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呀 作品

第 86 章

尤燼晚上九點半回家,度清亭還在畫畫,聽到聲立馬放下手中的筆去門口,尤燼正在上樓梯,抬頭瞅她一眼。




度清亭過去問她:“喝酒沒?”




她嗅了嗅,聞到淡淡的酒氣,“你怎麼回來的?”




“司機開車。”尤燼也偏頭看她,眉心微微皺,問她:“……你,嗯,你今天都幹嘛了。”




“沒幹嘛啊。”度清亭道:“我在家裡吃了個飯,然後就過來了,看阿姨畫了一會畫,阿姨養了一株蘭花嗎,是不是很貴。”




“素冠荷鼎,應該有五百萬的價值。”尤燼回答著,又問:“還幹什麼了?”




“……嗯?”度清亭看著她,腳步停下,微眯著眸子,說:“怎麼,我都在家裡了,還查崗啊?”




“不是查崗,是怕你無聊。”尤燼說。




“有什麼無聊的。”




“好。”




“熱嗎?”度清亭問。




尤燼說有點,把外套脫了,度清亭到樓下去,拿蜂蜜給她衝了杯水,她拿到樓上去遞給尤燼,尤燼喝了兩口,就搖搖頭了,“有點甜了。”




“那我下次少放點。”




“謝謝小蜻蜓。”




度清亭怪不好意思的,下樓去洗杯子,路過小蝴蝶的房間,心裡嘀咕叫這麼親切,怪羞人。




洗完杯子她再上樓,尤燼去洗澡了,她又畫了會兒圖,尤燼吹乾了頭髮,身上穿著浴衣,腰上鬆鬆的繫著繩子,尤燼走過來,問:“能看嗎?”




度清亭點頭。




屏幕上畫的都是草稿,也看不出男女,腦袋方的方圓的圓,度清亭給她說哪個是主角A哪個是主角B,尤燼手搭在她椅子的扶手上,認真聽她說了會兒,度清亭說:“你坐我腿上吧。”




“為什麼坐你腿上?”尤燼問。




“有個感覺拿捏不住,看看主角A坐在主角B的腿上是什麼感覺。”她說著。




尤燼走到她側面,然後坐了下去,尤燼問她:“感覺怎麼樣?”




度清亭說:“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放下筆。




雙手環著尤燼的腰,鼻子嗅到了香氣,甜滋滋的,她非常喜歡這個味道,如同在雪松之下,擁住了一捧清冷的雪。




她額頭貼著尤燼的後腰,尤燼先是笑,眼前的電腦屏幕光要暗下去了,她問度清亭,“嗯?”




“沒事。抱一會兒,冷。”




往事成了照片一幕一幕的播放,變成了一場青春電影,那些事和著她入喉的酒早被遺忘了,如今再提起來,有種她理不清的感覺縈繞著她。




彷彿穿越了時間的縫隙,她再追著時間的縫隙去看那個時候門內兩個人,她似乎一直在偷窺尤燼。




讓她覺得羞恥,很是丟臉。




幼兒園追著尤燼跑,小學開始憂愁,初中被尤燼驚豔,高中開始羞恥,大學最沒用選擇了逃跑。




“尤燼……”




“嗯?”




“我好喜歡你,你怎麼這麼有魅力。”




冬夜裡,寒風吹著,屋裡暖意融融,她喃喃地說著,摟著懷裡的軟香,“小時候就跟你認識真好,你怎麼會喜歡我呢。”




雙臂越抱越緊,忍不住咬了一下她的後背,一聲陳述,一聲問:“你怎麼會喜歡我呢?”




