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全是扶搖 作品

第一百一十八章:交換麼【萬字求訂閱】

    鉛塊般的烏雲翻滾著聚攏。

    暴雨潑天而下,像是一幕幕洶湧的瀑布垂落人間。伴隨著雷電轟鳴,一聲聲震徹的槍聲在風雨中與之呼應,猶如一曲大氣磅礴的交響樂。

    如今這一曲交響樂也從高潮逐漸進入尾聲。

    三分鐘前,蛇岐八家以及猛鬼眾的精英們紛紛持槍轟射,對天空樹周圍那些龍形死侍展開圍剿。

    這些死侍大多都已經身受重創,雖然生命力依舊頑強,但戰鬥力大幅下降,已經對在場成員們形成不了致命威脅,所以他們一鼓作氣要將這些死侍徹底轟殺殆盡。

    往往三四名成員將一頭死侍圍堵在一起射擊,一枚枚汞核心爆裂彈像是撕裂雨夜的流星群徑直轟射到死侍身上,在它本就千瘡百孔的猙獰身軀上炸裂開來。

    死侍發出兇戾而痛苦的咆哮,但面對這種狂暴攻勢,它再也無法像此前那樣頂著射擊去攻擊別人,只能被動承受這些傷害,成員們幹勁十足,而且持槍轟擊的角度極為刁鑽,就朝死侍傷口裡開槍,讓其傷勢在強大的貫穿撕裂以及劇烈腐蝕下迅速惡化。

    直到將對方打成篩子。

    嗤嗤嗤——

    死侍幾乎要被完全打爛的屍身在暴雨中蒸騰出濃烈的蒸汽,原本獰亮的黃金瞳漸漸變得暗淡,旋即徹底熄滅,化為了黑漆漆的球珠。

    有成員負責清理屍身,其他成員再度轉向另一片戰場。

    槍聲混著雷電以及風雨的尖銳呼嘯聲,盡情宣洩著瘋狂的暴力。

    面對這種究極邪惡的怪物,任何感人肺腑的語言甚至是那些虔誠祈禱都不會對這種東西有半分感化作用,它們本就是究極邪惡的怪物,是連偉大慈恩的主也不會憐憫的存在,因為它們的靈魂早就暗中標好價碼出賣給了魔鬼,成為了魔鬼大軍的其中一員。

    所以對於這種東西,就要以絕對的暴力征服它們,撕裂它們,最終徹底滅絕它們。

    槍聲熾烈迸發,其中一名高大青年更是肩扛火箭筒連連轟射,明明被他攻擊的死侍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他依然有些不放心,直到將其徹底轟成渣渣。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猙獰的斷臂殘肢,就像是魔鬼的大軍因為一場慘敗而遺留在人世間的屍骸,那些潑染到四周的血水從幕牆以及斷壁殘垣上淋漓下來,縱然是暴雨一時半會也無法將其沖刷乾淨。

    不過像死侍這種變態的東西具有非常頑強的生命力,誰也不敢保證它們死後會不會再度詐屍,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在場的成員們從一些汽車裡找來汽油澆在這些死侍身上,然後將其點燃。

    這種死侍身上佈滿一層層腥臭油脂,哪怕是在這個暴雨之夜,用汽油澆身後也會頃刻間點燃起來。

    果不其然,被火焰劇烈灼燒身體後,有的看似已經沒了氣息的死侍竟發出淒厲嚎叫,它們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哪怕渾身冒著火焰也想要再度暴起攻擊周圍的人。

    在場成員們頓時警惕的四散開去,在尋到掩體後,緊接著又是新一輪強力射擊,隨著一陣熱火朝天的猛射,直到這傢伙在火焰中徹底死掉,最後被燒為一團焦黑炭固才罷休。

    風雨中,在場成員們神情凝重的看著怪物屍身。

    剛剛那淒厲猙獰的慘叫就像是地獄裡的惡鬼因為不甘心被制裁而發出竭斯底裡的嚎叫,這種究極邪惡的東西真的不該存在人世間啊。

    就算是被燒成焦黑炭固,也是那般面目猙獰,它手爪奮力向前伸出,似乎是極為不甘心被這樣殺死,哪怕被火焰灼身也要儘可能拉周圍的人一起下地獄。

    嘭的一聲。

    一隻大腳狠狠踩在這頭死侍焦黑而猙獰的腦袋上,頓時將其踩的稀巴爛。

    “都一個個給我再找仔細嘍,千萬不能落下任何一頭死侍屍體,一旦找到,統一燒燬。”

    夜叉肩扛火箭筒,沉聲喝道。

    “是!”

