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九十章 覺貪、天變(二)

    “哎呀,桂太尉!”史政休進了大門,一眼尋到了愣坐著的桂輔,急急迎上去作揖。

    桂輔卻不即刻回禮,雙手在圈椅上摩挲著,憂心地望著他道:“……您昨日給鈕奉相寫了封密信?”

    “這個……怎麼了?”史政休發覺有些不對勁,緩緩地將雙手分開,“昨日是宿參政親自找我來,說是奉相因新政失敗,咽不下這口氣,一氣臥病在家,叫我寫信勸他早日回來理政。”

    “可是奉相哪裡生了病?他一直在省臺視事呀!”桂輔故作驚訝地說。

    史政休臉色鐵青,他的雙手在衣角處反覆挪動:“宿參政焉能騙我……這是何緣故?”

    “我不知道,但是宿參政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又何苦陷害你一個司天監?不論如何,現在你的事情鬧大了,滿朝的人開始討論,說您是鈕遠黨徒,唉……”桂輔嘆了兩聲氣,“反正他在裡面書房,您去看看他就是了。”

    史政休長吸一口氣,低聲答應了他,趨步走出都堂。

    “您終於來了,坐罷。”宿宗善正拿著一個奏本看,聽到門板的吱吱聲,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拖出了一架梨花木的椅子,請史監正來坐。

    “您為什麼……”

    史政休的質問還未出口,宿宗善就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您彆著急,我同您慢慢說。現在這把火已經燒到了御史臺,除了桂大人之外的臣僚們,都是彈劾蜂起,已是阻攔不住了。現在您是進退維谷,說什麼也不管用了,只有認了這些彈劾,引咎自辭,方能阻擋流言蜚語蔓延下去。”

    “是您讓我寫的那封信啊!如今還堂而皇之地講這等道理!”史政休正懷著一腔的怒火,根本聽不進他的言語,憤憤地喝問。

    宿宗善聽罷,直咬著牙:“不瞞著您,我其實也是受人所逼,不得不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