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呀 作品

第 100 章





尤燼沒有那麼沉穩的聲音也在發澀發顫,度清亭把另一隻手給她,“帶我回家吧尤燼。”




“好。”尤燼重重地一酸。




尤燼的司機開車,她們坐在後座,尤燼看向度清亭的手,因為過於用力去握棒球棍,掌心紅了一條長橫,方才用的勁兒太大,手臂一直在顫動,發抖。




尤燼捏著她的手,醞釀著話,問:“怎麼突然去打他們,他們哪裡惹著你了。”她語氣很低,“如果沒惹你,你也不會動手,是不是?”




度清亭委屈的勁兒上來了。




她開口就是哽咽,“那些光碟……”




“嗯?”




“只有幾張是我的,他們給換了,他們故意換給你,讓你丟臉,對不起了……我真該死。”度清亭很自責,“對不起,我當時應該仔細檢查。”




尤燼愣了幾




秒,也讓她震驚。




她努力去處理著度清亭的信息,在度清亭抵上自己的肩膀的時候,她輕輕地拍著,她望著前面的漆黑,溫聲哄:“沒事,沒事。”




其他話得用力擠,“那時候我檢查了一遍,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我沒想到他們會那麼做,我是想幫你,我想著幫你,你發現了也許會感謝我。”




尤燼輕聲哄她,說了很多遍沒事不用擔心,她心疼地說:“那兩巴掌打的很痛吧。”




“是我不應該笑你。”度清亭道歉。




“沒事了。”尤燼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真的沒事了嗎?




當時她發現自己包裡多了一些光碟,還是她找不到的經典片,她很驚訝,自然而然心裡發暖,立馬想到了度清亭,很感謝她,想著送她些什麼禮物。




可是,她不像度清亭那樣馬虎大意,她每一個都看了,看著看著,這驚喜徹底變味兒。




度清亭挺恨她,挺討厭她。




這些都是其次。




她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度清亭對她的愛意是零,她要打一仗毫無勝算的愛情戰役。




糟糕透頂。




曾經的某種“希冀”在振翅的瞬間,被霧和霾打溼了翅膀變成了妄想,一墜再墜,墜的毫無可能性。




她總後悔,如果馬虎一點就好了……




車快到家。




度清亭說:“別告訴爸爸媽媽。”




“好。”




她們輕手輕腳的上樓,度清亭脫了所有衣服給尤燼檢查,尤燼給她後背擦藥,給她貼創口貼。




等度清亭轉過身來,她勾著度清亭的鼻樑,“我們的小狼王,怎麼受傷了也不說,在醫院扭扭捏捏的不脫。”




度清亭另外一隻手壓在眼睛上,委屈的說:“你以前就不喜歡我打架。我怕你今天不喜歡我打架……”




尤燼嗯了一聲兒,“現在也不喜歡。”




她把度清亭手臂拿開,度清亭又急了,眼睛再次憋紅了,尤燼疼惜死了,溫柔親她的唇,說:“那是因為你受傷我總覺得我沒有把你保護好。”




度清亭眼睛溼溼地看著她,忍著沒哭,“是我太笨了,不聰明。”




“不會的。”尤燼說:“都過去了,不怪你,怪別人太壞了。”




她低頭親親度清亭的眼睛,“你難受,我也難受了,現在你看著我的眼睛。”




“有沒有看出來我是擔心你,心疼你?”




度清亭嗯,點點頭。




尤燼哄著她,等到她睡了,尤燼去了隔壁書房,她點了根菸,拉了半邊的窗簾。




她咬著菸蒂抽,那時明明是有一些天真,總覺得有可能,心生期待,可隨著時間消磨,人就像斷了魂,一腔熱誠的愛意逐漸變冷。




有風來時,烏雲只是被吹得漂浮不定。




可更多是稀薄一點的,雨點還沒醞釀出來,雲瞬間就散了,把整個天變得灰濛濛。




她的心就這樣陰了整整七




年。




她抽了半支就壓滅了煙,她從書房出來,剛開門,尤卿川做著要敲門的動作站在門口,尤燼抽過煙的唇乾澀的一抿。




尤卿川眉心稍緊,往她身後看,玻璃菸灰缸裡還折著半指煙,尤卿川看看她,再看看煙,“她回來了,還沒睡?”




尤燼沒說話。




尤卿川說:“你媽也正在往回趕。”




尤家合著唇嗯了一聲兒。




尤卿川轉身出去,路過她們臥室,沉聲說:“事兒我聽說了,她結婚了,人是活潑了些,但是我倒相信,她不會輕易動手。”




就算她們不說,這事兒還是會到尤卿川的耳朵裡,畢竟是欺負到她女媳頭上,肯定會有人告訴他,高位者身邊全是能透風的牆,欺負度清亭,這是在他臉上抽耳光,是踩他的臉。




他沉聲提醒尤燼,“別鬧出太大的動靜,影響不好。”




尤燼沒回話,推開臥室進去了,隔著門道了聲兒晚安。




早起,尤燼先醒,她叮囑阿姨給度清亭做點好吃的,注意忌口。昨天尤燼在公司接了兩個電話,阿姨說是度清亭跟顧瑞吵架了,情緒不好,沒多久顧瑞也來了電話,說是可能出事兒了,度清亭被晏一晏二下套了。




尤燼先去的公司,在辦公室等蘇沁溪,蘇沁溪來的挺早,她敲了敲門,尤燼起身,手機響了聲兒。




張阿姨:【小蜻蜓醒了,我給她熬了粥,她說今天不出門在樓下畫畫,現在一邊吃粥一邊畫畫。就是看著臉色不大好,心情特差勁。】




尤燼給度清亭打了電話,問她傷口好的怎麼樣,度清亭說:“你早上走的時候都偷偷給我換好藥了,這還擔心我啊。”




“嗯。”




掛了電話,尤燼和蘇沁溪一塊出去。




下午兩點,天氣沒回暖,隱隱有下雪的意思。




晏冰焰給尤燼打了個電話,說:“他們爸媽是打來了電話,要什麼賠償儘管提,跪下來賠禮道歉都成,希望別搞太大。”




尤燼說:“我爸也是這麼說,不要鬧出動靜。”




“那就好,生意人講什麼親情啊,堂兄妹之間都是競爭關係,我就是被他們說的煩,只是傳達一下意思,該怎麼樣怎麼樣,別太狠。”




尤燼說:“我是那麼狠的人嗎?”




旁邊玩手機的蘇沁溪聽著抬了一下眸,往前看了一眼,的確,尤燼不是那麼狠的人,她是活閻王。




晏冰焰笑著問:“那你在幹嘛呢?”




尤燼說:“打球。”




尤燼提著球杆,她揮了揮杆,比好了準頭,白色高爾夫飛躍砰地一擊命中。




前面跪在地上,被矇住眼睛,反綁著雙手的人倒在地上,痛得直在地上抽抽,另一個嚇得直哆嗦,眼睛瞪得比高爾夫還大。




偏他們嘴塞了高爾夫球堵的嚴嚴實實,無論疼痛還是驚嚇都發不出一點聲音。




“好閒情雅緻,一起啊。”




“你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