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呀 作品

第 106 章 曾經過去





尤燼無聲。




柳蘇玫問:“不管做什麼都是要有回報,一直浪費時間,是對你自己的侮辱,你覺得她是個可塑之才嗎?”




“也許。”尤燼回了。




“也許什麼?”柳蘇玫抱著雙臂,“教她能給你帶來什麼,情緒價值,還是精神上的反饋?”




尤燼說:“我知道了。”




柳蘇玫說:“你要明白,你究竟知道什麼了。”




尤燼沒給她想聽的話,柳蘇玫眉頭緊皺,“我到現在都無法理解,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尤燼先是無聲,柳蘇玫視線越來越鋒利,強勢的開始割破她的束縛好的蠶絲,尤燼低著頭,露出的脖頸被她凌遲著。




柳蘇玫很疑惑地問:“為什麼?這根本不像你的處事方式。”




尤燼說:“只是個誤會,當時我還在想怎麼拒絕,她媽媽以為我答應了,就很開心的帶著度清亭過來了。”




尤燼一直低著頭,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她像是做錯事兒的孩子,明明是成熟的打扮,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偽裝成大人的小孩兒。




柳蘇玫言辭犀利,雖是批評尤燼,其實是在嘲諷度清亭,度清亭也是個成年人了,分得清她話裡的意思。她手抓了下褲子,然後慢慢往身後藏,指甲用力掐了掐掌心。




柳蘇玫說完要從房間裡出來,度清亭回神不及時,被柳蘇玫看了個正著。




柳蘇玫沒拆穿外面的度清亭,只是用冷冷的視線透過縫隙看過去,度清亭迅速下樓,柳蘇玫隨之下來,度清亭沒張口喊人,柳蘇玫也沒應話,直接去了後面花房。




度清亭看著她沒影兒了才張嘴急促的呼吸,她壓抑的喘著,胸口悶悶的痛,她抬頭看,許久沒看到上面的人出來,她再次偷偷溜上去,尤燼站在窗戶那裡,頭抬起來了,黑髮盤起,窗外的雨幕越來越重,像是往下降落的鱗光在她身邊灰色的浮動,她脫了車上那件黑外套,現在身上是黑色的禮裙,小吊帶,很漂亮,身體被光線勾出柔軟的輪廓。




像極了漫畫裡的人物。




她只是站在那兒,就美得不可方物。




很快,她察覺到外面的人,扭頭看過來,那瞬間,度清亭全身僵硬,以為她會諷刺自己一句,尤燼沒有,和她對視之後繼續看窗外。




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知道什麼狀態。




度清亭落荒而逃,跑下了樓,到了院子裡,她再回頭,尤燼手指把玻璃合上,風不再吹動頭髮,雨水把玻璃淋溼的朦朧。




她後退著走,後背撞上了樹,樹猛地一抖,澆了她全身。




出了院子才想起來沒撐傘,她把衛衣帽子勾起來撐著雨傘往回走。




年少多愁,雨一下,鼻子都泛酸。




樹上泛黃的葉子被風雨打落。




度清亭抬頭看,密密麻麻的雨絲斜斜落下,明明碰傘就卻軟,卻總能割傷什麼留下道




道痕跡。




少年的心敏感脆弱,也易碎。




很晚,天只剩下一個黑色。




度清亭回來了,她爸也回家了。




幾個人都全看著她,度清亭衣服溼透了,她在門口一站,所有人全看向她,她最煩這些了,她好像一個犯人,她一言不發的揹著包上樓。




“你跑哪兒去了?出去玩了?”陳慧茹問,“你怎麼老這樣啊!你好好學習,做個樣子也好嘛?”




度清亭再次衛衣帽子罩在頭上,度文博也喊她,“你媽媽跟你說話呢,你好歹回一句。”




“你又跟尤燼吵架了啊?那肯定是你的錯!她給你補習費時費力,又不圖什麼東西,你好好聽她的話。”




度清亭很少跟她媽犟嘴,今天她心裡沒由來憋了一口鬱氣,厲聲喊道:“那她還不如圖呢。”




“什麼?”陳慧茹問她。




瞪著眼睛看她,度清亭直接背過去上樓,一腳去踢門,沒踢開又去擰門把,吊兒郎當不成樣子。




“蜻蜓。”




“為什麼啊?”




度清亭甩上門,陳慧茹很生氣,兇她說:“你怎麼這樣啊,跟你說兩句話你就不耐煩。”




阿姨來打圓場,“叛逆期叛逆期。”




“這都叛逆期多少年了,一直都這個樣子。”陳慧茹又往樓上看看,“我還以為她是還尤燼的衛衣,可別吵得尤燼不來了,實在不行,我去道歉吧。”




晚上稠密的雨一直下,把整面玻璃下的模糊不清,度清亭單手枕著後腦勺,門被敲了兩下,度清亭沒有應。




“對不起寶貝,媽媽跟你好好談一會兒行不行?有什麼問題,你好好說,有什麼問題好好解決嘛,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誤會了,我覺得尤燼對你真的很好,今天特地回來拿了衣服給你……”




度清亭沒有耐心,手指勾了勾衛衣帽,她往耳朵裡塞了兩隻耳機,壓著手機把耳朵裡的聲音增大,外界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聽不到外面任何一句話。




她伸手去摸書包,摸到塑料盒的碟片,頭頂的燈光落在碟片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她再把面翻過來,看到一個面色不愉的度清亭,她又罵了一句。




手指鑽進碟片動裡,她用力滑動。




碟片反覆轉,反覆轉。




像是齒輪,轉啊轉啊,命運就變了。




未來是什麼樣的,連轉動齒輪的人都一無所知。




尤燼應該不會再教她讀書了,畢竟她是個蠢蛋,偷偷塞給她,還是好好跟她告別?




秋天的雨晚來急,陽臺悶蒙上了一層水汽,視線朦朧不清,耳朵裡是課本英文單詞,Ai女音和男音交替幾次的讀“choose”。




度清亭分辨耳機裡的關鍵詞,“C、h、oose,choose,選擇。”




選不出來,她去找了個讀碟機,把碟片塞了進去,等著裡面的電影放映,她打算一張張挨個看看……看看差距究竟在哪兒。




然後她皺緊了眉頭。




/!




廿廿呀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