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非魚 作品

1021 不想虐狗

    他心裡的黑暗,卻好像陽光的背面,越來越昏暗。

    彈了兩下菸灰,他苦笑,“是,我承認,是怕。”

    他的坦誠,有心酸,有無奈。

    季寒城並不知道他的故事,也無心打聽他的隱私,想必又是一段曲折離奇的過往。

    “有什麼話想讓我暗示的?或者,我給你安排個機會,你遠遠看一眼,試試她的態度?”

    郎巖很是意外,他盯著季寒城,看出他不是開玩笑,“寒城,你……這不像你啊。”

    季寒城道,“需不需要?”

    他沒回答郎巖的疑問,繼續剛才的話題。

    郎巖沉默了片刻,等到那支菸三五口抽完,他摁滅菸蒂,碾碎,才道,“也行吧,我到時候聯繫你,不著急。”

    大概這就是近鄉情更怯的心思,郎巖甚至不敢去想,他該以什麼表情、什麼狀態、什麼身份,去面對王娜。

    當年的錯誤和遺憾,他該怎麼彌補?

    他還有機會嗎?

    ……

    “大叔!你種的菜,長得真好!!”

    那邊,王子丞雙腳都是泥,手裡拎著採摘來的蔬菜,這個季節的菜有限,也就一些耐寒的而已,不過綠油油的葉子很是喜人。

    雖然在孤兒院長大,吃了不少苦,但王子丞還沒幹過農活兒,很是新奇。

    他發現一個神奇的體驗,只要自己投入到體力勞動中,那些煩心事就會自動消失。

    那些罵評、汙衊、詆譭、中傷,他竟然能微笑面對,甚至原諒。

    跟大自然和浩渺的天空相比,人算什麼?生死算什麼?不過是塵埃罷了,不值一提。

    一旦迴歸自我,所有的苦惱紛至沓來,要淹沒他。

    古人喜歡躲避在深山老林中避世,有充分的道理。

    郎巖切換表情,又是倦怠慵懶的他,“所以,留下來陪我種田,採藥,不是挺好?”

    王子丞蹭了蹭腳底板上的泥巴,發現季寒城還在,又收住了腳,“我還年輕,等我四十歲以後再考慮……你們聊天,我去做飯。”

    王子丞很自覺地離開戰場,避免跟季寒城正面接觸。

    郎巖見怪不怪,“他很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