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OR3-EP5:八爪蜘蛛(11)

    or3-ep5:八爪蜘蛛(11)

    重重迷霧籠罩下的敵人仍然在鬼鬼祟祟地進行著他們自認為永遠無法被外人所知的陰謀,與他們活動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勇士則悄無聲息地逐漸接近著真相。麥克尼爾和他的同伴們從朝鮮帶回了那些罪犯的電子腦,這是他們能夠在北方尋找到的唯一線索。跟這些電子腦一起返回南方的,還有麥克尼爾從明海俊口中套出的一些絕密情報。雖然他信誓旦旦地嚮明海俊承諾絕不將這些情報告訴韓國人,但為了保住自己的職務和薪水以及合同參謀本部的保障,麥克尼爾在返回首爾後立即把大部分信息告知了任在永。

    “這麼說,北韓方面是不打算交出那些罪犯的義體了?”任在永和麥克尼爾在一棟修繕得較為完好的咖啡館內見面,據說一些韓國官員時常光顧此地,使得咖啡館成為了一個非公開的情報據點,“……他們忙著銷燬證據,免得外界察覺他們勾結這個神秘組織。”

    “用勾結這個詞來形容可能不太準確。”麥克尼爾點了一杯黑咖啡,他有時好奇這個世界上是否存在僅通過電子腦進行調節就能改變味覺的程序,那樣一來他就可以像伯頓抽虛擬電子煙一樣享受到各種美味,“在我看來,這是朝鮮人對外界保持有限度開放的【必要之惡】。”

    “但他們還是默許了這一切的存在——也就是你用pic來指代的那個組織。”任在永笑了笑,“行了,我也不想責怪你,你去他們的地盤上辦事,能安然無恙地帶著情報返回就是最大的幸運。對了,之前我給了你那麼多錢去治病,不知道你這病有沒有好轉呢?”

    麥克尼爾的神情頓時變得窘迫起來,他侷促不安地晃著腦袋,愁眉不展地吸著杯子裡的苦咖啡,彷彿這樣就能讓他忘記一切的憂愁。

    “您既然問了起來,我也就打算說實話了。”年輕的士兵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臉上蒙著一層霜,“那些錢當然是不夠的,所以我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號稱擅長理財的伯頓去用這些錢做投機生意——股票、證券、基金、數字貨幣……我相信他的本事,也相信他一定能賺夠讓我治病的錢。”

    可惜,沒有人見識過伯頓的賺錢本領。事實上,麥克尼爾對伯頓的一切瞭解全部來自於他以前聽到的傳聞和伯頓的自述,至於伯頓本人到底能不能實現錢生錢的奇蹟,恐怕只有伯頓才清楚。即便如此,麥克尼爾對伯頓給予了最大程度的信任,而伯頓也盡力用事實證明他不會辜負麥克尼爾的期望。

    “我懂了。”任在永似乎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真不敢相信像你這樣習慣於制定周密作戰計劃的老兵會這麼魯莽地把自己的救命錢送給別人。理財總歸是存在風險的,拿去理財的資金數額應該是對你而言即使白白扔掉也不會影響生活的範圍內……”

    “不,您理解錯了。”麥克尼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伯頓確實虧掉了所有錢,事情可能反而會簡單一些,我們只需要怪罪變化無常的市場就可以了。事實上,他反而賺了不少錢——利用戰爭結束後股市的混亂,他在網絡上建立了一個專門在韓國和日本的股市上進行精準狙擊的組織,來這裡投資的都是世界各地的普通人,沒什麼大亨。”

    任在永的眼鏡片後滲透出了凜冽的冰冷視線,這種投機活動根本沒有產生任何財富,不過是把別人口袋裡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而已,算得上是一種合法的搶劫。儘管如此,當麥克尼爾高談闊論著依靠炒股來發財和救命時,任在永不會突兀地打攪了麥克尼爾的興致。

    “那麼,導致他賠錢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呢?”

    “交易機構把他的賬號全部封殺了。”麥克尼爾無奈地聳了聳肩,“在那之前,他紙面上擁有的財富已經達到了200億韓元。”

    在嘲笑麥克尼爾和伯頓的不自量力之前,任在永默默地替他們的失敗感到難過。做投機生意的人不值得同情,當他們選擇依靠這種方式來改變窮困潦倒的處境時,早已預料到了自己承擔的風險。但是,倘若他們還有別的路可選,誰會願意冒著落得一文不名下場的危險去做這種生意呢?

    “我跟你說啊——”

    “我知道,我也沒有臉面向你開口繼續要錢了。”麥克尼爾慚愧地低下了頭,“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們都高估了交易機構的良心。”

    “……你以為我是要通知你以後再也別想從我這裡借錢嗎?”任在永氣得笑了出來,“說真的,看到你們過著這種難堪的日子,我總是想起以前的自己。我比你們幸運,因為我碰到了年輕時的安將軍……不說這些了,這一次你做的確實不對,但我也不能看著你繼續絕望地向深淵裡滑落。”說到這裡,任在永話鋒一轉,把麥克尼爾剛剛升起的希望打了回去,“……不過呢,短期內我也拿不出錢了。你們不會真的把所有錢全都用光了吧?”

    “還剩一億多韓元。”麥克尼爾心虛地試探任在永的想法,這是他目前獲得資助的唯一途徑,“聽您剛才的描述,安將軍不僅是您的恩師,還是您的救命恩人,對吧?”

    碰巧任在永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再加上麥克尼爾表面上的身份也被任在永弄得一清二楚,於是他在保持著戒備的情況下向麥克尼爾描述了自己的經歷。

    任在永生在一個堪稱悲劇的家庭中,用麥克尼爾的話來描述,他的父母全都是不務正業的無業遊民。一個喜歡賭博,另一個則沉迷炒股,兩人都對照看唯一的孩子完全沒有興趣,以至於任在永的童年實際上是和他的祖輩一起度過的。不幸的是,任在永十幾歲的時候,他不得不因祖輩的逝世而回到這個對他而言冰冷而無情的家庭中。

    “聽起來真糟糕。”麥克尼爾握緊了拳頭。

    “他們是真正的吸血鬼。”任在永很紳士地拿起杯子喝著咖啡,“我毫不懷疑他們可能會在我身上投保然後再製造我意外身亡的假象來騙取保險金……這種人的眼裡只有錢,我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們不該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

    “所以,是安將軍資助你完成了

    高中的學業並進入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