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非魚 作品

617 借我怦然心動如往昔

    清吧。

    小舞臺上,吉他手彈唱著慵懶的美國鄉村民謠。

    沈曼和周佑霆挑選了安靜的角落,窗外可以看到城市的月光和燈火,酒吧內低暗的光線,迷迷醉醉,容納著每一個夜歸人。

    周佑霆的手杖靠著沙發放好,一根棍子而已,此刻看來,卻讓沈曼極為不舒服。

    進來時,她注意到了周佑霆的走姿,受傷的正是當年跪在玻璃渣上那條腿。

    諸多細節,如今都不太能想起來。

    不難猜測,那晚周佑霆來發生過什麼,他殘廢的一條腿,又意味著什麼。

    沈曼把玩手中的淡青色酒水,燈光把兩人包裹,雙方的眼睛都沉浸在明滅不定的灰色空間,看不分明。

    沉默像一條看不見的河流,無聲無息流淌,卻拉開了偌大距離。

    周佑霆喝了口杯中的酒,手腕低垂拎著酒杯,他眼睛裡飄著笑意,在有意識填平距離,“怎麼不說話?跟我,沒話說嗎?”

    沈曼回他一個笑容,看看他的腿,還有立在旁邊的手杖,“還好嗎?”

    她避重就輕,其實足以讓周佑霆理解,所有的意思。

    周佑霆也不避諱,事情過去多年,看上去他已經釋然,“一開始的確不習慣,甚至不能接受,但時間久了,反而成了新的習慣,不帶反而不適應。”

    沈曼挺佩服周佑霆,不斷跌倒多慘,都能站起來。

    只是,有些東西,她依然無法笑對,尤其是欺騙。

    察覺到沈曼複雜的眼神,周佑霆主動舉起酒杯,誠懇的嘆出一口氣,“沈曼,我欠你一句對不起,現在說或許太晚了,也彌補不了你什麼,但是……還是想說,對不起。”

    他的酒杯懸在那裡,耐心地等待她碰一下。

    就算碰杯對飲,那又怎麼樣?

    心裡的疙瘩,不是那麼容易解開。

    沈曼落拓恣意的晃了晃酒杯,並沒跟他碰杯,但她仰頭喝完了剩下的酒水,“都過去了。”

    周佑霆只好拿回酒杯,也仰頭喝完。

    沈曼沒有原諒他。

    “還在行風?回國後,進展順利嗎?”周佑霆又找了個話題。

    沈曼拿起酒瓶準備倒酒,被周佑霆拿走,倒了兩杯,他的動作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