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204.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六天 你受什麼刺激了嗎......

陳子輕把早餐往桌上一扔,渾然不覺地被厭煩的情緒侵襲大腦:“愛吃不吃!”

“對不起,哥哥,我昨晚沒睡好,心情有點差,我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的,你原諒我。”陳子輕重新拿起碗,舀一勺花生粥送到Alpha唇邊,“你只有我這一個弟弟,只有我能陪你過易感期,你不能不原諒我哦。”

Alpha的兩片唇依舊抿在一起,線條冷直沒知覺。

陳子輕心下納悶,那回餵了不就吃了嗎?那回怎麼喂的?他努力回想,試著說:“這是奶,你喝吧,喝奶。”

Alpha終於將抿著的唇鬆開。

陳子輕難以置信,虞平舟清醒以後知不知道自己愛喝奶啊?他無意識地看了眼身前平平的地方。

“我看什麼,我是男的,怎麼會有。”陳子輕尷尬到難為情,轉而在心裡嘀咕,“Omega會有嗎,發|情期或者高級別會分泌?”

【不會。】

【Omega分化後不具備產||奶功能,除非是後期開發。】

噢。

【有小部分Omega體質特殊,孕期會二次發育。】

知道了知道了,跟我沒關係。

陳子輕投餵得差不多了,無意間發現虞平舟的手背上有兩個紅點,他飛快把虞平舟的睡衣袖子撩起來一點查看。

Alpha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紅點。

這怎麼回事,過敏了嗎?陳子輕看向桌上還剩一小半的早餐,都是平常的事物,沒有特殊的啊。

【易感期的Alpha只能待在自己的領地。】

陳子輕愕然,楚未年不都把他的信息素清掉了嗎?

【此階段的Alpha意識最深層會產生應激反應,時間一長,可能給身體機能造成更大的危害,嚴重者會嘔吐不止,暴力傷人,重度自殘,窒息昏厥。】

【只要離開同類的領地,應激反應就會消失。】

陳子輕怔怔地望著虞平舟手臂上的紅點,還是得離開楚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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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不好走,只能等天黑。

陳子輕陪著虞平舟睡了一天,到了晚上,他讓楚未年幫忙支開家裡的防衛。

見楚未年意味不明地看著虞平舟,陳子輕就說:“我哥是這樣的,易感期第一天的症狀比較輕。”

實際上第二天第三天……整個易感期的症狀都異於同類的輕。

楚未年說:“必須戴防咬器,要是你哥在中途發狂,有損他跟虞家虞氏的名譽聲望。”

陳子輕沒見過防咬器,聽名字就覺得是給狗戴的那種,他不想讓虞平舟戴:“不用吧,我哥情緒很穩的,我是說他第一天。”

楚未年的目光在小未婚妻跟好友之間走了個來回,他昨晚在書房睡覺,做了個夢,夢裡好友他捉姦在床。

小未婚妻埋怨地撅著嘴巴說,你怎麼才來,我也要你陪我玩。

他驚醒,抽了半包煙。

發現自己下腹還繃著,就又抽了半包煙。

再就是接到一個圈內朋友的電話,對方稱昨晚哪個地方的橋塌了,傷亡不小,朋友比較幸運,車開過去了避開了。

楚未年當時讓菸頭燙到了手,他昨晚要是去酒吧,必走那座橋,而出事故的時間段,他差不多就在橋上。

這場禍事沒發生在他身上的根源是,他沒去。

他為什麼沒去,小悍妻百般阻攔。

楚未年的神情藏在面罩下面,老太太算的卦難道不是迷信,平舟的弟弟真是他的小福星?

八成是個巧合。

楚未年面不改色地收攏思緒:“防咬器是為了以防萬一。”

陳子輕不情不願:“好吧。”

楚未年拿來一副他買來還沒用過的防咬器:“我給你哥戴上。”

陳子輕說:“你都不能近身。”

“我打了抑制劑,噴了阻隔噴霧,帶了隔離服,一點信息素都沒有。”楚未年不認為有什麼問題,畢竟好友的狀態確實還不錯。

陳子輕想順勢看看虞平舟的反應:“那你來。”

楚未年剛靠近,好友就全身緊繃,那是很明顯的防衛姿態。

古怪的是,這次又沒有出現跟反應配套的信息素。

彷彿在好友的體內有兩套運轉系統,一套調動身體,一套管理信息素,是分開的,不會一起出來。

“看吧,我就說你近不了身。”陳子輕洋洋得意,“只有我能。”

楚未年把防咬器給他:“行,只有你能,你戴。”

陳子輕研究了一下防咬器,他背對楚未年,用嘴型跟虞平舟說:“哥哥,我給你戴這個,你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忍一下好不好,到家就摘下來。”

Alpha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有一小塊地方起皮了。

陳子輕把防咬器扣在虞平舟臉上,Alpha抬眸看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莫名臉紅,像給人戴橡膠……啊,不是,是戴戒指,也不是。

快別想了,求求了,我這過分活躍的腦細胞。

陳子輕給虞平舟戴上防咬器,往後仰一點打量,又冷峻又帥氣。

Alpha僅露在外面的一雙眼依舊慈悲,堅硬冰冷的黑色防咬器顯得突兀,兩幅衝擊性的畫面有股子說不出的詭譎感。

陳子輕忍不住把Alpha的額髮理了理,他回頭的時候,楚未年已經不在房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哥,我給你爸打個電話。”陳子輕摸著把虞平舟半張臉攏住的防咬器,打給虞華章說,“爸爸,我哥昨晚進入易感期了。”

他三言兩語講了事情經過:“現在我們在楚家,正準備離開,我是帶他去他的固定隔離點,還是?”

