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二百零七章:陛下大喜事!江中郡糧稅,抵全國稅收,滿朝文武譁然!

    顧錦年出關是一件大事。

    至少對於大夏京都來說,是一件特別大的喜事。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異象。

    很多不遠千里而來的人,就是為了目的異象。

    不過,顧錦年出關之後,第一時間去找了蘇文景,這次悟道,他沉澱了內心,可也出現了許多新的思想。

    所以他要去找蘇文景,聊些事情,畢竟蘇文景乃是半聖,自己找蘇文景聊聊肯定是有好處的。

    而京都內。

    隨著早朝的結束,百官憂心忡忡的走出皇宮。

    原因無他,今日朝會上,大家依舊是在爭,爭來爭去,還不就是銀子的問題。

    大夏王朝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需要銀子。

    而且還是大量銀子。

    所以這次朝會,永盛大帝下了一道旨意,讓文武百官徹底麻了。

    俸祿削半。

    凡五品以上官員,俸祿全部削半,包括外放官員的養廉銀,以及每個部門每年會有一些補貼銀兩,今年就別想了。

    這對官員們來說,簡直是五雷轟頂啊,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變得雪上加霜。

    問題是,換做以前,官員們還能找點理由拒絕,可這回不一樣。

    災區的問題擺在這裡。

    綠洲遷徙的事情,成為大家心中的一根刺,以上種種問題加在一起,你就算是想拒絕也沒用。

    “唉,內憂外患,內憂外患啊,這天地賜福,沒想到有朝一日能成為一件禍事。”

    走出皇宮後,戶部尚書何言開口,眼神當中充滿著無奈。

    “尚書大人就別說了,你們戶部還好,最起碼有點銀子,我們刑部才倒黴啊,這支出減少一半,活還要全乾,當真是麻煩。”

    “往後你們來我刑部,其他不說,茶葉是沒了。”

    刑部尚書開口,有些鬱悶。

    “你刑部喊什麼難受啊,真要難受的該是我們禮部,禮部每年要招待多少國外使者?還有一大堆事情,現在被砍了一半,我們禮部找誰去啊?”

    “可都別說了,你們以為我吏部就沒事?本來連年就喊窮,今年更窮啊。”

    眾官員你一句我一句,他們對這道聖旨很不滿,但沒有人敢提,大災之年,誰敢亂來?

    除非跟百姓對著幹。

    “王尚書,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啊?你們工部本身就缺銀子,這回被砍了一半,感覺你一句話都不說?怎麼?工部還有餘銀?”

    此時此刻,有人觀察到王啟新一語不發,忍不住這樣開口。

    此話一說,王啟新馬上皺眉道。

    “你少在這裡汙衊人啊,工部沒銀子,你們可別想把主意打到工部上來。”

    王啟新直接開口。

    實際上工部比誰都窮,在外人看來,工部可以去偷工減料,可這玩意誰敢啊?

    尤其是朝廷的工程下來,永盛大帝可不會慣著他,再加上最近大批量的生產這個生產那個,工部恨不得把一文錢當兩文錢來用。

    如果真的有人來送銀子,王啟新立刻答應,然後填補一個個大窟窿。

    “唉,真要說,最難受的只怕還是楊尚書啊,算起時間,楊尚書應該早就到了江中郡,現在估摸著拿到了稅單吧?”

    有人出聲,提到了楊開。

    前些日子,楊開隨著戶部的人,前往江中郡徵收糧稅,這件事情大家都不贊同。

    認為會引來民怨。

    可沒想到,永盛大帝一意孤行,就是要徵收糧稅,在百官看來,他們也能理解。

    畢竟江中郡的糧食佔據全國糧稅三分之一,永盛大帝放不下也是必然,雖說江中郡遭災,但朝廷的政令下去了,至少能收個兩三千萬石糧食上來吧?

    當然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引起民怨。

    人家都大旱遭災了,你還收稅,這不是不近人情嗎?

    這一點,是他們最頭疼的。

    所以他們認為,楊開若是去了江中郡,只怕會遭遇各種謾罵,實在是委屈啊。

    “拿到稅單又如何?老夫雖然不是戶部的,但也能算出來,往年江中郡納稅差不多三千五百萬石,今年遭災,三千萬石差不多,可稅單是稅單。”

    “真想要收上來又是一個大問題,最多兩千萬石糧食,這還是最多的,再加上一路上的耗損等等,到了京都差不多就一千萬石了。”

    “可朝廷現在缺的是一千萬石糧食嗎?沒有一萬萬石糧食,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吏部官員開口,一番話說的很有道理。

    眼下的情況倒也簡單,一萬萬石糧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但至少能解決眼前很多很多問題。

    可想要徵收到一萬萬石糧食,難啊。

    難的很。

    “算了,還是等過幾日,楊尚書回來再說吧。”

    何言開口,他比誰都明白,這吏部官員說話雖然難聽了一點,但句句屬實,實際情況就是這樣。

    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如此。

    百官紛紛離開。

    而江南郡內。

    吳家當中。

    兩道身影正在下棋博弈。

    分別是長雲天與吳章義二人。

    “當真是長先生高明啊,知曉秦王不會答應,使出這離間之計,使得父子隔閡。”

    “若不是這樣,秦王必然不會答應我等的請求。”

    吳章義微微笑道。

    之前,長雲天前去尋找秦王,帶回來不好的消息,讓整個江南郡商人徹底慌張了。

    秦王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卻沒想到秦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而今,秦王與皇帝產生隔閡,父子爭鬥,卻給了他們機會。

    如何不讓他們喜悅?

    “秦王答應,也並非就是計成,眼下還有兩步,才能確定這計是否真成了。”

    長雲天落子,如此說道。

    “秦王都已經答應了,也算是上了我們這條船,難不成還不行嗎?”

