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非魚 作品

1333 灌酒

    季南天拎著一罐啤酒,席地坐在江邊的臺階上,曲著左腿,手肘搭膝蓋,手背上沾的泡沫已經霧化成水,偶爾滑下一兩滴無聲的落在水泥地上。

    他看了眼同樣坐在臺階上,從容拉開拉環的季寒城,“抽菸多少年了?”

    “忘了,”季寒城碰了碰他的啤酒罐,喝一口,“斷斷續續,至少十年吧。”

    一開始他抽菸沒有癮,一天一兩支,一包煙能抽一週,後來一天一包,再後來兩包,抽的最兇的沈曼在西班牙那五年,他沒數過一天抽了多少,大致印象裡,菸灰缸裡沒斷過菸蒂,手指上燻了淡淡的焦黃色。

    基本上煙不離手,酒不離口。

    季南天看著黑漆漆不見底的江面,仰頭悶悶的喝下一口,“十幾年的老菸民,說戒就戒。”

    他是笑著說的,笑的是季寒城竟然會被一個女人改變的如此徹底,笑自己這些年活的不如他清醒。

    季寒城道,“有些東西比菸酒重要。”

    “沈曼真有那麼好?”

    想到最初和沈曼見面的那些情景,季南天低聲笑,倒也是個有趣的女人,膽子很大,闖了禍也敢硬著頭皮往前衝,不知該說她勇敢還是魯莽。

    季寒城道,“我的老婆,沒必要跟你說她哪裡好。”

    說了你也不懂,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季南天說,“沈曼走的那幾年,你怎麼過來的?”

    季寒城看陌生人似的,一眼看遍他的五官,平靜的面容好像只是在找話說,可他有此一問,絕對不是為了打發時間。

    “工作,抽菸,喝酒,養狗,記得的就這些。”

    大部分時間他活得像個機器人,麻木的處理案頭的文件,麻木的遊走在各種喧鬧的社交場合,喝陌生人遞上來的酒,看陌生的人跳舞。

    季南天說,“你養那條狗,公的母的?”

    季寒城道,“你也想養狗?”

    雪豹是公狗,生不出狗仔。

    聽他的語氣季南天就猜到了,“看你養狗養出心得了,我也試試。”

    不必多問,季寒城號到了大哥現在哪條脈有問題,“你跟爸聊的什麼?聊完不想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這本事?”

    季南天碰一下他的啤酒罐,望著江面沒什麼情緒的說,“不想害子萱,來季家對她未必是好事,只要她好好的,其他的就當是我欠她,除了婚姻,我什麼都可以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