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全是扶搖 作品

第一百二十章:徹底崩掉的公卿人【萬字求訂閱】

    所以源稚女必須要活下去,直到有一天用手裡那把櫻紅色的長刀將男人的心臟洞穿,然後狠狠絞動起來,就像是當初源稚生對他做的那樣,等到對方身上的血全部噴濺到他的身上,想必那一定非常溫暖,他覺得那一刻又像是回到了哥哥的懷抱。

    只要能完成那最後一擊,就是讓源稚女立刻去死也無憾了,但絕不是被王將那個噁心的東西提前殺死!

    王將要殺死他,那他就讓對方先死好了!

    源稚女划動指甲在公卿人腐爛的身軀上瘋狂攻擊,像是十把匕首在其身上瘋狂劃切與穿插。

    哪怕他的指甲與雙手被瘋狂腐蝕,他卻毫不在意,臉上掛著如稚子般的清純笑容,但卻讓人感到由衷的恐懼。

    就像源稚女親口對路明非說得那樣,他才不管什麼赫爾佐格,什麼影武者分身之類的東西,只要是王將,是這個公卿人,他都會一遍遍的殺死對方。

    他跟源稚生雖然齊齊進攻公卿人腐爛的殘軀,可並沒有產生衝突,兩人有一種奇特的默契,彷彿在這一刻他們之間的仇怨暫時冰釋前嫌,一起攻殺同一個死敵。

    一時間四人火力全開。

    每個人都有充滿恨意的理由,恨不得將公卿人生吞活剝,若不是對方實在太噁心,簡直就像是一具爬滿蛆蟲的屍體,搞不好他們真的會硬生生吃掉對方。

    不過雖然無法吃掉,但活活剝開還是能充分做到的。

    而且對方身上依然還有路明非殘餘的力量作用在上面,所以只要公卿人身上有傷口被重新撕開,那種撕裂神經的巨大痛感還會源源不斷的產生。

    於是乎,原本嘶啞的慘叫再度變得格外高亢,很快就朝著高潮攀升而去。

    ……

    咕咚。

    在場所有成員皆是怔怔地看著如此暴虐的一幕,下意識的嚥了下口水。

    這要是街頭黑道的混混們做出這一幕倒還好理解,可無論是源稚生還是源稚女,兩人都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就連芬格爾與上杉越,一個也是卡塞爾學院的貴賓,另一個是實力與血統皆深不可測的拉麵老師傅。

    然而此刻他們卻像是街頭混混們對著仇人下死手,哪裡有半點風度,他們甚至還看到芬格爾那傢伙像個鬥士一樣,用手中猙獰掃把狂捅對方身下,簡直不要太生猛。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這幾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甚至還覺得非常激動,每個人不就該是這般快意恩仇麼!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而不是那種讓人看不透猜不透,其實隨性而為更讓人信任。

    有些成員也不禁想要加入進來,但看到公卿人慘叫的那麼讓人毛骨悚然,以及對方那令人觸目驚心的惡鬼屍身,他們覺得還是交給大人物們處理比較好。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風雨中傳蕩。

    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深深感受到公卿人那種絕望的痛苦,像是墜入無止境的深淵,想要解脫,卻又永不得解脫,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地方。

    關鍵是鬼特麼知道這玩意竟擁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哪怕是真正的惡鬼被這樣輪番暴虐,估計現在也該直挺挺的躺在那裡了吧,可公卿人在被虐過程中依然淒厲的慘叫。

    雖然中途有幾次嗓音變得沙啞,但很快又變得尖銳起來,像是一位重症病人快要嚥氣的時候又被醫生注射了強力的腎上腺素。

    不,準確來說是不斷的注射這種強力腎上腺素,簡直就是泡在了腎上腺素的裡面,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堪稱變態的精力。

    那是路明非的‘不要死’在助攻。

    公卿人內心崩的稀碎。

    我特麼也不想有這樣的精力啊,拜託你們幾位能不能下手狠一些,最好能把我的腦袋直接砍下來,給我個痛快啊!

    可在場四人當然不會讓他如願,畢竟他們本意都是想讓公卿人慢慢體會這種死亡前的慘烈痛苦。

    就像是路明非在蛇岐八家神社暴虐橘政宗的種種看似惡鬼般的瘋狂行徑。

    每個人體內都會有一個魔鬼,一旦被觸及到最重要的東西,這個魔鬼就會在人的體內覺醒,使得原本一個正常人會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瘋狂舉動來。

    說到底無論是上杉越還是芬格爾,又或者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他們都有非常深刻的人生經歷,如今公卿人徹底將他們內心的情緒引爆,所以他們在這一刻也都是化身惡鬼,既然惡鬼想要弄死一個人,當然不會讓其這麼痛快死去。

    公卿人內心悲涼。

    我特麼為什麼要招惹那個男孩啊!!