電話那頭沒有聲響。

“附近有其他的隔離點嗎?”陳子輕奇怪,虞華章耳朵聾啦?怎麼半天都一聲都不吭,他提高音量,“爸爸——”

虞華章給他回應,聲音裡聽不出異樣:“你跟著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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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不擔心楚未年或者哪方勢力偷摸尾隨,他只任由自己被虞平舟帶走。

這是他對虞平舟權勢之大的信任。

還是那片深山,還是那棟房子。不同的是,虞平舟不是帶他去三樓,而是帶他去地下。

房子有個地下室。

陳子輕目瞪口呆,他上次過來住了七天都沒發現地下室,不過他發現不了也正常,他那七天基本都在三樓的隔離室內。

地下室存放了大量抑制劑跟營養劑,這裡是虞平舟備用的隔離艙。

陳子輕在地下室住了下來。

第三天夜裡,陳子輕有意找個時間趁著虞平舟熟睡,小心翼翼地解著他的衣服釦子。

一顆都還沒解下來,手就被抓住了。

陳子輕汗毛倒豎:“寶,不是,哥哥,我覺得你該換衣服了,你看你的衣服都髒了,我剛才是想把你的衣服脫下來換一件。”他睜眼說瞎話,哄著說,“我幫你換好不好?”

抓著他的力道沒松。

“你仗著自己易感期沒生活常識就不注意衛生,哪有Alpha像你這樣子。”陳子輕擺出嫌棄的表情,“不換衣服就別靠著我睡。”

威脅屁用沒有。

陳子輕象徵性地掙扎一下,Alpha就把他的手鉗制在掌中。

不讓就不讓吧。陳子輕自我安慰,他後面機會多的是,他就不信虞平舟回回都能及時醒過來。

……

陳子輕沒想到的是,他每次都能被虞平舟阻止。

有鬼,絕對是有鬼,不然虞平舟怎麼這麼防備,易感期退化成小寶寶了,潛意識裡都不讓人把自己的衣服釦子解開。

陳子輕不解他釦子了,改成隔著衣料摸索他的心臟部位。

除了冰冰的硬邦邦的胸肌,沒摸到別的。

等等,什麼別的?是能讓一個人心跳停止又開始跳動的東西,沒有。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陳子輕的手長久地放在虞平舟的胸肌上面,硬是給摸熱了點。

“我是你弟弟。”陳子輕對上Alpha近似純真的目光,他咳嗽兩聲,正兒L八經道,“弟弟可以這麼摸哥哥。”

Alpha沉默著。陳子輕把他的腦袋按在脖頸一側:“睡你的吧,虞寶寶。”

話音剛落,Alpha就把他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胸肌處。他還沒反應過來,Alpha的氣息就變得均勻。

秒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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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平舟是小年的第二天凌晨易感期發作,年三十晚上是第六天,還在隔離中。

陳子輕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除夕是跟虞平舟兩個人過的,他為了獎勵自己,讓虞平舟給他注射了好幾管營養劑。

空針管被虞平舟踩在腳下,他低著頭。

陳子輕把他的袖子放下來,觸及到了冷血動物的溫度:“哥哥,新年快樂。”

Alpha沒有回應。

陳子輕拉著他的手晃動:“你也要對我說新年快樂。”

Alpha深深地彎下腰背,腦袋抵在他肩窩裡。

“你的易感期就快過去了,等你好了,記得跟我說。”陳子輕明目張膽地摸摸蹭蹭他腕錶,“要是你不記得,我會提醒你。”

這個晚上,陳子輕睡得很香,也很沉,他不知道埋在他脖子裡的腦袋離開了。

虞平舟坐起來,俯視著他微微張著的嘴唇。

冰冷的手伸過去,指腹機械地按著他的嘴角,從左往右,一寸寸地擦拭,似乎是要清除病菌,異物,領地的入侵者。

一遍,兩遍,三遍……

重複不止。

睡夢中的少年吃痛,他張嘴,一口咬|住傷害他的東西。

有軟||嫩溫暖的觸感舔|了|舔|嘴裡的指節。

Alpha低喘著,單手抓住心口。

漆黑的腕錶上徒然閃現一條淡淡的銀光,像是沉寂太久的生命線在嘶鳴在吶喊在喧囂,瞬息後消失無蹤。

Alpha掐住少年臉頰讓他鬆開牙關,手背鼓起一根根青筋。

少年牙關一鬆,虞平舟就徑自拿出指節下床,赤腳走到門後蹲下來,雙手隨意垂放在腿上,眼睛盯著床上的人。

他面孔冷白沒有表情,眼神混沌不清明,喉頭急促地吞嚥幾下,將那截還溼潤的指節,放進唇齒之間。

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