    “長先生難不成懷疑這是永盛大帝與秦王密謀演戲給我等看?”

    吳章義有些驚訝。

    江南富商做的事情,都是殺頭的大罪,秦王知道後,同意包庇,按理說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沒有理由會發生其它問題啊。

    “倒也不是這個。”

    “如果當真是演戲的話,秦王是不會同意的,如今秦王的名聲已經徹底敗壞。”

    “明明在東林郡救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遭遇不公之事,換做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秦王認罪,就代表著他徹底喪失爭奪儲君之位,他不可能這樣做,這對他來說極其不公平。”

    “哪怕是永盛大帝讓他這樣做,只怕秦王也不服,我見過他,秦王不是等閒之輩,他野心很大,他有一顆當皇帝的心。”

    “所以演戲的可能性不大。”

    “我是怕,秦王拿我等出來,賺取功績。”

    長雲天出聲。

    他不相信這是演戲,演這場戲的代價,就是喪失皇位,換做誰,誰願意?

    至少秦王不會答應。

    他是有野心的王爺,想要當皇帝的王爺,平白無故跟你演這場戲做什麼?

    當真吃飽沒事幹?

    長雲天唯一的擔心就是,秦王想拿他們當上位的墊腳石。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該怎麼辦?”

    吳章義有些皺眉,忍不住問道。

    “那就只能讓他越陷越深了,你告訴這些商人,既然有秦王支持,接下來做生意可以肆無忌憚,當然類似於之前的事情,不要去做,這觸犯了底線,秦王也不傻。”

    “可該怎麼賺銀子就怎麼賺銀子。”

    “攤丁入畝的事情,再壓一壓,逼顧錦年出面。”

    長雲天開口,如此說道。

    與其防備秦王,不如拉著秦王越陷越深,他就不信,牽扯這麼多事情,到時候爆出來,秦王會沒事?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他倒要看看,秦王到底會怎麼選擇。

    “逼顧錦年出面?”

    “這要是顧錦年來了,豈不是要大開殺戒?”

    吳章義皺眉,他落子都有些胡亂,明顯聽到顧錦年嚇到了。

    顧錦年的威名,可不是渲染出來的,當真是殺出來的,別說他了,就算是那些商人,也視顧錦年為大敵。

    反正聽到就怕,這沒辦法的事情,顧錦年殺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不怕?

    “不用擔心,用顧錦年試探秦王,如果顧錦年當真大開殺戒。”

    “那就證明秦王根本就沒有和我們一條心。”

    “如果顧錦年不大開殺戒,雖然也無法證明秦王與我等一條心,但至少對我等有利。”

    “這只是試探,開了這個開口,秦王就會深陷泥潭,我不信,他會玉石俱焚。”

    長雲天澹澹出聲。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緩緩落子道。

    “你已經輸了。”

    棋盤之上,黑子形成大龍,的的確確贏了。

    只是吳章義並沒有什麼表情,一盤棋而已,算不得什麼。

    但阿諛奉承還是要說上幾句。

    “長先生的棋意,當真是絕世無雙,這還讓了我三子。”

    “如若不讓的話,只怕五十手內,我就已經輸了。”

    “長先生有這樣的棋術,為何不去稷下學宮,聽聞稷下學宮有無上棋道,若能頓悟,可獲天命啊。”

    吳章義詢問道,這番話既是誇讚也是實話。

    “術有專攻,我最擅長的並非是棋道,而是儒道,我有一位師弟,棋道無雙,他讓我三子,我也贏不了他,這次稷下學宮,他會前去,屠棋道大龍。”

    長雲天出聲,如此說道。

    稱讚自己的師弟。

    “原來如此。”

    吳章義點了點頭。

    而此時此刻,長雲天也緩緩起身道。

    “等逼出顧錦年後,我便會入大夏王朝為官,到時候還需要多多仰仗諸位了。”

    長雲天如此說道。

    後者立刻作禮。

    “先生客氣,先生救我吳家於水火之中,這件事情,吳某沒齒難忘。”

    “只要先生開口,吳家一定鼎力相助,這江南郡一帶的商人,也一定會全力支持先生。”

    吳章義出聲道。

    而此時此刻,長雲天也不囉嗦什麼,拱了拱手,便離開此地。

    同一時刻。

    大夏書院。

    顧錦年與蘇文景也在進行對話。

    顧錦年將自己這段時間的感悟,一一說給蘇文景聽,也將自己的疑惑,完完全全告知。

    “先生,意動,該如何處置?”

    “若壓其意,就不是本我。”

    “若不壓其意,意之動,誕生善惡,我的善,並非天下人之善,我的惡,又並非天下人之惡。”

    “還請先生解惑。”

    顧錦年出聲,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也是現在卡在他面前最大的一個問題。

    意動。

    如何處置。

    聽著顧錦年開口,蘇文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

    “錦年,你熟讀佛經,應當知曉何為心猿意馬吧?”

    蘇文景出聲,找到了解釋的方向。

    “明白。”

    “心思如猿猴般跳動。”

    “意識像馬在奔跑。”

    “此為心猿意馬。”

    顧錦年回答。

    “恩。”蘇文景點了點頭,隨後起身道:“佛門講究定心,這定心,便是定下心中之猿,你所問的問題,無非是意之動,誕生我之善惡,又無法確定,這善惡於天下如何。”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何要去改變?”

    “為何不讓這意,隨自身而動,隨心而動?”

    蘇文景微微笑道,他給顧錦年指出一條明路。

    “隨自身而動?”

    “那善惡又如何去分辨?”

    顧錦年若有所思,但也充滿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