    他努力仰起頭,雖然這個時候已經看不見了,但他知道那個男孩就在天空樹的迴廊上凝視著他。

    一直以來都是他算計別人,哪怕是被邦達列夫那個雄狐般的男人陰過一次,但最後還是被他扳回一局,他無往不利,凡是算計過他的人,甚至敢算計他的人,最後他都要讓對方死的很難看。

    所以很少有人敢算計他,甚至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畢竟誰又敢與惡鬼之王對視呢。

    然而在面對路明非這個男孩的時候,公卿人就像是遇到了他生命中的宿敵。

    從一開始的交鋒他就落入了絕對下風,直到現在更是輸的連褲子都沒有了。

    他以為自己做足了完全準備,但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那些準備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他甚至覺得自己變得非常幼稚。

    之所以出現這種錯覺,還是因為路明非給他的衝擊太強烈了。

    這真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男孩麼?

    公卿人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電影裡《終結者》一類的東西,能夠穿越到過去,然後進行種種謀劃,對方實則早已提前看過那劇本,所以總是把他拿捏死死的,要不然以自己的老謀深算怎麼會如此被動。

    甚至連那個白王血裔的女孩,其體內不完整的白王血脈在暴走情況下都能壓制下來。

    那可是比染上毒癮的人想戒毒還要艱難無數倍,可發生的事實告訴他,在那個男孩的幫助與守護下,繪梨衣的確踏出了那一步。

    這簡直就是醫學上的奇蹟。

    如果說公卿人自己是源稚女心裡曾經的夢魘,那麼路明非這個男孩的身影就是他的夢魘,是他終其一生也揮之不去的噩夢,註定要用一生來治癒。

    身上劇烈的痛苦讓公卿人再度想到了路明非在他身上施展的暴虐手段,內心不由得瘋狂顫慄起來,完全陷入了對路明非的恐懼之中。

    在他心裡那個男孩是魔鬼,是撒旦,是一切究極邪惡的化身。

    公卿人的意識已經變得恍惚起來,只覺得路明非的身影在他腦海裡變得無比扭曲,化成各種恐怖猙獰的形象。

    悲哀的情緒在公卿人內心湧流。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他堅信自己註定會成為那個站在時間長河盡頭的偉大主宰,他的意志註定要成為這個世界的意志。

    只要給他時間,甚至連所謂的龍王都會成為他的食物,他會真正端坐在至高王座上,哪怕周圍累累白骨,可那又算得了什麼,這王座本身就是用眾生的骨鑄造而成。

    他有此信念,他無堅不摧。

    但在這一刻公卿人,也就是赫爾佐格內心的信念徹底被摧毀了,被那個男孩無情而狂暴的徹徹底底摧毀。

    準確來說是摧毀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那座教堂,第二次在蛇岐八家的神社,而第三次是在這裡。

    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啊。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精心準備的這一切會被摧古拉朽的毀掉。

    公卿人開始嘶吼起來,那是他不甘的瘋狂意志,那同樣也是赫爾佐格的意志發出不甘的咆哮。

    就像是地獄裡絕望的惡鬼之王眼看著被審判,發出絕望而不甘的吼聲,那一瞬間迸發出的兇戾彷彿連整個地獄都為之震動。

    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內心驚顫了一下。

    這個幾乎快要垂死的惡鬼怎麼還能爆發出如此驚悸的力量,它是有多麼的不甘,給人的感覺像是要從最深的地獄裡一點點爬出來。

    哪怕渾身已經被漆黑的地獄火焰熊熊灼燒,哪怕渾身正在這股慘烈的灼燒下漸漸化為黑燼,哪怕這風暴般的痛苦在它的意識裡層層爆炸。

    然而下一刻,砰的一聲,一個大巴掌狠狠拍在公卿人的後腦勺上,差點沒把對方的舌頭給拍出來。

    頓時間那惡鬼般的兇戾嚎叫戛然而止,對方開始一個勁猛咳起來。

    芬格爾一臉陰鬱的收回手,“嗷嗷嗷,嗷你媽個頭啊!”

    剛剛正是他出手拍了公卿人一下,實在是對方的吼聲讓他覺得煩悶。

    而且這一下用足了勁,正常人估計腦漿都會被拍出來,不過公卿人承受這一擊效果也是立竿見影,不僅被打懵了,甚至連腦袋裡灰黑色的粘稠液體也從兩個黑漆漆的眼眶裡飆了出來。

    一旁的源稚生源稚女連忙閃開,才沒有被這兩灘疑似腦漿的東西沾身,否則他們真的可能會忍不住拎刀去砍芬格爾。

    咳咳咳……

    公卿人低頭劇烈咳嗽起來,似乎連內臟都要咳出來的那種。

    在場幾人都覺得不對勁。

    很快從公卿人嘴裡嘔吐出兩個黑漆漆的梆子,他已經失去了雙手,甚至連牙齒都被上杉越用鉗子一枚枚拔了下來,但他還能用牙床發力。

    噹……

    兩根梆子頓時互相碰撞了一下。

    就像是深山古剎裡的老和尚輕敲了一下木魚,頃刻間周圍呼嘯的風雨變得沉寂起來。

    “媽的,又搞什麼妖蛾子?!”

