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季寒城啞聲說兩個字

    季寒城啞口無言。

    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

    在沈曼心裡，他是殺害季朗坤的直接兇手，他身上揹著一條人命。

    沈曼的憤怒，他無法感同身受，可也能體諒一二。

    要不是為了保護父親，他也不會在如何對待沈建國時，躊躇不定。

    沈曼的孝心沒有可指摘的地方，錯就錯在，他們站在不同的立場，無法相通相融。

    他憑什麼要求沈曼放下成見？

    他自己都沒做到。

    “抱歉。”

    沉默良久，季寒城啞聲說兩個字。

    沈曼情緒激動，肺活量在短時間內大爆發，導致胸口還在起伏。

    聽聞季寒城低沉自責的道歉，還有他眼底深深的寂寞挫敗，心情似鼓起來的氣球，被一根細細的針扎破裂痕，任憑她多想留住對他的憤慨，保持絕對的對立面態度，終究……

    還是一瀉千里，再氣再惱，都無法對他張牙舞爪。

    她真是氣死自己，恨死自己。

    沒出息，沒骨氣，沒立場，沒原則。

    沈曼扭頭不再看季寒城，她討厭那張臉，討厭看到季寒城就無法鎮定自若，討厭自己和他在一起時，總是被他控制，想要屈服認輸。

    ——

    到底，沈曼也沒找到製作晴天娃娃的材料。

    懂事的季凌辰一點也沒失望，反而懂事的安慰沈曼，“沒事的二嫂嫂，只要看到二嫂嫂我就很開心很開心，二嫂嫂你可以多陪我一會兒嗎？”

    小孩子察覺不到大人身上的戾氣，更猜不到，短短半個小時，他的二哥和二嫂，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沈曼一分一秒也不想再雅苑停留，迎著季凌辰純潔無瑕的小臉兒，心裡有些酸，“今天沈阿姨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下次我們約在別的地方可以嗎？沈阿姨一定再給你一個新的晴天娃娃。”

    話這麼說，只怕沒有林嵐和季寒城，她和季凌辰，也沒見面的機會了。

    季寒城厲聲道:“辰辰，放開手！”

    小孩子被他喊的一個激靈，手碰到炭火一樣迅速收回去，動都不敢再動，兩眼迷茫的轉了轉，完全搞不清怎麼事情演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