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茶藝速成班(公開加訂婚(中間有新內容...)

“他用死威脅我的次數一多,我就不再擔驚受怕,我麻木了,就算他死在我面前,我都能頭也不回的走掉,是他讓我變成冷血怪物的,都是他逼的。”




“他說改,求我給他機會,實際上根本改不了。”




“我騙他和好,背地裡偷偷半退學手續,我是在讓他替我去上課的時間走的,我不會再讓他找到我。”




陳子輕沒說話,退學不值啊,那可是京大,可他只是個聽眾,而且已經過去太久。




“我知道京大怪談。”黃敏的情緒依舊很平,“我不會去的,早在第一次出現怪事,學生髮瘋後我就知道是他,我也清楚他在圖書館等我,我當年沒去,現在也不會去。”




“別人坐了桌子出事是因為他,是被他害了,和我沒關係。”




“我的良心不會受到譴責,我是個受害者。”




“我沒有絲毫感動,只覺得恐怖,他做了鬼都不放過我。”




黃敏掛了。




這通電話裡的剖白是由她開始的,也由她結束。




陳子輕放下手機,他用手指撥了撥掛在上面的柴犬掛件,一勺石榴送到他嘴邊,他張嘴吃掉。




“剛剛電話裡的內容,你都聽到了吧。”陳子輕連果肉帶籽一塊兒嚼著嚥下去。




謝浮把勺子放進玻璃碗裡:“我沒有干預你的生活圈,你出門在外想給我打電話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信息也是一樣。”




陳子輕點點頭。




謝浮微笑:“所以你不窒息,對嗎,老婆。”




陳子輕還是點頭。




謝浮情緒不穩定,擅於拿他在乎的東西威脅他,主要集中在傷害自己這件事上面,倒是沒有變態的掌控欲,不准他去哪做什麼,不准他交朋友,要是他反抗就把他關小黑||屋。




真是萬幸。




謝浮用勺子舀起一點石榴,放回去,又舀起來,跟容易走極端的人接觸很累。




還是吃藥吧。




不能讓他老婆累。




關於孫亞軍跟黃敏的情感糾葛,陳子輕簡略地告訴了總找他問的範芳,附帶了點自己的看法。




“可怕。”範芳咂舌,“原來不是移情別戀,不是痴情種。”




她又說:“況且,就算是真的痴情也不能怎樣,你痴情,我就一定要給你長久?這又不是什麼等號。”




陳子輕聽到她後半句,怔住了:“是呢。”




範芳問道:“顧哥,我竹馬沒事了吧?黃敏不來學校,不影響他身體吧?”




陳子輕說:“沒事了,不影響。”隻影響我。




範芳輕鬆起來,那就不管孫亞軍能不能如願了,都是自作自受。




她邊打電話,邊在微信上感謝季易燃,要不是他做中間人,她這輩子都不會跟顧知之有來往,那可是她從今往後的大樹,太有安全感了。




出乎意料的是,季易燃竟然問起了事情起始。




範芳能說的都說了。




季易燃:他怎麼看待那種感情?




範芳回:我沒和謝會長有過交流,只打了個招呼。




季易燃:我問的是,顧知之。




範芳的心裡劃過一絲古怪:他說窒息。




季易燃退出微信,他的母親從生他到死都沒出過閣樓。




他是季常林的兒子,到目前為止,他沒有到那個節點或者引子,不清楚自己是否有基因遺傳。




保險起見,今後他一脫離掌控,日程計劃裡就要加上看心理醫生。




……




範芳覺得季易燃不會回她了,就把界面清空:“顧哥,以後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說聲就行,這次真的很謝謝你。”




“說好多次了。”




