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23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五天

可他怎麼介紹?




阿姨你好,我是析木的哥哥。




我是他朋友。




當年我給過他一塊麵包,他長大後還給我的,比我給他的要超過千百倍。




阿姨,我爺爺去了地下,他要是在您面前說了什麼,您別見怪。




他老人家很喜歡您兒L子,想給他做兒L媳。




屬於是白日做夢了。




江扶水突然就哭出了聲,旁邊的楚未年:“……”




他淚點高,很難哭,更別說哭成這樣子,可江扶水在他未來丈母孃墓前這麼哭,他一滴淚不掉說不過去。




於是楚未年就把這段時間的憋屈窩囊逐幀咀嚼了一番,比什麼眼藥水辣椒油都管用。




陳子輕扭頭的時候,楚未年眼眶通紅,靜靜掉了兩滴眼




淚。()




而江扶水已經變成聲嘶力竭的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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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看到這情況,他就把嘴一扁,也哭了起來。




三人各哭各的,哭累了就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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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迎著小雪花回上星府,出乎意料的是,本該在國外的虞華章坐在客廳,跟吳叔說什麼。




“爸爸!”陳子輕大叫。你怎麼回來了啊,幹什麼啊,在國外待著唄,真的是。




虞華章酸楚地看著奔向他的小兒L子:“慢點跑。”




陳子輕剎住車,沒有一頭撲進他懷裡。




“木木跟我生分了。”虞華章傷心地揉了揉他的發頂,一把將他抱起來,“讓爸爸看看你瘦沒瘦。”




陳子輕掙扎著下來:“我長大了,你不能這麼抱我。”不然你親兒L子就要吃飛醋。




虞華章失笑:“好,好,好。”




連說三次,不知道是個什麼意味。




吃飯的時候,虞華章頻頻給小兒L子夾菜,自己不怎麼吃,就看著他吃。




陳子輕感覺虞華章老了,明明身強體壯,卻從裡到外散發出了一股子灰撲撲的氣息。




像明星,有作品有獎,就是紅氣養人。




普通人的話,要判斷得不得志,過得如不如意,臉上的肌肉走向就能看得出來。




虞華章跟個老頭兒L似的。




“爸爸,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陳子輕問道。




虞華章說:“你哥出差了,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就回來陪你。”




陳子輕皺皺鼻子:“我哪是一個人在家,我要上學的。”




瞥見中年Alpha眼神落寞,陳子輕綻開笑臉:”不過有爸爸在,我當然高興啊。”




虞華章笑起來:“吃吧,多吃點。”




陳子輕說起虞平舟出差的事,這兩天對付很忙,都不怎麼回他訊息,他一抬眼,發覺虞華章的表情一閃而過不對勁。




“不是出差對嗎?”




陳子輕猛然站起來,他快步走到虞華章身邊:“爸爸,你跟我說實話,別瞞著我。”




虞華章說:“我瞞著你什麼,木木,你不要胡思亂想。”




陳子輕打給虞平舟,那頭傳來他熟悉的聲音:“析木,什麼事?”




他有了個猜測:“這是不是智能的?”




虞華章無奈至極:“我就說你早晚會發現。”




陳子輕看著這個演技還沒他好的中年Alpha,故意露出破綻被他發現,拆兒L子臺呢。




幾個瞬息後,他聽見對方說:“你哥的心臟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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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島嶼上風和日麗。




陳子輕頭上的帽子被風吹掉,在半空中飄飛向大海的方向,被一隻手抓住了。




虞華章將帽子戴回他頭上,給他繫上繩子,帶他往島上走。




好一番程序走下來,陳子輕才見到了“在外地出差”的虞董,他躺在白色長艙裡,陷入沉




()睡。




陳子輕的耳邊是團隊負責人的講述。




已經經過了第一輪的修復。




按理說,本該在幾天前就進行,只是董事長一再拖延。




陳子輕知道為什麼拖延,因為江扶水的爺爺沒了,他去開導江扶水,虞平舟陪他。




虞平舟跟他說過,儲電的芯片更換過了,電力很夠。




早前虞平舟透露,心臟幾十年內不考慮維修,如果他鬧騰,最多就能使用兩年。




可他不鬧騰啊,他該給的,能給的都給了,他盡力呵護著虞平舟的心臟,怎麼都不該這麼快就維修吧。




陳子輕透過玻璃牆看裡面的人:“怎麼好好的就修復呢。”




