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OF1A-EP1:天人(1)

of1A-ep1:天人(1)

【在gLA從eu被驅逐後,“歐亞計劃”得到空前歡迎。支持歐亞統一聯盟的俄國政客對俄羅斯人民的團結表示懷疑,並認為俄羅斯人民是心理和生理上不同的亞民族的混合體。為此,他們認為在俄羅斯人的幾個小國中比在一個大國中更容易捍衛俄羅斯人的利益,並宣佈了將俄羅斯分為七個俄羅斯共和國再將其加入歐亞統一聯盟的想法。帶著這些想法,他們計劃先將中央聯邦區改造成中羅斯共和國,並在其中形成“中羅斯民族意識”。】——《現代世界的雅利安神話》,2015年。

……

又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這樣的日子想必非常適合人們外出郊遊。那些平日被繁重的工作或是生活本身糾纏著的人們,也許需要的正是一個全面放鬆下來的契機。不過,即便他們得以暫時從沉重的現實中得到片刻的安慰,遲早也要回去的,這或許正是眼下這群前往河邊看風景的人們各個愁眉不展的原因之一。他們用憂傷的眼神望著河對岸,又時不時地轉過身朝身後往去,像是後方有滾滾黑雲在追逐著他們一樣。

“還是快些離開為好,這裡不安全。”眾人中為首的青年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要同伴們和自己一同渡過眼前的河流。他是個戴著眼鏡的濃眉大眼的年輕人,有著東亞人的相貌,穿著一件帶拉鎖的深青色外套和同樣顏色的運動褲,身上揹著一個大號的雙肩包。“接下來就要看他們的誠意了,但我想他們是守信用的合作伙伴。”

“但願吧。”

過了片刻,眾人返回各自的車上,車隊又重新開動了。他們首先要尋找到安全渡河的路線,抵達這裡前他們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不過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快。沒有接應人員,那就要從不安全的橋樑過河,而橋樑兩側的檢查人員會輕而易舉地察覺到他們的異常並將情況上報,到那時他們就插翅難飛了。

心思各異的眾人開著車子沿河流向西側前進,一路上他們提心吊膽地注意著附近的動靜,又時不時地把腦袋探出窗子,似乎這樣做就能讓他們憑空發現些用精密儀器都找不到的線索。

前方出現了一座橋樑,它的位置和事先偵察所得的結果相同。最前面的駕駛員把情況告訴了後面的同伴們,並要他們按照先前制定的計劃聯絡該為他們保駕護航的人。戴著眼鏡的青年男子從座位後方拿出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的手機,給一個號碼撥打了電話。沒有人接聽,回應他們的沉默的是比沉默更令人難堪的一連串提示音。

這時,前方的同伴們注意到看守橋樑的警衛們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並向著他們走來,這一消息立即引起了眾人的恐慌。有人提議先把車子往東方開,然而這一建議立即遭到了否決,理由是誰也不想自投羅網。

“情況沒有那麼糟,老傅。”還有人試圖勸為首的青年男子放心些後撤,“他們不會那麼快地發現的,就算發現了,我們也有正當的理由……不是嗎?”

“他們很可能已經知道了,說不定正要趁著這個機會把我們給一網打盡。”傅姓男子搖了搖頭,一種不祥的預感從他的心中升起,“試試看,實在不行就強闖,我們也是有槍的。”

那名警衛已經來到了車隊前方,示意最前面的車輛降下車窗。看不見前方情況的傅姓男子只得用耳機瞭解前面的對話,他聽到的不是漢語也不是俄語更不是法語,而是英語。這多少讓他懸著的心放鬆了些,也僅僅是一些而已。過了兩分鐘,那警衛又來到他的車子前方,映入傅姓男子眼中的是一張白人的臉。

這張臉什麼也證明不了。

“您就是傅攸之先生吧?”戴著墨鏡的警衛直接叫出了對方的真名,順便向傅攸之和車子裡的其他人打了個招呼,“請跟我們走吧,我就是【阿拉里克】。”

“哦……哦,好的。”傅攸之差一點因心臟病發作而當場死在座椅上,他躺在車子裡半天沒敢發話,也不想問這座橋附近原本的警衛都去哪了。穿過這條烏拉爾河再向西或是向南走,他們就算安全了,到那時他們可以盡情地慶祝自己好不容易換來的自由。

車隊平穩地駛向橋樑,有序地逐一從橋上駛過。河北岸的冒牌警衛們貼心地替每一輛車子做了檢查,確保它們仍然能夠繼續向南或向西行駛。那名自稱代號為【阿拉里克】的冒牌警衛,在結束了檢查工作後便坐上了傅攸之的車子,並對著仍然有些後怕的華人男子說,自己一定會把對方送到安全地帶。

“那該是最好的情況了。”傅攸之點了點頭,他事先還沒想到自己選中的合作伙伴願意下這麼大的成本越境前來接應。稍有不慎,一場局部武裝衝突就可能因此爆發。“你的漢語說得不錯嘛,在那邊想必也有不錯的前途。”

“這算是奉承呢,還是提前恭喜呢?”戴著墨鏡的白人男子忍不住笑了,他那笑容裡藏著些讓傅攸之感到危險的信號,“說這些都太早了,我只是剛走出軍校就被臨時抓來辦這件事的臨時工而已。”

“哎!?”

“別這麼驚訝。你們人類革新聯盟(humanreformLeague,hrL)和Aeu(Advancedeuropeunion)之間的深仇大恨,我們當然也是瞭解的。說實話,上級並不傾向於支援你們,因為這很可能導致本來勢同水火的他們……把注意力再轉向我們。”戴著墨鏡的白人男子嘴上說自己只是臨時工,可傅攸之卻不這麼想,“對了,以你們的身份,在人革聯的生活應該還算不錯,為什麼會想到要叛逃呢?是不是因為從事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計劃而良心不安了?”

“……人體實驗?”

“當我沒說過吧。”【阿拉里克】撇了撇嘴,從身上的警衛制服裡拿出了一塊巧克力,“那……收了別人的錢,不得已才逃跑?”

“這都是什麼離譜的猜測?”

“嗯,看來是不想說了。”白人男子點了點頭,隨即轉移了話題,“那我們談些輕鬆的事吧,比如說車上的貨物。你們這樣大張旗鼓地運著東西逃跑,是跑不出去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今天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敢囂張地領著車隊逃跑,是因為你們本來就可以合法地將它們交給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