陳子輕唉聲嘆氣,這個遺願不好完成,於情於理,黃敏都不需要幫孫亞軍彌補遺憾。他不能自私地強迫黃敏,也打不了什麼感情牌,只能等了,等黃敏哪天改變主意。




月底,顧奶奶帶著芋頭幹來京市,陳子輕去車站把她接到公寓。




謝浮沒跟隨,他回家住去了。




是陳子輕的意思。




謝浮臨走前還把公寓整理了一番,呈現出來的樣子是他們各住各的房間,儘管他很煩,根本不想整理。儘管他也不願意分開,可他還是選擇了接受。




因為他不反抗,能被哄。




他老婆每天給他發的茶語也大幅度增加,一路高升,半夜都要給他發“老公晚安”。




陳子輕苦啊,茶語都不夠用了,他至今都不會自創自編,一下課就上網找茶語,回去就全身心照顧奶奶,帶老人四處轉轉。




顧奶奶在公寓待了幾天,看著孫子每天上學放學,狀態精神都十分飽滿,她放心地住進了醫院。




是京市郊外的一傢俬人醫院,醫療設施一流,醫護人員的態度也非常好。




陳子輕在網上搜醫院的信息,搜出來的全是好評,達官顯貴才能住進去的檔次,他想著給謝浮送點什麼表達表達謝意。




回去的路上,陳子輕看見了謝浮發的朋友圈,公開了,他坐在車裡,長久地回不過來神。




這日子是不是,太巧了。




他奶奶剛進醫院,謝浮就在朋友圈公開,前後腳。




陳子輕的手機在響,謝浮給他打來了電話,他沒有立刻理睬,過了會才接通。




謝浮在那頭笑問:“老婆,我發朋友圈了,你怎麼不點贊?”




陳子輕說:“我剛看到,就要點了。”




謝浮漫不經心地問道:“不評價評價我的圖文?”




陳子輕一時想不出詞。




手機沒了聲響,和他打電話的人像是成了一具屍體,他坐起來點,聽見牙齒摩擦得不太自然的聲音傳入耳中。




“是你同意我發朋友圈公開的。”




“我記著呢!”陳子輕忙回應,“你後來一直沒在朋友圈說,我以為你又不想發了。”




謝浮似是做了個深呼吸,他的氣息恢復如常:“時間沒到。”




陳子輕轉過臉看車窗外的街景,一樁樁的在他眼裡成了幻影,他嘴上好奇地問:“什麼時間啊。”




謝浮懶懶地說:“我找大師算了姻緣,這個時間能讓我們白頭到老,來生也能再見。”




陳子輕一動不動。




謝浮是揶揄的口吻,那裡面帶有幾分低柔的味道:“怎麼,老婆,感動壞了?”




“是感動。”陳子輕在失衡的心跳裡說,“那聽大師的不會錯。”




“我給你朋友圈點讚了,”他進謝浮朋友圈,匆匆出來,“你接下來會有點煩,你的朋友們會找你問我。”




謝浮不以為意:“別人我可以不回,只回幾個發小。”




陳子輕腦門冒汗,謝浮發的圖是他高三時期,文字是“我老婆”,圖文都挺有殺傷力。




不管了,破罐子破……隨遇而安了。




這個時間,身在國外的三個發小開視頻,他們有的前一刻在泡吧,有的前一刻在打遊戲,有的前一刻在處理父親發佈的公務,此時都坐在鏡頭前。




孟一堃知道謝浮墜入愛河,卻沒算到他會發朋友圈公開,還那麼正式又膩歪。




現在遲簾在場,孟一堃裝作才知情:“老謝竟然脫單了。”




遲簾也是無比震驚:“真他媽的,我手機都沒拿住,磕破了個角。”




季易燃沒開口,謝浮竟然能讓那個人答應公開,本事挺大。




“我問過老謝了,是真愛。”遲簾難以置信,“愛慘了。”




“……”孟一堃眼神躲閃地避開鏡頭,生怕暴露點什麼,他擦掉臉上的口紅印,“我也問了,確實很愛。”




“我只見過那個顧什麼一面,沒想到他竟然還是一中的學生。”遲簾喝可樂,“他穿校服坐在書桌前寫作業的樣子,”




孟一堃把心提到嗓子眼。




季易燃還是那副靈魂不知去了哪的姿態。




遲簾半天都沒說完後半句,孟一堃按捺不住地試探:“怎麼樣?”




“一看就是個笨比。”




孟一堃不動聲色地放鬆面部肌肉:“成績是不行,上的農大。”




說完就想抽自己,為什麼要補充顧知之的信息。




幸好遲簾沒當回事。




然而孟一堃沒料到的是,視頻結束後的這晚,遲簾給謝浮發微信:老謝,你真的不是被人下降頭了?




謝浮:我在忙,手沒空,你打視頻或者電話。




遲簾打來視頻,他看著畫面裡收拾書桌的發小:“你爸媽不帶你去找大師,就那麼任由你發神經?”




謝浮把幾本電子信息專業的書籍放一起:“發什麼神經,不過是先你們三個一步, 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意中人。”




遲簾:“……”




“兄弟, 你發那朋友圈,那配文,”他很委婉地說,“你以前可不這麼噁心人。”




謝浮手上動作不停:“叫老婆就噁心人?”