負責人是個Alpha,他見過董事長把玩脖子上的玉佛,也見過董事長在做修復手術前的一項檢查途中,為了剋制痛苦,將一件年輕人穿的衣服蓋在臉上,用力地深嗅。




那衣服上面根本就沒有omega的信息素,他不知道董事長在索取什麼安撫。




衣服風格很符合他身邊的少年。




負責人慾言又止:“壓制情緒,情感,以及慾望的頻率和力度,會對心臟造成相應程度的損傷。”




損傷心臟。”




陳子輕不說話了。




他可以不讓虞平舟壓制情緒跟情感,那他就必須放棄任務,跟那幾個目標切斷聯繫,不再為了維護關係來往。




他也可以不讓虞平舟壓制慾望,那他勢必做好被鑿開生殖腔的準備。




問題是,他還沒長出來那傳說中的生殖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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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能上島是虞平舟沉睡前下的通知,以防萬一。他在島上待了一個多星期,虞平舟的心臟修復手術才做完。




虞平舟醒來看見他,沒解釋,也沒問,只是靠在他懷裡,解開他一顆釦子,手放進去。




他拍拍Alpha的胳膊:“我問過你的團隊了,你不能做體力勞動,不然就會讓你的心臟負荷過重。”睡覺都有危險,畢竟一睡就不好停。




這個世界,什麼發情期易感期都是按周算的,可怕著呢。




Alpha面容憔悴虛弱,眷念地埋在他身前,緩解喉嚨滲出不斷叫囂的飢渴。




陳子輕自顧自地說:“我讓你心臟使用時限縮短,還讓你增加抑制劑次數,我帶給你的都是壞處。我不會是來克你的吧?”




他惆悵地說:“我是不是要遠離你,才對你好?”




虞平舟嗓音嘶啞:“可以試試看。”




陳子輕唉聲嘆氣:“還是不試了吧,我怕試試就逝世,我不想沒有哥哥。”




虞平舟滿意道:“嗯,你乖。”




半夜,陳子輕感應到什麼,他從睡夢中抽離,發現身旁沒有虞平舟的身影。




人呢?




陳子輕趕緊爬起來,虞平舟還在康復期,要是他沒來島上,對方就強撐著回去見他,隱藏不適。




現在他來了島上,他們就沒急著出島,等虞




平舟穩定了再回去。




這會兒L人去哪了?




心臟不會是沒修復好(),又送去加工了吧?




陳子輕慌慌張張地往外走(),他出了臥室,穿過客廳的時候無意間瞟了眼書房位置。




門縫底下有亮光。




真服了,心臟都生病了還要大半夜的起來工作。




陳子輕黑著臉去推門,一下就給推開了,他還沒看清什麼便先一步指責:“錢是掙不完的,你躺平個幾天又怎麼了,非要這麼晚了還……”




話聲戛然而止。




陳子輕的嘴巴維持著喊叫的大小,他呆滯地望著投影屏上的虞平舟:“這,這是什麼?”




“是你想要知道的,你哥哥的另一個秘密。”虞平舟對他招手,“過來。”




陳子輕同手同腳地走過去,被虞平舟撈到腿上坐著。




接下來,陳子輕親眼目睹了虞平舟的秘密。




虞平舟的心臟有記錄功能,會投放出來,記錄的是他當天的所見所聞所說所感,投放出來則是為了……




讓他刷新記憶庫。




那顆心臟植入虞平舟體內沒多久,他的記憶就出現了大問題。




虞平舟通常都會在第二天看前一晚的錄像載入記憶,每天都是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才不讓第二天的自己像個初來世界的新生兒L。




陳子輕感到不可思議,他完全沒發現。




即便溱方孝給過他兩次提示,他也試探過虞華章,甚至是對當事人虞平舟提過,他的內心依然不覺得虞平舟剩下的秘密會是這個方向。




虞平舟太可怕了,人際交流一條條的線,他到底是怎麼做到滴水不漏的?




