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59 章 我在想我要怎麼發癲





莊矣道:“他的新戲才開機不久,自然是在劇組。”




說明有關注妻子的動向,感情穩定。




“況且我前幾天去影視城看他,陪了他一陣,他今天白天來過莊園找你爸說事。”莊矣拎出的信息很有誠意,對個小孩說得如此詳細。




“哦。”莊予恩點點頭,“矣叔,我一直不信那種傳聞,我知道你和我爸不是那種關係。”




他走近點,聞到什麼,眼裡閃過古怪:“你身上怎麼有藥味?”




莊矣的面部輪廓在走廊冷白相交的光線下顯得十分立體:“晚上扶你爸的時候沒留意磕了一下,噴了點藥。”




莊予恩頗為關心的口吻:“那矣叔你小心點,你年紀不小了,不像我們年輕人,磕磕碰碰的很傷身體。”




“我會注意。”莊矣笑容和煦道,“小少爺去睡吧,明天還要上學。”




莊予恩垮下臉:“知道了知道了。”




.




等莊矣走後,莊予恩敲敲門:“爸,爸?是我啊,爸,我今天在學校裡發生了有意思的事想和你說。”




貓一樣在門外叫喚。




陳子輕不想理,他把鞭子跟藥酒都收進保險櫃裡,這兩個東西成了個組合,以後要用的時候多著呢。




估摸著醒酒茶的效果該出來了,陳子輕就去泡澡,他先前問莊矣,莊園是不是有人辭職了,對方說是有個,辭職當晚就不幸遭遇車禍身亡。




陳子輕目前只知道鬼在莊園裡,卻不一定就在原主的四個“親信”裡頭。他泡了會澡,從蒼蠅貴拿出工具畫符。




一張符最後一筆落成的瞬間,陳子輕“嘶”了一聲:“好燙!”




他看看燒成灰燼的黃符,看看自己燙到的手,不敢置信地喃喃:“鬼不會是……我吧?”




如果是原主,那他豈不是死在那場晚宴前,作為鬼魂參加晚宴,被下毒鞭屍?




陳子輕回想小錦囊的內容,他穩穩心神再次畫符,這次沒有出現灼燙的感覺了,黃符也完好無損。




“……真邪門。”陳子輕把符戴在脖子上,他搬蒲團打坐誦經。




門外的貓還在叫。




陳子輕要被煩死了,他拍拍屁股站起來,拿手機給周今休打了個電話:“今休,你在家嗎?()”




周今休那頭有背景音:不在。()”




在玩是吧,是不是又要帶個男孩去開房,陳子輕哼哼,他那秘書長了張工作狂的性冷淡臉,需求竟然這麼大。




陳子輕沒過問下屬的私生活:“那你抽個空去買份膏藥。”




周今休去安靜的地方,略顯高級悅耳的聲線清晰起來:“七爺哪裡扭傷了?




“不是我用,是給嚴隙用的,我擔心他的腿不舒服。”陳子輕說,“你別讓人去買,你親自去,別人我不放心。”




周今休領著上司獨一無二的信任:“好。”




陳子輕叮囑道:“你買了送給嚴隙,讓他把錢付一下。”




沒管周今休問不問,陳子輕就解釋說:“他心思重,我對他好會讓他有負擔,所以還是親兄弟明算賬。”




“七爺有心了。”




周今休將近十點出現在嚴隙的公寓門口,把提在手裡的袋子給他,並將話帶到。




二人沒有進行多餘的交流。




周今休進電梯,嚴隙咬著煙關門,他把袋子裡的膏藥拿出來看看,隨意丟在一個角落裡吃灰。




.




陳子輕這頭被門外那隻貓吵得沒法休息,他改變了主意,四人裡,莊予恩年紀最小,相對來說性情上最不沉穩,好捉弄,也要對付,更是最容易擊開的突破口。




莊予恩就這麼成為第一個被攻略的目標,放在首位。




於是陳子輕讓他進來。




莊予恩聲音都啞了:“爸。”




陳子輕看他眼瞼溼潤,睫毛上掛淚珠,擰了擰眉心說:“你怎麼又哭了?”




莊予恩把黑色的腦袋耷拉下去,髮絲細碎柔軟,燈光打上去,攏著層溫暖的金光。




陳子輕叫他把門關上:“十八歲了,是大人了,還這麼愛哭鼻子,你學校的人知道他們校草是個小哭包嗎。”




莊予恩扭扭捏捏:“爸你怎麼知道我是校草?”




陳子輕說:“我兒子長這麼帥,怎麼可能不是校草。”




莊予恩靦腆害羞地笑了下。




“進來睡覺。”陳子輕轉身穿過休息廳去房間,他剛說完,身後就跟上來歡快的腳步聲。




半夜裡,陳子輕把少年踹醒:“出去。”




莊予恩迷糊著眼,可愛又無辜:“爸,你讓我去哪?”