“這件事本身不噁心,但是你叫的對象,他一個男的,還長那樣……”




謝浮夠到手機,他眯眼看視頻裡的遲簾,冷聲道:“遲簾,我是你發小,你該尊重我和我的老婆。”




遲簾無聲地發出兩字:“我操。”




瘋了。




老謝為了那個土包子,跟他甩臉了。




他決定不勸了也不吐槽了,老謝現階段處於走火入魔期,等這個階段過去,他到時候一定好好嘲上一番。




“你就這麼出櫃了。”遲簾在微信裡聊過了,這會兒又重複,太過驚悚,“我想不通你怎麼會被掰彎,你不是喜歡卡哇伊小蘿莉妹妹嗎?”




視頻一黑,發小把手機扣在桌上,緊跟著是一聲親密無間的笑語:“老婆,你什麼時候進房間的,怎麼也不說話。”




遲簾把視頻關掉,狂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謝浮這單脫的,驚天地泣鬼神,他還要把他老婆帶進他們這個圈子,不會叫進小群吧?




遲簾希望不要,他不想小群裡多個外人,那會很不爽。




沒過兩天,謝浮又發朋友圈。




【老婆送我的花】




配圖是十九朵紅玫瑰,擺在一個透明框裡,玫瑰是心形。




還有一朵線勾的向日葵。




謝少的朋友圈除了一碗蔥油麵,剩下兩條都是他老婆,大家習慣性地點贊祝99,私下裡都在嘀咕,這麼秀,真不怕秀黃了。




孟一堃:好看。




季易燃只是點了一個贊。




遲簾不知怎麼既沒點贊也沒評論,他在紙花,看得時間好像有點長了,實際上是尤其長,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地指腹已經在屏幕地紙花上留下溼印,用眼過度乾澀不適。




不就是紙花,有什麼新鮮的,遲簾沒再看謝浮的朋友圈。




公寓內,陳子輕刷到謝浮的朋友圈,對於他又要秀,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花是他為了感激謝浮對奶奶提供的醫療條件,送的禮物。




本來他是要在外面買的。




他在短視頻裡看到紙花,冷不丁地想起舊事,當初遲簾收到那朵紙玫瑰,很有可能會發在小群炫耀。




那謝浮看到了,就會在意。




他當初那麼主動地追求遲簾,卻沒追過謝浮,他怎麼會想不到謝浮不高興的點。




不過點太多,不可能一下子都想到補上。




他這次只是把花補了。




數量上超了許多,折得他手痠,他還臨時買了毛線勾了朵向日葵。




謝浮肯定知道向日葵的話語,因為接下來一個禮拜,他都像是吃了興|奮|藥,一做就是一夜。




陳子輕後悔勾向日癸了, 他該勾個葵花籽的。




當謝浮發第四條朋友圈, 又以“我老婆”開頭的時候,孟一堃在教室後面跟季易燃聊微信,主要是開導工作,他擔心季易燃被謝浮的秀恩愛給刺激到了,跑回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孟一堃:遲簾跟顧知之分了以後,老謝才對顧知之有意思,他們二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你這情況有點難以啟齒,你惦記的不是和他分了的顧知之,是他老婆。




季易燃沒回復。




孟一堃:朋友妻不可欺,我相信你懂,你喜歡就默默喜歡,別挖老謝牆腳,他的性情喜怒無常是我們都知道的事,別惹他,尤其是他樂此不疲沉浸式的當老婆奴期間。




季易燃還是沒有回什麼,哪怕一個符號,他也沒正在輸入。




孟一堃沒偷偷摸摸地把手機放在桌底下打字,手機就在他桌上,他肆無忌憚地玩手機,根本不怕老教授把他轟出去。




孟一堃:老季,你真的別出手。




聊天框裡只有孟老媽子在努力維繫發小情。




孟一堃:你家跟集體同意繼承人搞基的謝家不同,你最遲大學畢業就會有未婚妻,你父親絕不允許你忤逆他的意思,所以你明白吧,就算你橫插一腳影響了他們的感情,或是讓他們誤打誤撞的分了,你也不能跟顧知之在一起。




費勁巴拉想思路,孟一堃想到什麼,立即發了一條信息過去:說一下我的個人愛情觀,如果我喜歡的人過得不幸福,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她脫困,可是如果她很幸福,我會祝福她和她所愛一生美滿。




