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OFD-EP5:破軍(18)


  ofd-ep5:破軍(18)

  【……追隨拿破崙的腳步,影子搖搖晃晃地走過冬天;

  倒退到莫斯科城門前,像復仇者一樣站在側翼;

  遠遠落後於他們的戰線,游擊隊在森林中騷動;

  出其不意地來到他們的前哨,如承諾般現身;

  你永遠不會知道,你永遠不會知道該轉向哪個方向,朝哪個方向看,你永遠不會看到我們;

  當我們偷偷穿過黑夜時,

  你永遠不會知道,你永遠不會聽到我們的聲音;

  夜幕用琥珀色的聲音歌唱,黎明一定會到來;

  早晨的道路通向莫斯科,天空輕輕地嗡嗡作響……】——《通向莫斯科之路》,1974年。

  ……

  “奧布群島一帶殘存的敵軍,規模仍然不可小覷。我已經聯絡了負責攻打奧布群島的部隊,他們的指揮官是我們的老熟人獨孤少校。”一路上都在聯絡聯邦軍的羅根不敢有絲毫懈怠,從現在開始,他們很可能只能依靠自己了。從他們無視上級的命令擅自離開維克多城租界戰場那時起,他們已經用自己的言行加深了南庭軍對他們最近一系列可疑行為的懷疑。“據他們說,不久之前有可疑的機隊在島上降落——他們試圖去迎接,但遭到了襲擊。”

  “錯不了,正是盜用了我軍飛機設計的布國鬼子。”王翼陽咬牙切齒地念叨著,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即便他已經做出了許多違反規則的事,他還不至於為了個人恩怨而全然不顧其他人的性命,“哼……以為老子會中計?寒霜,降落之後不要管那些被他們丟到島上的布國貴族,那些人只是表面上的誘餌。那個亞當斯來島上,必然是為了回收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

  連羅根也沒能預料到他會以一種如此戲劇性的方式返回奧布群島。這座島嶼上的秘密在他剛來到這個平行世界時確實給了他不小的衝擊,然而伴隨著布里塔尼亞帝國掀起一場近乎世界大戰的侵略戰爭,和奧布群島有關的種種情報逐漸地被他和他的戰友們忘卻和忽視了。或許麥克尼爾會有不同看法,圍繞著麥克尼爾而發生的一系列麻煩想必和這群島脫不了干係。

  王翼陽和羅根都曾經造訪過奧布群島的那座秘密設施,沒人知道那些當時就已經趨向於關閉的設施在過去幾個月裡發生了什麼。儘管沒有直接證據,羅根同樣相信沒有逃往布里塔尼亞本土而是向遠離布里塔尼亞的西北方向飛去的這支機隊是特地為了回收那些機密才來到奧布群島的,這背後當然也有麥克尼爾的努力。在如此複雜的情況下,他既要保證麥克尼爾能安全逃脫,又要想辦法從帝國軍手中奪來那些秘密、不給帝國軍將其撤走或銷燬的機會。

  當然,萬一王翼陽下令先把帝國軍分頭停在各處島嶼上的飛機全部摧毀(雖然羅根不見得能在短時間內將其全部找到),後果不堪設想,麥克尼爾也很可能無法逃走。好消息是,羅根等人手中只有這一架飛機,他們也無法和規模較大的帝國軍機隊拼命。因此,當聶英指出他們的飛機很可能在數架帝國軍戰鬥機圍攻下被擊毀之後,王翼陽就打消了先斷敵人後路的念頭。那項任務還是交給島上的聯邦軍吧。kanδんu5.net

  “王少尉,島上的環境仍然太複雜,我們只要降落到地面作戰,或多或少都會陷入困境。”得知獨孤安國的部隊恰好在奧布群島執行登陸作戰任務時,羅根頓時心生一計。他對王翼陽說,既然他們無法聯絡南庭軍前來支援,不如想辦法說服聯邦軍為他們牽制帝國軍。“……等預定降落地點安全後,我們就直接進入設施內,把他們的秘密翻個底朝天。”

  “你還認得位置嗎?”秦寒霜狐疑地問道,“從外面炸開倒也簡單,雖說我軍會因此而損失許多……”

  “哎,你們該信得過我的記憶力。”羅根哈哈大笑,他那樂觀的情緒感染了離開維克多城租界後便惴惴不安的戰友們,“之前我們已經惹了麻煩,不早點將功抵罪可不行。”

  羅根的建議得到了眾人的認可,王翼陽隨即指定聶英同正在奧布群島作戰的聯邦軍繼續聯繫。不過,沒料到會在這地方遇見曾在巴布亞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的獨孤安國並沒有直接答應他們的要求,並解釋說聯邦軍目前因該島實際管轄權問題和南庭軍發生了一些糾紛。

  的確,南庭都護府和聯邦圍繞著奧布群島及其周邊島嶼的糾紛僅僅因為布里塔尼亞帝國強勢介入南太平洋才暫時緩解。高呼自己疏忽大意的王翼陽連忙表示他們一行人只是恰好追擊敵人到此而已,又請求獨孤安國讓目前處於預定降落地點附近的部隊協助他們。回應王翼陽的是一段令人煎熬的漫長沉默,足足有兩分鐘之久,等獨孤安國終於同意時,王翼陽的機隊已經能看到遠方的奧布群島的輪廓了。

  羅根所瞭解的地下設施入口其實只有一處,那便是他們當時忽然向下掉落的位置。另一個出口,嚴格來說算不得出口,那時他們經歷了疑似超時空傳送後直接返回了地面,而羅根並不認為回到同一個地點就能以同樣的方式返回設施內。鑽進地下繼續捉迷藏、走迷宮,遲早要被敵人算計,在空中把一切炸個人仰馬翻似乎更划算些,但那樣一來麥克尼爾恐怕就小命難保了。於是,羅根讓秦寒霜把飛機開到他記憶中的入口附近,那周圍的聯邦軍剛剛結束一場血戰,附近的山坡上滿是兩軍士兵的屍體。

  見聯邦軍還在搬運死去的戰友的遺體,王翼陽決定臨時改變降落地點。他們把飛機停在不遠處的平緩山坡上,剛一落地,就被附近的聯邦軍士兵團團包圍,每個人手中的步槍都瞄準了他們。為首的軍官犯難地盯著目瞪口呆的王翼陽和站著打盹的羅根,渾濁的眼睛裡寫滿了無奈。

  “任上尉,你這是做什麼?”沒等王翼陽開口,下飛機時還萎靡不振的羅根忽然跳到了前面,他認出攔住他們的軍官是在獨孤安國手下擔任隊官的任濠,“讓你的人把槍放下……”

  “該不會是……”聶英守在王翼陽身後,做好了隨時向附近的聯邦軍士兵還擊的準備。再離譜的事也有可能發生,過去南庭都護府長期和布里塔尼亞帝國合作同聯邦在南太平洋對峙,而今聯邦在南洋戰場北線節節敗退,聯邦軍內部只怕也有人心生不滿甚至不惜破壞大局。“你們難道又要自毀長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