“回你自己房裡睡去。”陳子輕挺嫌棄的,“你的呼吸吵到我了。”




莊予恩被趕出去,臉上的委屈軟弱消失無影:“操,那老男人現在越來越神經了。”




聞聞身上,老子才不稀罕跟他一個被窩,都怕被沾上老人味。




身後的門突然打開,莊予恩的神情秒變乖巧懵懂,他傷心且期待地看過去。




陳子輕柔聲道:“寶貝,剛才是爸不對,爸睡眠問題不該放到你頭上,你進來吧,這麼冷的天,彆著涼了




()。”




莊予恩莫名其妙被趕出去,莫名其妙被拉回房間,他躺在床上,總感覺自己被耍來耍去,跟鉤子上的魚一樣。




絕對是錯覺。




莊予恩撓撓頭髮,莊園常年恆溫,天冷不冷的有什麼關係。




旁邊人摸他腦袋:“睡吧睡吧。”




媽的。




他最不喜歡被人摸腦袋了。




“寶貝晚安。”男人哄著他,輕輕拍動。




莊予恩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強忍著噁心,不知不覺地放鬆眼皮,陷入了沉睡。




陳子輕把被子從他身上拽走,翻身抱在懷裡,沒一會也睡了過去。




莊予恩天快亮頂著起來撒尿,少年人的精力蓬勃又熱烈,他沒睜眼,摸索著下床,摸到了一塊軟皮,綿膩的觸感讓他驟然清醒,甩開手在被子上使勁擦擦。




少年黑著臉去撒了泡尿,他赤腳回到床邊,囂張不屑地俯視躺在床上的人。




那人不知在做什麼夢,臉上浮出滿是柔情的笑意,嘴裡發出模糊不清地夢囈:“予恩……寶貝……爸爸愛你……”




莊予恩厭惡地搓著胳膊跑走。




陳子輕睜開眼睛瞟了眼剛關上的房門,他打了個哈欠,抖抖被子繼續睡覺。




.




週一




陳子輕坐在公司辦公室,走流程地翻閱在手底下管理層審核過的文件,他被校方一通電話打亂了裝逼安排。




校方畢恭畢敬地表示,希望他能夠擠出點時間,親自到校一趟。




陳子輕去學校瞭解到是有個同學自殺未遂,這事兒牽扯到了莊予恩。那同學非說莊予恩騙他,把他怎麼怎麼了卻不負責任,總結起來就是拔|屌無情。




“爸,我都不認識他,怎麼騙他,怎麼玩他啊。”莊予恩跟個被欺負了的幼稚園小朋友似的,“我連別人的手都沒牽過,更何況是玩這些,我根本不懂。”




陳子輕的手被他緊緊拉著,是是是,你不懂。




我信你個鬼。




“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陳子輕嚴肅道。




莊予恩縮了縮腦袋,甕聲甕氣:“那天幾個朋友帶他過來玩,我沒玩,我回去寫作業了,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陳子輕說:“你走的時候那同學是清醒著的?”




“是啊,他還和我說再見了。”




莊予恩的眼底浮出哧笑,他怎麼可能抱著一具乾癟的身體,玩臭烘烘的屁股,又香又軟的女孩子不好嗎。




陳子輕偷瞟過去,莊予恩恐同的氣息爆表,但他嘴上卻提出懷疑:“是嗎。”




“爸,你不信我?”莊予恩大受傷。




陳子輕平靜地看著戲精少年:“既然他知道你沒參與,為什麼要算到你頭上?”




莊予恩緋色的唇抿了抿:“我是莊家小少爺,他找我能利益最大化,也覺得我會為了名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陳子輕:“要錢?”




莊予恩搖頭:




“他說只要我做他一個月的男朋友(),就不把事情說出去。




陳子輕:……




爸≧(),我做他男朋友的好處比一筆錢更可觀,”莊予恩輕聲,“他在我身上鍍層金,即便不能把我當蹺蹺板,趁機打進我的圈子勾搭上誰,也能在將來憑著“他跟莊予恩好過”這個頭銜標高價。”




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到那時,圈內多的是人想嚐嚐“莊予恩前任”什麼味道,那不得美死他。




陳子輕一時沒說話。




莊予恩起先拉著他的手做樣子,拉著拉著,發覺他指甲上有月牙,指關節還是粉的,被他攥出了紅印。




靠,這老男人怎麼兔裡兔氣。




正當莊予恩要找個藉口把被他拉著的手丟開的時候,耳邊響起疑惑的聲音:“為什麼只找你?”




他破天荒地懵了:“啊?”什麼玩意兒?




陳子輕語重心長地教導:“別說你的莊家小少爺身份多吃香,你的朋友沒有身世差的吧,他完全可以找別人,怎麼就找你,予恩,不要光想別人錯在哪有多少個不是,你也該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顛顛的話說了一番,發癲值停在1.5紋絲不動。




莊予恩:“……”




他表情管理瀕臨失敗:“爸你,你怎麼這麼說我?上週五你叫我寶貝,現在就不是了?”




“你還是我寶貝啊。”陳子輕嘆息,“寶貝,爸爸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莊予恩在表情管理失敗的前一刻轉身跑沒了影。他去天台抽了根菸,等味兒散了才返回走。




“予恩,你去哪了,別亂跑,我們還要去校長那兒。”陳子輕讓嚴隙給他擦手,他剛抽完一嘴巴噴糞的男生大耳刮子,實在是沒忍住,太欠了。




學校裡的大刺頭蹲在牆角,他兩手抱頭,偷偷對莊予恩擠眉弄眼:老大,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怎麼樣,可以吧?




莊予恩的目光飄回來:“爸,這是怎麼回事?”




陳子輕用餘光瞥瞥受驚的小兔子般挨著他的高個子少年,乾巴巴道:“蹲地上這位男同學造謠你私生活混亂,還說在什麼地方看到你左擁右抱,跟人雙,咳,爸爸教訓了他一下。”




莊予恩看起來很激動,較薄的眼瞼皮膚都紅了:“爸你為我……你向來不會親自過問這種小事,現在竟然……爸……”




陳子輕愛憐地捏了捏他的臉:“你是我兒子,就算你是一坨屎,那也只能由我親自鏟,由不得別人吐一點口水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