聊天框上頭終於出現“正在輸入中”這行字。




季易燃:你說得對。




不知道是贊成孟一堃所有的話,還是其中某一句。




孟一堃沒把季易燃喜歡顧知之的事告訴謝浮,他抱著僥倖的心理和常見的戀愛規律想,說不定過段時間季易燃就不喜歡了。




所以他捂得死死的。




孟一堃:老季,你喜歡顧知之的事我就當不知道,我誰也不說。




季易燃:嗯。




臨近元旦的一個傍晚,烏黑夾著一絲紅的雲彩在天邊翻卷,陳子輕放學坐進車裡,謝浮拆了袋餅乾讓他墊肚子。




車裡蔓延著溫馨,很突然的,謝浮說了句話,說要訂婚。




溫馨停滯住了。




陳子輕手裡的半塊餅乾掉在了腿上,他大驚失色:“那次爸媽不是說辦宴會介紹我們的關係嗎,怎麼成訂婚了?”




謝浮打著方向盤:“分兩次麻煩,乾脆一次辦了。”




陳子輕眼皮直跳,還能這麼省?他撿起腿上的餅乾,魂不守舍地放進嘴裡:“可是你才十八歲,不可以訂婚的吧……”




謝浮找地方停車,他打開手機上網輸入什麼,將出來的網頁給他看,他看了。




網上顯示,結婚有法定年齡限制,訂婚沒有。




陳子輕咕嚕嚥了口唾沫。




謝浮掐他的臉:“你不願意?”




陳子輕瞪大眼睛:“沒有啊,我願意的,我超級願意!”




謝浮捉住他蜷縮起來的手,撥開,吻他手心,舌尖一掠,眼睫上挑著笑:“老婆,你沒出冷汗。”




陳子輕也笑:“我高興,怎麼出冷汗呢。”




“哦,高興。”謝浮將一疊厚的薄的紙卡放進他手裡,“那這幾個日期,你挑一個。”




陳子輕隨便一指。




謝浮溫柔地提醒道:“底下有酒店,宴會佈置風格和請柬設計,都選了。”




陳子輕全都隨便指,他麻了。




謝浮一張紙卡一張紙卡地疊一起:“高三上學期,天台上,我說我有情感潔癖,一生只有一段情,對於我這句話,有印象嗎?




陳子輕點頭。




耳邊響起少年的聲音:“我給你了,顧知之。”




陳子輕垂下腦袋。




謝浮重新系上安全帶:“所以請你對我們的訂婚宴認真點。”




“我認真的啊,這些我都不懂,我只能看著指了。”陳子輕冤枉地嘆氣,“我願意和你訂婚的,我只是怕你將來後悔。”




謝浮啟動車子:“別說笑話逗你老公。”




尾音還在半空,旁邊人把手伸過來,放在他握方向盤的手上,用溫暖驅散他手背和指尖的冰冷,他笑起來:“既然你都選好了,那就這麼定了。”




“好呀。”陳子輕說。




陳子輕不問謝浮會不會通知國外的那三個發小,什麼時候通知,是訂婚當天,還是提前幾天,他是被整個謝家推著走的,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於是他們訂婚了。




謝家舉辦訂婚宴,主人公是十八歲的繼承人和他的同性戀人。




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普通人,鄉下人,唯一的奶奶還不知所蹤,不會有極品親戚找上門巴結,這場訂婚宴他那邊只有他自己,而謝家尤為隆重,除了謝家直系和旁系代表,整個京市的顯赫家族與商界領軍人物都在這裡了。




謝家準兒媳,人靠衣裝馬靠鞍,他穿著私人定製的合身衣褲,簡單地為他的外形作陪襯,長得不醜,可以說是在普通以上,只是不能和其他光鮮的小輩站在一起,差一大截,更別說是站在謝家那個相貌已經到最頂端的繼承人身邊,那簡直是雲泥之別。




雲選了泥,說明泥一定有優點,這是顯而易見的邏輯道理,他們是受邀來見證的賓客,不是老師,也不是審判員,少年人的感情,兩個男孩子的感情,父母都認可,外人沒什麼好嘲諷的。




這個叫顧知之的年輕人,他在今晚正式進入這個圈子。




今後他的人生高度,機遇,社交圈的延伸,和謝家繼承人的感情,一切都未知,與他們這些看客無關,部分家族把和謝家聯姻的心思捂死,將來再看。




眾人目睹謝家主母拉著準兒媳,親切無比地將他介紹給來賓,他們均都送上喜賀。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誰啊?




是謝家繼承人的三個發小,他們特地從國外回來祝賀他訂婚。




孟家小少爺,季家小少爺,還有,遲家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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