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呀 作品

第 30 章

說完,尤燼往後退了一步,鏡片後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度清亭,期待、可憐。




像是那種夜裡孤獨行走的人,需要有人在前面領著她,她才能一步步找到家門。




可,明明她的家就在前面幾步的地方,這種感覺說不出從哪兒來的。




度清亭握緊車把,輕聲說:“你喝醉了?”




“一點點吧,還沒有醉的特別厲害。”尤燼勾唇對她笑,門口的路燈撒著道道昏光,她的捲髮被染上了點點金色的光,她怎麼看都不是微醺的模樣。




她站直了身體,臉頰下是兩抹紅色,立體的黑色西裝修飾著身形,她的袖口挽起了一寸,黑色的袖釦壓著那一寸猩紅,禁慾又縱慾,明明那麼板正的人現在看著隨時會搖搖欲墜,她衝著度清亭伸出手,“帶我回家吧。”




度清亭用力一眼閉。




度清亭想,她可能跟她妹一樣,對酒精過敏,一點點擴散的酒精分子就讓她醉了,多了能要她的命。




她醉醉的空出一隻手,她把手搭在尤燼手心,說:“你站穩了,別倒了。”




“好。”尤燼應著,腳下的粗跟往前蹭了一點,她握緊了度清亭的手,度清亭看看自己的摩托,單手推多半是推不進去了,乾脆就停在門口得了。




她從車上下來,尤燼就靠著她走路,她腳步不是那麼穩,板正的西裝被扯出了幾道褶皺,一條道讓她走的搖曳生姿。




度清亭能嗅到她的味道,黑夜裡,只是單單看著放在她一邊肩上的捲髮,以及乾淨的側臉,就有些分不清她身上的味道到底是酒精,還是含了酒精的香水尾調。




聞著讓人大腦不清醒。




抬頭看看,這會兒除了她妹房間隱隱閃著光,其他房間的燈都滅了,度清亭把大門打開輕手輕腳的帶著她進去。




尤燼的高跟走路有聲兒,進去走了兩步在客廳裡聲音有點大,尤燼微微側身,把高跟脫了,提著高跟著她一起上樓。




期間,路過度暖芷的房間。




度清亭本來想聽一聽她妹在幹嘛,耳朵稍微一歪,裡面就傳來聲音,度暖芷本來在跟朋友打遊戲,她聞著味兒立馬坐起來,說:“姐,你是不是去喝酒了!”




尤燼偏頭疑惑地看向房間,度清亭迅速拉著尤燼去隔壁,她妹酒精過敏,但是某種意義上又是個酒鬼。




她拔腿就跑,迅速摸出自己房間的鑰匙,尤燼也很配合閃進去,度清亭把門關上,度暖芷從房間裡出來了,望著她房間的門,“跑什麼,你帶女人回家了?”




度暖芷走過來敲敲門,她嗅了嗅空氣裡保留的酒精味道,腦子轉的飛快。




度清亭壓了根手指在唇上。




尤燼也壓了一根,點點頭。




屋裡倆人氣息都有點喘,極力壓著呼吸,度暖芷問:“你不會把你那個女朋友帶回來了吧。”




聽著外面這麼說,尤燼勾了勾唇,眼睛裡帶笑,就好像在說,哇,她好聰明。




度清亭皺著眉,她




回外面人:“我只是懶得理你(),




”




“”(),




覺得這個酒味兒,不像是她姐會喝得的那種酒,酒香濃郁,品質很好,像那種商局上喝得洋式名酒,她姐喝得那些就是酒吧味兒,什麼雞尾酒,亂七八糟的混酒,不高級。




“怪怪的。”度暖芷吐槽離開。




屋裡倆人平復了一會兒,度清亭把房間的燈打開,尤燼去浴室裡洗澡,在門口被度清亭拉了回來,“你先吃點東西,不是說胃不舒服嗎?墊墊肚子比純裝酒好。”




度清亭把那個飯盒打開,裡面是酒店做的湯菜,還有一些輕食,軟軟的蜂蜜小蛋糕,香蕉派,和一些鮮水果,對比蘇沁溪那一袋的花生米貼心多了。她去接她的那個點,基本店都關了,她跑了幾條街。




度清亭去浴室收拾了一下,尤燼吃的胃沒那麼不舒服才進去,度清亭聽著裡頭的水聲才反應過來,她香海回來後忙著找人,之後都是死宅,還沒出去買過新衣服,衣服都是從曾經穿過,內衣就更不用說了。




尤燼進去後,度清亭拿著內衣踱步,尋思著自己現在要不要出去買。




她東找西找,先找了一件衣服給她放睡衣掛在門把上,尤燼從裡面出來立馬穿上,白色天絲襯衣,度清亭先前只穿過一次,因為覺得衣服太透了洗乾淨一直擱置著。




尤燼身上的水也沒有特別擦乾淨,衣襬只是剛剛蓋住腿根,她頭髮也洗了,她赤著腳喊了一聲,“小蜻蜓。”




度清亭看看她的一身,人要沒了,尤燼問:“有毛巾嗎?”




