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非魚 作品

1329 兇手

    季南天目光堅定,有一團火在他瞳仁中燃燒,若是得不到答案,今天他絕對不走出這道門。

    父子間的較量是無聲無息的戰爭,書房裡的每一塊瓷磚每一塊木板都因為劍拔弩張的氣氛而憋悶著不敢有絲毫聲響。

    窗外是夏日晴天特有的星空,距離地面不遠處的蟲鳴時斷時續從開著的窗邊進來,但無法緩解一分一毫低氣壓。

    季南天攥緊拳頭,手背上一道道青筋橫亙。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和聞子萱的孩子,她想生下來送到季家,我會認下,給他季家子孫應該享受的一切,但子萱不可能季家。”

    季南天笑了,他覺得可笑,諷刺,更覺得荒唐,“你拒絕沈曼進門,當初也是這麼許諾的?不,你不是希諾是搶奪,你想把兩個孩子帶回幾家,至於沈曼的死活,你並不關心,沒想到你竟然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我和子萱。”

    季朗坤面無表情,他拿起那本厚重的書,遞給面色嚴肅的兒子,“放上去,最上面的空格。”

    父親的書房他常來,什麼書放在什麼地方基本上如數家珍,這本黑格爾的《法哲學原理》他也讀過,閉上眼睛都能找到那個空格。

    季南天轉身把書放在最上面,以他的身高不需要借用任何外力。

    “你小時候問題最多,你比寒城還喜歡問為什麼,也比寒城喜歡看書,你五六歲的時候,看我翻德語書,也想跟著一起學,我把書放在最高的地方,跟你說,什麼時候你不用大人抱著,不用踩凳子就能拿下來,我就教你。後來,你每隔幾天就來書房一次,伸手拼命玩上舉。”

    季朗坤看著兒子的背影,無風無波說起許多年前的事情。

    太久遠的回憶,若不是有人特意提起,當事人很容易忽略。

    順著父親的提醒,季南天也想到了小時候的許多事,那時候他覺得父親的書架就是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天天想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長那麼高。和父親站在一起,他多麼希望自己可以長得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