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3 永久性的痴呆

    那怎麼可能呢？

    她遺忘了和父母的回憶，是不是她和父母的關係不好？

    她遺忘了那次意外，是不是那是自己的致命傷？

    她遺忘了大部分的人際關係，記住的只有幾個較親的人，是不是她連以前的朋友也不喜歡？

    過往她過的是什麼樣的人生？就那麼不堪嗎？

    顧敏艱難的呼吸幾下，“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記起來？”

    季寒城說，“你現在的年齡和我一樣，大家都是成年人，可你的經歷停在十八歲，所以也可以說你是個聰明卻不諳世事的孩子，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用自己這些年的閱歷給你個建議，如果你有自己的判斷和想法，就按你的去做。”

    顧敏笑了，“你果然是季寒城，一點也沒變，也是呀，你怎麼會變呢？你就是那個刀槍不入的男人啊！”

    季寒城淡淡一笑，“你也一點沒變，還是那麼聰明。”

    顧敏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的聰慧不是小伎倆而是大格局，即便她那時不過少女的年齡，卻比一般的女孩子成熟務實，也許是家族的環境導致，也許是顧漢秋夫婦過早的讓女兒接觸大人遊戲圈，不過顧敏厲害的地方在於，她有能力在複雜的環境裡為自己保留一份純真，這一點季寒城也十分欣賞。

    顧敏望著天花板，目光裡並沒注意看到的擺設，而是那些自己潛意識遺忘的模糊畫面。

    如果不知道那些真相，或許她可以傻傻的催眠自己過往不曾有過任何悲傷，也許她能在無知製造的保護圈裡當個聾子和瞎子。

    可沒有記憶的她，能快樂嗎？

    顧敏苦笑，她喜歡季寒城的冷靜，又那麼希望他可以感性一些，給她一個雞湯式的回答。

    “我要是真聰明，至少不會做自殘的傻事，我手腕上也不會有割傷的痕跡。”

    季寒城道，“再聰明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也會被痛苦暫時的模糊理智，比起來死亡，其他的面對方式都太難了不是嗎？”

    難得聽季寒城說句有溫度的話，顧敏笑道，“看來是沈曼改變了你。”

    季寒城笑道，“我就說你聰明。”

    顧敏視線看著他的婚戒，“少銳他們都不願意讓我知道你結婚的事，怕我難受，我還是猜到了，他們提到沈曼總是刻意的跳過去，也儘量不說你的感情生活。至於你，你比他們狠心的多，戴著婚戒是要提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