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青啊 作品

第1235章 番外五:貓鼠遊戲宋雲鵠與Ross

  殉情,不存在。

  他不是毛頭小子了,腦瓜子再不靈,閱歷與經驗放在這裡,理智尚存。

  ……

  爆炸發生的地點距離司辰這邊的小院不算遠,司辰這邊發覺異常後趕緊帶人趕來了。

  宋雲鵠跪坐在熊熊大火旁邊,又哭又喊:

  “肉絲,我的肉絲,我要帶你回家見父母的啊,你、你就這麼沒了,我可咋辦,我娶誰哇!”

  司辰看著呼天搶地、傷心欲絕的小表弟,心情也是相當複雜。

  這個呆瓜,大概率是被耍了!

  事實也如司辰猜測,ross早已金蟬脫殼,登上了飛往東南亞某國的飛機。

  待到大火熄滅後,公安那邊勘查現場後表示:

  沒有發現任何屍體。

  “不可能!你們一定是找得不仔細,咋可能沒有我的肉絲哩?”

  宋雲鵠壓根兒不信,還據理力爭:

  “那臺小轎車都沒徹底燒燬,我肉絲就算被炸碎了,那也是能剩下一些人體組織的。”

  “你們一定是找得不仔細,我要親自去找,我一定要去找!”

  “我的ross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辦案人員將一個透明的證物袋交給宋雲鵠,語氣輕緩地表示:

  “這把手槍雖然燒得有些變形了,但我們覺得您應該需要它。”

  宋雲鵠呆愣愣看著那把ross防身用的“小砸炮”,瞬間安靜了下來。

  曾經,ross用這把槍救過他的命。

  如今,ross沒了,留給他的卻只有這把槍。

  宋雲鵠的情緒瞬間崩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帶她回國嘛,我就不該讓她離開我的視線!”

  ……

  三天後,為愛入魔的宋雲鵠特地給ross辦了一場葬禮。

  骨灰盒裡靜靜躺著一把“小砸炮”,被宋雲鵠抱著非得葬入老宋家的祖墳群。

  司雪琴氣得直踹自己的狗兒砸:“你是瘋了嗎?人家都沒嫁給你,埋啥麼祖墳群!”

  宋慈也罕見地發了火:“雲鵠,你糊塗啊!你把這個埋到祖墳群,你、你以後還計不計劃結婚的?那你以後的媳婦兒埋哪裡?”

  司辰看著如此荒唐的小表弟,心情其實是複雜的。

  宋雲鵠重情重義,但他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

  按照正常男人的角度來判斷,ross這種“有前科”的克格勃“燕子”,的確沒哪個男人願意娶回家。

  更何況,明眼人都能瞧出來,ross不見得多愛宋雲鵠。

  這麼多年來,ross利用宋雲鵠牟利的成分居多。

  這一場貓鼠遊戲,傻乎乎重感情的宋雲鵠當真了。

  ……

  東南亞,太國。

  某個燈紅酒綠的大型酒吧,ross高貴冷豔地一人獨享一個卡座。

  閃爍迷人眼的燈光裡,一手夾煙、一手捏酒杯的美豔女人,吸引了多少人豔羨的目光。

  可誰也不敢靠近,因為女人的桌上明晃晃擺著一把槍。

  喧囂之中,一個步履略微蹣跚的老人,卻絲毫不畏懼地走進了卡座,還在ross的跟前坐下。

  “師傅,您來了。”

  ross淡淡打了個招呼,隨手取來身邊的酒杯,給老人倒了一杯威士忌。

  燈光劃過老人的臉,是個白人胖大叔,慈眉善目,很是平和。

  這老人,竟是陪伴茨瓦格長大的那位大叔!

  ross視他為師傅,他與茨瓦格的母親妮婭是過命之交。

  妮婭信任ross,讓ross做他們的洗美金人,無可厚非!

  ross開門見山地問:“說吧,這次要處理的美金有多少。”

  大叔略微頓了頓,撥弄著酒杯斟酌了一下,回道:

  “不用你處理,以後也都不用你處理了。”

  ross驚詫了一瞬,反問:“是覺得我失去貝塔這個保護傘,自己搞不定嗎?”

  大叔搖搖頭,回道:“不,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我與妮婭決定金盆洗手享受人生了,你……”

  “我回不去了!”ross憤怒又沮喪地截斷大叔的話,捂住眼睛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辜負了貝塔的深情。”

  大叔拍了拍ross的肩膀,安慰:“貝塔是個至情至性的好孩子,值得你與他相愛一輩子。”

  ross無力地擺擺手,另一手依然捂住自己的眼睛:

  “你不懂,問題正是在這裡——”

  “如果、如果他沒有那麼愛我,也許我還能心安理得跟他在一起。”

  “他跟我玩真的,玩真的啊!”

  “他說要跟我結婚,一定要把我娶回去。”

  “他還說自己是什麼家裡的獨苗苗,以後跟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他們國內只允許生一個,我們國家不限制,他要跟我生個足球隊,孩子戶口落在我名下。”

  “師傅,我的情況你是明白的,我怎麼給他生孩子!”

  ross說到這裡情緒明顯崩潰了,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ross的子宮被切掉了,因為她是“燕子”。

  克格勃的“燕子”並不是所有人都被切掉子宮,但大部分為了順利完成任務,會被這麼對待。

  有些是強制上環,有些是植入避孕針。

  “師傅,我支開他去給我買衛生巾,他居然傻兮兮的真去了!”

  “我有時候想不明白,他如果真的很愛很愛我,為什麼八年了都沒發現我不會來月經?”

  “當時,假如他能發現這個問題,假如他不去買衛生巾,我甚至都決定為了他留下來,跟他一起面對更多的困難。”

  “我當時、我當時讓他去買衛生巾,他真的去了時我又沮喪地想——”

  “你看,他不愛你,這麼多年了他都沒注意到你沒有月經的問題。”

  “他只是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感覺,享受你的美貌與能耐帶給他的虛榮感與附加值。”

  “於是,我心安理得的逃走了,卻聽說他現在痛不欲生。”

  “師傅,我分不清他是真的愛我,還是不習慣沒有我在身邊。”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反覆確認他的愛,反覆尋求我值得被他愛的證據。”

  “可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不值得被愛的,我這麼糟糕的人……”

  ross哽咽得泣不成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力氣。

  大叔安慰地將這個自己視作女兒的姑娘抱在懷裡,安慰:

  “孩子,不要妄自菲薄,當年克格勃解散時我之所以願意帶著你,就是想要給你救贖。”

  “我們這些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最初的我們是被組織締造出來的。”

  “如果有選擇,誰願意變成這樣?”

  “生活總要繼續下去,還是得努力活著。”

  “師傅覺得你只是暫時遇到了困難,給自己一點時間,想通了,再去面對。”

  ross哭著在這個被自己視作父親的老人懷裡點點頭,努力收拾自己的情緒。

  她與宋雲鵠的這一場相遇,最初本就不純,她衝著錢去的、宋雲鵠衝著她的美色來的。

  八年的相處,她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被傻小子捂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