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OR8B-EP3:進取(19)

    四處張望的軍官們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們認得那人,認得那張看上去有些憨厚又滑稽的臉,認得這位數次出現在報紙上而且被【擊斃】過數次的敵軍將領。原聯邦軍第二步兵師直屬的第四騎兵團團長古斯塔沃·蘇亞雷斯·卡爾多蘇上校,跟隨其師長布拉加中將一同叛國造反,數月來在戰場上給聯邦軍帶來了無數心理陰影。先前第一步兵師聲稱已將此人在帕拉伊巴河谷擊斃,後又有南里奧格蘭德軍聲稱在庫裡奇巴將其擊斃、第十步兵團聲稱在雅裡努將其擊斃……神出鬼沒的第四騎兵團彷彿是殺不死的九頭蛇,一次次地從陰曹地府裡爬出來給聯邦軍添堵。

    訓練有素的士兵們沿著站臺湧入車站大樓,和躲藏在建築內的士兵發生了激烈交火。負隅頑抗的聯邦軍士兵們不願就此輕易放下武器,但一些失去了指揮官的士兵已經偷偷地溜出了陣地、向著附近的據點撤退。十分鐘後,起義軍將車站內外的敵軍壓縮到了幾個角落裡,基本奪取了車站的控制權。

    防守車站的聯邦軍指揮官們被彼得·伯頓五花大綁地捆起來扔到角落裡,幾名身強力壯的起義軍士兵負責看守他們。那些願意投降的聯邦軍士兵也被看管起來,作為對他們識時務之舉的感謝,伯頓額外吩咐士兵們把這些人捆綁得稍微鬆一些。kΑnshu伍.ξa

    “多虧了您的建議,少校。”麥克尼爾跟在一名穿著聯邦軍制服的軍官身後,不住地調侃著,“要不是您提到這一點,我們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法冒充敵軍了。”

    “你們的作風和他們有很大的差異,單這一點足夠讓你們露餡了。”仍然穿著自己被俘獲時所穿的軍服的塞拉少校正是率先下車的軍官,他受命臨陣騙取敵方信任併為佔領車站創造條件,“……太親切了。”

    “也就是說下次我們得表現得更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才行。”麥克尼爾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可惜整合運動忘記時代已經變了,不管他們多麼喜歡過去的日子,過去的終究不會再回來。”

    他們離終點只有一步之遙,此外長期待命而對北上的第二步兵師缺乏應對能力的巴伊亞士兵的反應遲緩給了第四步兵團以良機,那些僅憑著信仰參加戰鬥的敵人潰逃後給他們留下了數不清的財富,其中也包括沒來得及炸燬的鐵路線和列車。急於和已經同起義軍互相承認對方合法地位的共和軍會師的第二步兵師趁機沿鐵路線快速北上,而害怕受責罰的聯邦軍指揮官在戰後的報告中完全不提列車被繳獲等事項,以至於靠近共和軍控制區的聯邦軍毫無心理準備——他們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一路上丟盔棄甲的第二步兵師是從哪裡找來的火車。

    雖然在準備階段遇上了一些困難,瞞天過海的計劃終究還是成功了。第四騎兵團的先頭部隊沒花費多少力氣佔領了車站,隨後趕來的增援部隊將車站變成了一座更加堅固的堡壘。參觀那些為了應付指揮官檢查而倉促搭建的防禦工事時,卡爾多蘇上校笑著說,聯邦軍的指揮官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一切必要條件。

    不過,讓眾人感到十分意外的是那些俘虜們的選擇。其中,曾經短暫地擔任代理市長卻很快就因戰敗而被第四騎兵團俘獲的大衛·塞拉少校說服卡爾多蘇上校允許他和另一些俘虜充當起義軍的偽裝。按照塞拉少校的說法,起義軍的作風和聯邦軍之間的差異大得已經無法掩飾——麥克尼爾也同意這一點。有驚無險地結束了對車站的佔領後,卡爾多蘇上校高興地給了勞動營的俘虜們一段難得的自由活動時間,但遍佈車站上下的槍口每時每刻都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剛才我向幾個俘虜詢問了他們在此期間的生活,有幾個人跟我說這裡的軍官喜歡虐待士兵。”舒展著痠痛的筋骨的斯塔弗羅斯看到了在站臺邊散步的麥克尼爾,便快步趕到同伴身旁,並把鐵軌上的深色痕跡指給麥克尼爾看,“……這樣的長官哪,一旦和士兵失去了聯繫,他的手下很快就會逃跑的。”

    “除非士兵對我們的仇恨和厭惡完全壓倒了他們對長官的。”麥克尼爾揹著手,和斯塔弗羅斯一同在站臺上散步。今天的天氣還算晴朗,這對於已經見過了連日陰雨的麥克尼爾來說也算是半個好消息,“對了,我現在有個初步的想法……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把勞動營的俘虜吸收進來?”

    “暫緩吧。”有些禿頂的希臘人搖了搖頭,他的態度比麥克尼爾謹慎得多,“僅僅這一次並不能說明什麼,麥克尼爾。況且……”他停下了腳步,語氣也低沉了許多,“等我們和共和軍會師之後,這些俘虜很可能會被共和軍的宣傳打動,到那時……我說不準。”

    “也好。”麥克尼爾聽斯塔弗羅斯這麼說,也覺得自己有些急於求成了。他其實希望能夠早些把更多的敵人爭取過來——不僅要拿敵人的武器裝備,連人都要成為起義軍的一部分。但一來那些僅為了填飽肚子而參軍的人不可信,二來也並不是每一個聯邦軍士兵都會輕易地被說服,那些因為信仰上的敵對而加入戰鬥的敵人就是明證,“雖然暫時不做調整也沒問題,只是勞動營這個暫編單位的定位日後會在我軍內部形成不小的麻煩。”

    “你擔心他們會在戰場上倒戈?”斯塔弗羅斯一語中的,“那反而只是最輕微的害處了。”

    儘管麥克尼爾和斯塔弗羅斯還對包括塞拉少校在內的俘虜保持著警惕,之前長期負責監督勞動營的伯頓已經決定改變對這些人的態度了。他和帕克一商議,兩人找到塞拉少校,很誠懇地向被俘的原聯邦軍指揮官兼臨時市長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您的忠誠,我們已經感受到了。”擔心帕克說錯話的伯頓提前告訴對方保持沉默,那些用來討好別人的話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比較妥當,“真是可惜啊,您是聯邦軍的指揮官並恰好因一些機遇而被委任成為敵人的市長……不然我們要麼不會成為敵人,要麼本還是戰友。”

    ——這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呢,閉著嘴的帕克想著。塞拉少校也不是沒考慮過逃跑,只不過那些計劃往往在起步階段就被麥克尼爾發現了,這才使得本來可以憑藉著作為代理市長獨當一面的經歷而在軍隊內飛黃騰達的少校免於被卡爾多蘇上校下令槍決。左想右想都覺得塞拉少校為了保命的念頭更多一些的帕克到底也沒法解釋對方剛才為什麼沒有嘗試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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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8b-ep3:進取(19)[2/3  跑或當場叛變,他只得把這一切都歸結為起義軍在此地的強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