    手底下蛇岐八家的族人們像一隻只夜梟,旋即鑽入周圍地界搜尋起來。

    不過他們並沒有單獨行動,而是三三兩兩搭配,一旦遇到沒有死透的死侍暴起發難,他們也好互相配合,從而將意外傷亡降到最低。

    夜叉看著逐漸散開的成員,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另一邊。

    潑天的雨幕從天邊垂落下來,重重傾瀉在一座高達五六米的玻璃棧道上,然後又被棧道從中間隔開,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瀑布。

    透過瀑布,能看到有三個人正處在棧道下面,他們神色嚴峻,皆保持著一個姿勢互相對峙。

    其中位於左右兩側的人正是源稚生與源稚女,他們從之前的絕殺中被迫終止下來,雖然不再有其他動作,但凝望彼此的眼神中滿是深沉殺機。

    可以想象,接下來等待兩人的必然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慘烈廝殺,他們的氣勢在不斷推升,就等著一個合適時機凌然出手。

    而處於兩個殺坯中間的位置,竟然還站著一個老頭,雖然對方一身拉麵師傅專用白麻服,頭上還蒙著油汙汙的白色方巾,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再加上老頭手中各持一把古刀與兩人手中劈斬下來的長刀對峙,幾乎是以一敵二的情形,讓人抑制不住的心生震撼。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人吃拉麵沒給錢,然後被拉麵老師傅憤怒的追到這裡,如今眼瞅著兩人想要再度賴賬,老頭大有一言不合就準備開打的架勢。

    要麼給錢,要麼血濺五步!

    這一幕讓蛇岐八家以及猛鬼眾的成員們看得心頭狂跳。

    要知道無論是源稚生還是源稚女,兩人的血統強度都凌駕在a級混血種之上,更不用說他們還是執掌兩大混血種勢力的少主與龍王了。

    然而就是這種實力強大且地位崇高的兩人,如今卻被一個小老頭拿捏死死的。

    不過說起來對方也的確有這個實力裝逼,畢竟在兩位超級混血種的絕殺下,能夠保證一個全屍都已經足以自傲了,更別說毫髮無傷的將兩人的攻擊壓制下來。

    很顯然交戰雙方也被震懾了,否則又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出手反制呢。

    要是按照往常自家主人被這般針對,他們必然會衝上去救援,但剛剛老頭可是極為賣力的在砍殺死侍啊,一手以刀通神簡直六到飛起。

    而且更關鍵的是對方這次之所以強勢出手,也是為了阻止兩位主人不要繼續打殺下去,而是要團結起來。

    好傢伙,這話竟出奇的中聽。

    雖然蛇岐八家與猛鬼眾是死敵,但在不久前他們都是互幫互助的夥伴,那些龍形死侍才是他們共同的死敵。

    而且看樣子源稚生與源稚女也沒打算針對老人,所以他們也乾脆不問了,一個個反而賣力的尋找起死侍來,似乎這樣就能為自己提供不在場證明。

    “這老頭是真生猛啊!”

    一向性格粗獷的夜叉,看向以一敵二絲毫不慌的上杉越,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

    想到不久前他還揪住那老頭衣領,要狠狠教訓對方一頓,現在想想是真的作大死啊。

    這種存在是自己能夠挑釁的麼?這老頭才是真老子啊,他就是一孫子,還好多虧了烏鴉仗義出手,要不然他當時真要是氣不過一拳頭懟過去,現在說不定已經一臉安詳的躺在醫院太平間了。

    可就在夜叉暗自偷窺上杉越的時候,老頭或許是因為長久保持一個姿勢有些不得勁,脖子突然扭動了一下,正好朝他這裡看過來。

    夜叉心臟一抽,差點當場給跪了。

    連忙低下頭走向其他地方,一副“我在認真尋找死侍屍體,其他與我無關”的架勢,嘴裡還一個勁狂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啪一聲,突然他的肩頭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誰!”

