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OR6-EP1:群山之巔(3)

    or6-ep1:群山之巔(3)

    “你為什麼不去學阿拉伯語?”彼得·伯頓嚼著口香糖,他很謹慎地保存用來補充體力的巧克力,多虧了研發戰地口糧的專家們想方設法地將口糧的味道改善得介於美味和難以下嚥之間,這才使得美軍士兵們沒有將這些保命的必需品當成平日的零食吃掉,“雖然你參軍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好幾年,但你不是說過gla一直到21世紀20年代末期都是一個重要的威脅嗎?”

    “……你不是會說阿拉伯語嗎?那你為什麼還同意我僱翻譯?”麥克尼爾把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警惕地觀察著前方空無一人的滾滾黃沙,他生怕這黃沙中鑽出來另一群敵對武裝人員,“至於我不學阿拉伯語的原因……我們gdi的對手始終是nod兄弟會而不是某個特定的主權國家或一般武裝組織,gla再怎麼厲害也不會發展成像nod兄弟會那樣堪比伊普西龍的……神秘學意義上的敵人。”

    他們一行人停留在這裡的原因很簡單:號稱活體地圖的伯頓不知為何忘了接下來這段路該怎麼走。儘管藉助軍事衛星的協助也能讓他們順利地完成找到正確方向,但伯頓堅持認為有些潛在危險是從外太空看不出來的、只能憑著經驗去躲避。麥克尼爾沒有表示反對,帶隊前來巡邏的查理·袁少尉也沒有反對,於是他們給了伯頓充足的時間用來分析正確的方向。當然,彼得·伯頓絕對不會承認他只是想找個機會再整理一下由於缺乏時間而變得有些混亂的思路。

    “這並不是同一個類型的問題,麥克尼爾。”伯頓反駁道,“你看,在各類會談中使用翻譯的雙方有時候並非完全不懂另一方的語言,事實上,他們可能精通對方所說的外語,然而他們還是要用翻譯的,這和他們會不會外語沒有關係。說得通俗一些,你有沒有掌握那門外語,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翻譯的存在。”

    包括葉海亞·本·艾哈邁德在內的許多新僱員仍然在盡心盡力地為美軍服務,他們需要在一切場合避免美軍和當地人之間產生誤會,這些看起來不起眼的誤會很可能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造成嚴重後果並帶來更多的衝突。服務換取的自然是更高的回報,很少有人單純憑藉著一腔熱血從事這類危險工作——躲在安全地區的辦公室裡則另算。

    幾乎在伯頓想通了某個難纏的問題的同一時間,麥克尼爾得意地笑了笑。他看穿了伯頓的心思,並且發覺伯頓用來維持人際關係的理論遠非他想象中那麼單一化。

    “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自告奮勇為大家擔任翻譯,收取報酬會讓你這人不受歡迎,但不收取報酬又會讓他們把你的額外服務當成是理所應當的義務行為而不是做好事,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就會因此而產生矛盾。”他從伯頓的眼神中看到了讚許,順著伯頓的心思往下說,“既然一旦兼職做了翻譯就要面對類似的問題,不如直接回避它。”

    “就是這麼回事。”伯頓點了點頭,“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我可沒你那麼心善,麥克尼爾。”

    麥克尼爾或許不會介意額外多做一些工作,可那絕對不是伯頓的風格。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動後,伯頓找到查理·袁,把自己的想法報告給了長官。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所有人都不想和潛在的敵軍發生交火,這不僅是因為他們很難在美軍鞭長莫及的地區得到支援,更在於每殺死一個敵對武裝人員可能間接導致更多人成為他們的敵人。伯頓開玩笑的時候曾經和麥克尼爾說,如果想要根除類似的現象,除非立即發明航空無人機並在當地人舉辦葬禮的時候進行專門的定點清除,以此避免戰死的敵對武裝人員的親屬也拿起武器,否則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只要可能成為敵人的群體都死了,自然也不會有反抗者。

    查理·袁皺著眉頭聽取伯頓的建議,不時地打斷伯頓的敘述詢問一些細節。

    “如果我們往西側走,會不會遇見敘利亞人支持的游擊隊?”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與伊拉克和新生的庫爾德斯坦相鄰的敘利亞,同樣是美國的敵人。自海灣戰爭後,如雨後春筍一般迅速崛起的各個武裝組織中,有不少都帶著鄰國的影子。伊朗和敘利亞當然竭力否認,沙特阿拉伯王國也一樣,而美國人自然也只會譴責前者而不是責怪後者。雖然美軍在日常宣傳中把除了信仰衛士團這一頭號大敵之外的其他敵對武裝組織描繪得不堪一擊,但是在實際參加了前線作戰的士兵們眼中,根本沒有哪個武裝組織是好對付的,那些容易對付的組織也無法存活到今天。

    “不太可能。”伯頓有著他自己的論據,“1月19日發生在伊拉克西部的戰鬥結束後,敘利亞人在短時間內沒有能力向東部滲透。再加上,上個月27日敘利亞東部發生了庫爾德人和阿拉伯人的衝突,比起對付我們,他們更應該關注一下自己家的庫爾德人。”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庫爾德斯坦立國以來,伊朗、敘利亞、土耳其皆因此而動搖,而庫爾德人不會滿足於只擁有一個南庫爾德斯坦(原本屬於伊拉克),每一個庫爾德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樸素的恢復完整庫爾德斯坦的夢想。認真地說起來,庫爾德人以前也出過類似薩拉丁這樣的英雄豪傑,再出一個似乎也是可能的。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大膽地往西部試探著前進,如果我們什麼都沒發現,也許我們就可以安全地返回庫爾德斯坦了。”查理·袁敲定了方案,並決定將其立即付諸實踐。機遇往往伴隨著風險,規避風險的同時也意味著逃避了機遇。雖然並不是每一種風險背後都有著機遇,沒有風險的機遇卻少之又少。

    即便十幾年過去了,伊拉克內部的狀況仍然是一團亂麻。海灣戰爭結束後的前三年,合眾國指揮的多國聯軍堅稱發生在伊拉克的持續不斷的武裝衝突只是叛亂,直到這叛亂愈演愈烈且無法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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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6-ep1:群山之巔(3)[1/3  ,於是發言人只得將叛亂改稱為內戰。隔壁的庫爾德斯坦雖然也存在嚴重的內部分歧,但對於生存狀況的擔憂和對合眾國的驚人一致的支持勝過了裂痕;相比之下,伊拉克並沒有這麼好運。各個派系的武裝組織各自為戰,時而結盟時而決裂,其混亂程度讓專業人士也為止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