度清亭去給她拿毛巾。




尤燼去接,手捏著自己的髮尾搓著頭髮,度清亭趕緊說:“我去拿吹風吧。”再看看她,“你去床上躺著。”




“好。”




尤燼躺著,溼發垂落,身體的粉色圈出來像湖面被蜻蜓吻過的漣漪,水波一蕩,水下的粉色睡蓮就露出了尖角。




腿處處都一覽無遺。




度清亭頭腦發漲,她閉眼覺得不能看。




她把吹風拿過來,把她平時蓋的薄毯搭在尤燼身上,尤燼腿微微曲起,腳踩在度清亭拿過來的暖黃色毯子上,腳趾夾了一下,尤燼粉唇微微張,度清亭弓著身體,一時不知道怎麼做,要看哪裡。




尤燼輕輕嘆著氣。




她洗了澡,刷了牙,身上還有酒氣。長腿特別直,特別白,用過她的沐浴露,又滑又香,膝蓋圓圓潤著水光,讓人很想咬。




“還介意嗎?”尤燼說。




度清亭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這個畫面和以前那個畫面不同,那個青澀,這個比較成熟,她瞥一眼尤燼的唇,很怕她像語音裡說的那樣重複那句話。




度清亭一點點把薄毯扯出來,蓋在尤燼身上,尤燼輕輕去踩。




度清亭拿著吹風吹她,壓著聲音呵斥:“尤燼!”




尤燼被弄得癢,輕輕笑,“來抓我的腿。”




度清亭就捉著她的腿,把她的長腿塞到毯子裡,尤燼說:“你上次說給我買衣服也沒




()買。”




度清亭想:




你不是跑了嗎,




我網上都買好了,




因為你消失,我挨個全部退了,我總不能帶著那些衣服上火車吧,臉還要不要?




雖然火車也不查衣服,但是她這個社死的體質還是不要吧,保險一點。




尤燼合著眸,好像很遺憾。




度清亭握著她的腿,掌心好滑軟,有點喜歡,她說:“你不穿也好看,比穿好看。”




“小狗是在哄我嗎。”




“算是吧。”度清亭很受不了她不叫自己大名,叫“小蜻蜓”純愛的想親。叫“小狗”,越界的就想跟她睡。




度清亭繞過去蹲著給她吹頭髮,腿蹲累了,扯了一個椅子過來坐,她手指梳著尤燼的頭髮。




度清亭把吹風聲音壓的很低,尋思吹完她多半就能睡了,但是尤燼一直躺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度清亭把吹風關掉,站起來,說:“眼鏡摘了吧。”




尤燼嗯了一聲,“你先去洗澡,待會關燈。”




度清亭到浴室裡去,本來想洗頭髮,手心倒了洗髮液又搓掉換成了沐浴露,她弄得忙手忙腳,光著身子出來找睡衣給自己穿。




度清亭套好衣服,看尤燼換成坐在床頭的姿勢,她去關燈,偏頭看尤燼在摘眼鏡,手指摸著銀色的邊,要摘下來的時候停頓幾秒,她看度清亭,“怎麼了,不關燈?”




“戴眼鏡會很疲憊吧。”度清亭問。




“還好,今天沒戴主要是不想看那幾個人,看他們臉會很煩人。”尤燼說。




度清亭說:“你摘。”她背過去,“我找點東西。”




尤燼笑:“不害怕了?”




尬著尬著,時間久了,度清亭也能習慣了。




她扭頭看一眼尤燼……尤燼摘了眼鏡,眼睛變得很犀利,有點兇,和她記憶裡那個兇、嚴肅、苛刻的女人無差,尤其是不笑的時候。




尤燼輕輕勾唇,衝著她一笑。




熄了燈,尤燼問:“這樣會好點嗎?”




“挺好。”度清亭應聲。




“你找東西吧。”尤燼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度清亭黑夜裡亂翻一通,什麼都沒翻出來,往床邊一坐,說:“睡覺了。”




她尋思自己是上床還是睡地板上,腳趾頭翹了翹,要不還是睡在地板上得了,本身……她也不愛睡軟床,尤燼這個枕邊不是還得睡什麼未來老婆……




“下次這麼晚不用來接我。”尤燼說著,度清亭扭頭看向她,尤燼望著她:“不安全。”




“還好。”度清亭說,




她還沒反應過來,脖子被尤燼勾住了,她溫聲說:“小狗,謝謝你今天來接我。”




她從後面出聲,度清亭已經夠酥麻了,她還咬度清亭的耳垂,度清亭落在地上的腳趾往上翹,她翻過來爬上了床。




“為什麼給蘇沁溪花生米。”尤燼突然問。




“額……”度清亭還沒想好措辭,就說了一半的實話,“看她不順眼吧




。”




“為什麼看她不順眼?”尤燼問著,




眼睛盯著她看,




“我都這麼醉了,你說實話,我明天就忘記啦。”




度清亭咬了一下嘴唇,“就煩她,沒有為什麼,睡吧,我爸媽每天起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