    這個一向大大咧咧的勇猛漢子當場被嚇一激靈,驚懼的喊叫起來,手裡的火箭筒都忍不住對準了拍他的人。

    “臥槽,夜叉老弟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先把你的炮放下來。”烏鴉臉龐黑黑的說。

    “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是誰呢?”

    夜叉有些悻悻的抓抓腦袋,同時將肩頭上的火箭炮放了下來。

    他不僅看到了烏鴉,還看到了一旁的芬格爾,而在另一邊,櫻的身影同樣出現在風雨中。

    女孩沉靜的目光一直看向玻璃棧道下的一幕,手裡還捏著好幾枚閃爍著寒光的手裡劍。

    櫻在時刻準備著,一旦源稚生有任何需求或是意外,她都會在第一時間凌厲出手。

    準確來說她就是源稚生身體的延伸,同樣是自身武器的一部分。

    “他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都已經過去了快五分鐘,為什麼依舊保持那個姿勢,還是說那樣比較有震懾力?”

    烏鴉有些不解。

    他看向櫻,卻發現女孩一直抿著嘴唇,神色專注。

    他又看向夜叉……還是算了。

    最後看向了芬格爾。

    “那是因為三人身上的勢在互相制約,從而形成了一種對峙,這種勢輕易不可打破,否則牽一髮動全身。”

    芬格爾的臉色難得變得肅然起來。

    他看向玻璃棧道下互相對峙的三人,眼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這次來日本給他最大的震撼就是遍地怪物,一個個龍族血統強大到變態的超級怪物。

    源稚生自然不必說,身為蛇岐八家的少主,之前釋放言靈王權的時候,芬格爾身在對方領域裡是徹徹底底感受到那份震撼,簡直是不可思議之偉力。

    如果再配合這傢伙牛逼哄哄的刀法,尤其是那什麼羅剎鬼骨,真要是對他施展出來,他只有被動防禦的份。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他的青銅御座能不能頂得住了。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源稚生就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威脅。

    然而在剛剛的交鋒中,哪怕是狀態全開的源稚生也幾乎頂不住那個男孩的一斬,前者甚至還要拼著重傷才能攻擊到對方。

    而那個男孩,芬格爾認識。

    青年目光透過瀑布般的雨幕,看向玻璃棧道下一襲鳳冠霞帔的身影。

    正是不久前在高天原牛郎店裡剛一出場就引得所有女客高潮迭起的頂級牛郎——風間琉璃。

    芬格爾是萬萬沒想到這位頂級牛郎還有如此恐怖的血統實力,當初他還問對方要簽名來著,那份簽名他已經鄭重保存好,就等著以後跟哪位日本富婆來一場交易了。

    風雨中芬格爾看著男孩那張冷豔逼人的臉,記得當初在高天原問對方要簽名的時候,近距離接觸下,他只覺得這個清秀男孩極為單純,眼眸澄澈明淨,像是湖底綴著星辰,甚至被注視久了男孩會有些羞澀,猶如一位山中無憂無慮的稚子。

    可不久前這位山中稚子的瘋狂殺戮不由得讓他頭皮發麻。

    每一頭攻擊對方的死侍都被其緊緊擁抱,然後用手裡的長刀一遍遍洞穿那些怪物的心臟與身體,甚至任由那些血水噴濺的全身都是,男孩的神色卻沒有半點厭惡,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歡喜。

    對方很快樂,就像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在虐殺被害人後津津有味的去欣賞,這是真正的變態啊。

    雖然芬格爾也曾瘋狂過,用電鋸對那個公卿人進行殘暴的切割,但青年那是徹底被公卿人噁心到了,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暴力手段,雖然那個時候切割起來的確很爽,但那般血腥的場面,事後芬格爾還是有被噁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