打算背叛我。”

    黎容被他扯的踉蹌了一下,跌在他的懷裡,滿臉羞憤,卻又剋制著不能發作。

    利用三區一區這件事,的確是他的錯。

    常莉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她鬆開黎容的手,向後退了兩步,彷彿想找支撐,就扭回頭去看自己的同僚:“怎麼是這樣,他不是說沒有負債嗎?不是說黎容很有錢嗎?不是說不要我們打擾,讓他平靜一段日子嗎?”

    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張昭和,當初出事後,他們惦念著住院的黎容,還曾經去看望過,只是黎容昏迷不醒。

    後來張昭和說,黎容情緒非常不穩定,已經被舅舅領走了,現在有親人照顧,他們這些人,就不要出現刺激黎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