陳子輕的腦中徒然多了一個小記憶碎片。




原主從床底下爬出來,看見了牆上的影像,那影像裡的哥哥在說話,坐在床邊的哥哥在重複。




影像沒嚇到小男孩,是他哥哥冷厲異常的臉色把他嚇到了,導致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摔下樓梯生了場病,丟失了那部分記憶。




就在這一刻,陳子輕收到了大量積分袋,預示他完成了任務四跟任務五。他嗓子發乾,說話聲都有點不像平時:“為什麼會這樣?”




虞平舟道:“不清楚,不影響生活。”




“怎麼不影響生活,這只是你習慣了而已,對我來說是個很要命的疾病,怪病,不可修復的巨大缺陷,要是哪天沒記錄完全,或者是出了故障產生了亂碼,你是不是就會認不出我了,不記得我了?”陳子輕的眼睛有點紅。




虞平舟收起影像:“不會。”




陳子輕將信將疑:“真的嗎?”




“嗯,”虞平舟伸手接下少年掉落的小珍珠。




從分化以來,他的信息素並非他壓制收斂,是根本就不想出來。




當它不受控制地往外跑的時候,說明——




它找到了主人。




那它怎麼會忘記。就算它的主人出了什麼問題迷路了,它也能帶主人找到




()原來的路。




陳子輕難以消化這個信息:“我母親是不是知道你記不住東西?”




虞平舟嗅著懷中人脖子裡的味道:“懷疑吧。”




陳子輕沒再問了,其他的他能自行補充。




“你每天和我睡一張床,大多時候還在我前面睡,在我後面起來,我們這麼相處,你究竟是怎麼瞞過我的?”




虞平舟任由弟弟扯亂他的短髮:“這不是被你發現了。”




陳子輕心裡跟明鏡一樣:“是你讓我發現的。”




虞平舟低笑:“結果讓你滿意了嗎?”




陳子輕點點頭。




“那不就好。”虞平舟忽地皺起眉頭,“不說這些了,哥哥心臟疼,你摸摸。”




陳子輕就給他摸,聽他提起當年把自己嚇得摔下樓梯一事,聽他道歉。




“遲來的道歉,我不稀罕。”陳子輕感受虞平舟胸腔裡的心臟跳動,用耳朵去聽。




虞平舟面色平穩地嗯一聲:“那你想要什麼?”




“等我想好了再說。”陳子輕眯眼,“首先,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再瞞著我,騙我,在你答應我之後,要說話算數。”




虞平舟幾乎沒猶豫:“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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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底,陳子輕過他的寒假,不清楚江扶水焦慮得睡不著覺,也不清楚虞平舟開會頻頻走神。




根源都是,他沒按照身體的情況分化。




小年是陳子輕跟虞平舟兩個人過的,大年來了不速之客。




重塑回國的周衍明不請自來,蹲在門外的流浪狗和坐在車裡的喪家犬也一起進去。




除了沈文君以外,陳子輕任務接觸的一夥人都在,一桌人吃年夜飯。




陳子輕吃著虞平舟給他剝的蝦,猝不及防地感覺到了一股痠軟,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瞬息間就竄進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手中的勺子掉了下來。




“當”一聲脆響。




幾個各懷心思的Alpha同時看過來。




陳子輕捂著心口,心跳得好快,心臟像是要爆炸了,他想描述自己的感受,張嘴卻是一串慘叫。




太疼了。




比以前每次加在一起都疼,全身上下每根骨頭都像是在被錘子敲,被利刃砍。




骨頭碎屑混著血肉在他體內四濺。




恐怖的劇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陳子輕像是陷進一團棉花裡,又悶又踩不到地,他的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天旋地轉,體溫不受控地飛速飆升,裸露在外的皮膚瞬間就紅了起來,整個世界都彷彿成了一顆鮮紅的心臟。




撲通,撲通,撲通——




陳子輕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他眼眶泛紅溢出水光,坐都坐不穩了,身形搖晃著,在嚴重的暈眩中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輕喘。




虞平舟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一把抱起弟弟,大步去三樓。




平時隱蔽在樓梯一頭的隱形牆壁自動劃出來,阻擋了快速跟上來的幾人。




“他媽的,搞什麼!”周衍明急躁地對著牆壁踢踹。




楚未年看向江扶水:“你說。”




“分化了。”




江扶水身形一晃就跌坐在樓梯上,微抖的雙手抹了把瘦削的臉:“他要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