    芬格爾覺得不對勁,憤怒的一拳打在公卿人臉上,頓時將兩根黑漆漆的梆子打爆掉,一股腦的崩進了對方的肚子裡。

    天地變得格外陰冷,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響,就像是一扇冥冥中的地獄之門被緩緩推開。

    無數猙獰的嘶鳴以及某些東西在積水裡快速滑行的聲音從天地盡頭湧向天空樹。

    轟隆隆!

    就在所有人為之驚悸的時刻,隨著一聲格外炸響的雷鳴,慘白色的閃電照亮了這個黑暗的世界,同樣也照亮了那些在積水裡極速滑行而來的猙獰身影。

    就像是互相盤繞而來的蛇群,但上半身卻是人類形態,那一張張面孔上男女老幼皆有,但都是極為猙獰的一張臉,獰亮的黃金瞳在風雨裡湧動著暴虐的嗜血慾望。

    赫然是成百上千頭的蛇形死侍。

    “我靠,還來!”

    芬格爾臉黑了,眼角抑制不住的抽動。

    雖然這些蛇形死侍的戰力遠不是那些龍形死侍能夠比擬的,但那也是相對而言,真要論起來,這些蛇形死侍也堪比a級混血種的實力。

    縱然是他青銅御座全開,一拳一個死侍,也無法從其中脫身啊,更何況他無法做到一拳一個。

    “準備戰鬥!”

    源稚生一聲沉喝,率先站到了最前方。

    洶湧而來的死侍狂潮太具毀滅性,如果任由其肆虐而來,在場的家族成員們根本頂不住這波衝擊。

    他們一個個也早已虛弱不堪,甚至連身上的彈藥也快耗盡。

    不僅僅是蛇岐八家,猛鬼眾的成員們同樣是這樣的處境,但他們同樣沒有退,而是朝著他們的龍王看去。

    “準備戰鬥吧!”

    源稚女眯著眼看向湧來的死侍狂潮,竟然出奇的一步上前,站在了源稚生的另一邊。

    後者忍不住看向身邊走來的男孩。

    “把你那些廢話收回去吧,我不是陪你並肩作戰,我只是不想讓手底下的人就這樣死掉,等到這一切結束,我們之間的仇怨會繼續清算的。”

    源稚女沒有看向源稚生,而是從積水裡拾起一柄長刀,手指輕彈刀身,上面細碎的水珠迸射出去。

    “好!”

    源稚生深深看了對方一眼。

    這個時候源稚女能夠加入進來,無疑將會是一股巨大的戰力。

    源稚生並不知道路明非的具體消耗,但繪梨衣那張虛弱蒼白的臉,他卻是看得真真切切,所以就算路明非這時候還有餘力,他也不希望對方再出手,而是讓男孩好好照顧自己的妹妹就行了。

    是時候讓大舅哥站出來了。

    不過源稚生又瞥了眼身邊的源稚女,嗯,看來你小舅哥也站出來了。

    天地間的風雨再度變得尖銳起來,隨著來勢洶洶的死侍狂潮越來越近,天空樹周圍都變得震動起來。

    源稚生手握蜘蛛切,目光沉凝,蓄勢待發。

    而身旁的源稚女一身鳳冠霞帔飄飛,同樣神色鄭重起來。

    這一刻他不是血統凌駕在皇之上的極惡之鬼風間琉璃,但身為猛鬼眾的龍王,他的血統跟源稚生是一個級別的。

    隨著兩人的蓄勢,周圍蛇岐八家以及猛鬼眾的人同樣嚴陣以待。

    芬格爾開啟了自身的言靈青銅御座,簡直就像個少林寺的羅漢銅人,烏鴉手持一柄格洛克,雖然裡面只剩下三顆強化子彈,可必要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將自己當作子彈射出去。

    一側的夜叉也早早架好了火箭筒蓄勢待發。

    櫻手裡捏著十幾枚手裡劍,沉靜的美眸依然看不出任何波動,彷彿面前洶湧而來的死侍狂潮僅僅只是一波海潮罷了。

    不遠處一襲猩紅作戰服的櫻井小暮同樣加入了戰鬥陣營,她雖然之前因為救龍王源稚女而被一頭龍形死侍重創,但身為猛鬼眾的龍馬,她又怎麼可能退縮。

    所有人全部凝神以待,準備以自身全部的力量來迎接這次狂潮。

    “都站到後面去吧……”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

    只見上杉越走過在場成員們身邊,甚至走過了源稚生與源稚女的身邊,直接站到了所有人面前。

    “這……”

    在場包括源稚生與源稚女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