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隱 作品

第35章 第35章月事

    “『藥』方是何作用?”

    “……墮胎『藥』。”

    儘管他心裡已經有些猜測,可真切聽在耳中這結果時,還是怒的血湧目張。

    “好,好得很。”他指骨抵額切齒低,勉強壓制那瞬息的暴怒,“胎可有墮下來?”

    “存放時過久『藥』失效了……或許,是臣妾誤為有孕。”

    朱靖朝她伸,滑向她後頸攏住,緊扣住迫她仰頭。

    此刻她姣美的容顏沒了昔的清冷疏離,淚水漣漣的她多了幾分孱弱的美。

    “文茵,誰給的膽子敢如此做?歷朝歷代,六宮上下,敢如此羞辱帝王的妃子,大概是頭一個。當真是讓朕刮目相看。”他屈指刮過她冰涼的面頰,忽重忽輕,“是朕平太縱容了?”

    “都是臣妾的錯,臣妾願意領死……”

    “領死?夠領幾回?朕在前朝殫精竭慮,幾天幾夜不合眼為抵抗朝臣壓力,而呢,又在幹什麼?”他寒目掃過那已經被他攥爛的那頁史籍,閉眸後霍的視她,“謀害皇嗣,有幾條命賠?”

    “聖上,聖上,不是娘娘的錯,都是老奴的不是!”於嬤嬤用力磕頭,“娘娘素來心底良善,連低微宮人的『性』命都會顧及幾分,又豈捨得去墮自己的親生骨血?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心裡怨恨聖上,這方煽『惑』娘娘去做那樣的事!是老奴有罪啊!”

    文茵似預感什麼,猛地驚看向榻前:“嬤嬤!”

    於嬤嬤老目含淚的朝文茵方向重重磕一頭,“都是老奴的錯,娘娘不必為老奴隱瞞擔罪了。老奴感謝娘娘恩澤,所有恩唯有來生再報了——”

    早在於嬤嬤朝她含淚磕頭時,文茵就瞳仁疾速收縮,那種極致的恐懼讓她爆強大的爆發力,竟掙開了面前人對她的鉗制,瘋似的朝榻下衝去。

    在她下榻的那瞬,於嬤嬤起身就要朝旁側牆壁猛撞過去,她尖叫的衝上前,連臂重重擦上高几邊角也不顧,終於在對方撞上去前人死死拖拽住。

    她驚怕的從後面抱著嬤嬤的腰,指拽的近乎痙攣,後知後覺了好一會才猛一抽噎,如孩子般伏她背上大哭起來。

    “不要嬤嬤,就只有了啊,別留一人……”她又滿目淚光的轉過臉,淚掛雙頰的看著他,“聖上,此事確是不對,要是見那嵐才人慘狀在心有餘悸,唯恐來也會遭遇她那般境地,所……才此下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方辜負了聖上而做如此荒唐舉。望聖上莫計較這一回,後斷不敢如此。”

    說著,又抱著嬤嬤嗚嗚哭起來。

    朱靖坐在榻看她失聲痛哭,像個失而復得的孩子般緊緊抱著那嬤嬤不放,不指骨抵額『揉』著,閉了閉眸。

    馮保帶著太醫院的院判及穩婆過來時,內寢只有詭異的平靜。

    於嬤嬤聲收拾著殿內狼藉,聖上與貴妃則一人臨窗坐著,一人則躺在榻。

    “給貴妃把脈。”朱靖指了下榻,甚緒道。

    那院判依言過去,坐在榻前的座椅上,伸三指搭在探帷幔的細腕上。

    半刻鐘後他收了指,趨步至桌前對聖上低語一番。

    朱靖示意他檢查桌上攤放的『藥』渣,那院判仔細查看過後,確定是那墮胎『藥』疑。

    他沉了沉眸,示意院判去外頭候著,而後讓那穩婆去榻給貴妃檢查。

    等穩婆檢查完後報了結果,他往榻方向掃了眼,而後撐案起身,大步走了內寢。

    “開些調養月事的湯『藥』,每按時送來。”朱靖沉聲道,“記得後但凡是貴妃用『藥』,都太醫院來煎熬,半錢『藥』都不要落長信宮這裡。”

    那院判應下。

    “過後再記得開些調理腸胃的『藥』,她那『藥』太猛,對內臟有損。”

    朱靖說著,目光轉向馮保,“審的如何?”

    馮保回道:“那太醫開的『藥』並題,確是那安神湯疑。”

    朱靖側過臉朝內寢方向看了眼,“讓人貴妃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搜個遍。還有,讓人守好長信宮,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準踏半步。”

    語罷,他抬步離開。

    縱是因她此番並非有孕而只是月事推遲,而讓他胸口攢著的怒意稍散,可也並不代表此事就能這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