尤燼要說話,她又打住,“我自己想,不用告訴我答案。”




“為什麼不要答案。”




“因為你很喜歡我,肯定沒有答案。”度清亭有點得意,她語氣驕傲自豪,“你肯定很喜歡我。”




“嗯。”尤燼聲音輕如雪,在她滾燙的心頭迅速融化,留下很細微很難察覺的“呲呲”聲兒。




尤燼稍微側過來,揉揉她的頭,“喝醉的是你還是我?怎麼開始情話連篇。”




度清亭說:“我又不是喝醉才情話連篇,我平時就會說啊,我有時覺得我看到你就會作詩……”




她喋喋不休,尤燼俯身親吻她的唇,蜻蜓點水一般,手指捏著她臉頰,輕聲說:“你就是一首詩。”




“嗯?”度清亭想聽她誇自己。




尤燼腿輕輕抬,雙腿跪在椅子上,她坐在度清亭腿上,手落在度清亭的腰上說:“讓人想做。”




度清亭呼吸微微熱。




尤燼太香了,香得她把持不住。




尤燼伸手掐掐她的腰,問:“腰好點沒。”




說到這個就開始氣,腰隱隱作痛,今天搬得挺費勁,腰還是有點痛,尤燼一笑,低著頭愛著她,呼吸落在她的鼻翼上,溫溫熱熱。




她說:“嗯……那,夫人我不客氣了。”




兩個人的唇貼著,從椅子到了床,尤燼特別小心她的腰,輕輕地吻著她的腰,問:“好一些了嗎,夫人?”




“不好再給你親親。”




“嗯。”




夫人。




聽著可真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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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很冷。




兩人相擁著睡覺,尤燼要起來,度清亭一直摟著她不讓她動,尤燼哄著她:“鬆手,乖。”




度清亭只能慢慢跟著爬起來,她在床上坐著輕輕地捏捏自己的腰,經過尤燼的治療,被顧瑞氣痛得腰,今天好多了。




度清亭在床上賴著,等尤燼去刷牙她才起,度清亭趿拉著拖鞋看天氣,馬上要元旦跨年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雪。




“過兩天又要降溫了。”度清亭說,“得穿厚衣服,你毛衣感覺挺薄的,要不要厚一點的?”




尤燼說:“大衣厚就夠了。”




“你係圍巾嗎?”度清亭問。




尤燼嘴裡有牙刷,嗯了一聲。




她刷完牙,度清亭再進去,人看著挺開心,尤燼有些話要問,又吞回去,在嘴裡打個轉。




尤燼說:“天冷了你就別去公司了。”




“為什麼?”度清亭歪著頭問她。




“太冷了。”




“你也不去嗎?”度清亭問。




尤燼回答:“去啊。”




“你去我也去,又不是我冷,你就不冷。”度清亭刷完牙,尤燼正在穿大衣,度清亭去拔了插座,她拿了兩個貓爪暖手寶,一藍一紅。




度清亭問她:“你要哪個?”




尤燼拿了粉紅色那個,度清亭說:“塞兜裡,手冷你就握著。”




“好。”尤燼放兜裡。




倆人下去,柳蘇玫和尤卿川正在用早餐,早上有熱湯,度清亭坐下來盛了一碗給尤燼,柳蘇玫說:“過段時間有個藝術展,有幾個名畫,你陪著我去看看?”




昨天柳蘇玫畫蘭花的時候,度清亭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跟她談了兩句,柳蘇玫認真看了看她,當時度清亭挺緊張,她感覺自己是個外行,算是胡說八道了,柳蘇玫似乎以為她有兩把刷子。




尤卿川都抬頭看了看她。




柳蘇玫說:“不用妄自菲薄,家裡就我們兩個會畫畫,他們兩個說是會欣賞,實際是帶價值觀的,你提到的視覺美學不錯。車爾尼雪夫斯基美學觀點就是美來自生活,生活要和現實結合,如果脫離現實去想想美,是一種夢幻,美不是虛無縹緲的,應該要讓人實實在在能夠讓人領略,現實高於藝術,藝術必須有生活,醜是美本質。我的確不應該忽略蘭花的醜,一直去美化它,正如人無完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人設,花也有自己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