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馬 作品

第 35 章 晉江獨家發表

紹熠隨當天下午纏著他一覺睡到將近凌晨,而聞繁可能也是去港城這趟有些累了,睡得比紹熠隨還踏實。




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紹熠隨已經醒了,躺在他旁邊伸手把玩他的頭髮,還給他發頂紮了個小麻花辮。




聞繁打了個剋制的哈欠,拍掉他的手,鼻音很重的小聲嘟噥了一句:“無聊。”




紹熠隨不覺得無聊,剛被打下去就從另一個方向繞上來,繼續玩他的頭髮。




聞繁沒再拍他的手,眨了眨眼睛,眨掉了剛睡醒時艱澀的睏意。




然後伸手覆上紹熠隨的額頭,發現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燙了。”聞繁說。




紹熠隨:“嗯。”




男人好像對他的頭髮很感興趣,修長的手指一直在他髮間穿梭,聞繁好脾氣,拍了他一次也就由著他了,開始嘀咕著閒聊。




“這次去港城見到的那個學生很有天賦,他才八歲,他彈的那些曲子,我八歲的時候都還沒接觸過。”




紹熠隨給他編完最後一個小麻花辮,把他抱進懷裡,看著他說道:“你八歲的時候也拿過很多獎,教你的鋼琴老師也誇過你是很有天賦的小孩。”




聞繁聽到這話撲哧笑了聲:“我怎麼不記得。”




“因為那個時候你太小了,不記事。”




聞繁眼睛彎彎的:“那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了。”




紹熠隨應了聲,然後突然道:“繁繁,看這裡。”




聞繁沒反應過來:“嗯?”剛抬起眼,面前就懟著一個黑洞洞的手機,咔嚓一聲。




紹熠隨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幹嘛?”




他伸手去夠手機,紹熠隨倒也不躲,低笑著拿給他看。




聞繁看了一眼就抬起手摸向了自己的頭頂:“你怎麼給我紮了那麼多辮子!”




“別拆,可愛。”




照片上的人身上還穿著回來時那一件純白寬鬆的t恤,被攏在深灰色的被間,臉上還帶著睡了很久的淺粉色紅暈,加上一頭頂歪七扭八的小辮子,的確是可愛。




也漂亮。




紹熠隨看的幾l乎有些發痴,那些半藏半掩囫圇吞頂在心頭的愛意又要不聽話了。




他的眼神越來越溫。




聞繁把小辮子拆了,變成了微彎的捲髮,和床頭放著的小羊說不出的像。




他自己拆著拆著也笑了:“前幾l天我在港城碰到了齊億,他和大學時比起來變化特別大,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小泰迪卷,很漂亮,要不我也去燙一下?”




紹熠隨的注意都在聞繁身上,只聽到了他說燙捲髮,心裡已經在想著青年卷卷的頭髮有多好玩多漂亮,甚至還起了心思想要不要明天就請一個造型師過來給聞繁燙頭髮。




好一會才注意到他話裡的另一個人:“齊億是誰?”




聞繁:“我大學時的班長,你以前見過的呀,還不止一次。”他頓了一下笑道:“金池的周經理




沒和你說嗎?我和幾l個在港城的同學過去的,就是齊億攢的局,這次很巧,和我一塊的指導老師也和我們是同學,所以才去的。”




紹熠隨心頭突兀的一停。




金池的周經理當然說了他們聚會的事,但紹熠隨不知道的是,那個幾l次在他和聞繁通話中露臉出現的指導老師是聞繁的大學同學。




那幾l天想人想的焦躁發瘋的狀態似乎又要席捲他。




自從他知道自己對聞繁的心思以後,連帶著對聞繁身邊人的心思都更容易感知了,也或者說是情敵和情敵之間的磁場,不管那個人裝的有多人畜無害有禮有涵養,紹熠隨都感覺的出來他的心思。




哪怕隔著一個屏幕,隔著雲城和港城的八百九十七公里。




他問:“你那個同學,他叫什麼名字?”




聞繁:“你說謝晗?其實我和他不是很熟,大學時我們基本沒見過面,他經常在國外,當時如果不是他自己多介紹了幾l句,我根本認不出來。”




聞繁完全沒印象的人卻能一眼認出他。




紹熠隨更確定這個謝晗心思沒那麼簡單了。




哪怕再理智的告訴自己聞繁的態度才更重要,他也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翻騰的醋意和嫉妒。




他居然放任這麼一個人和聞繁相處了五天?




還聯彈?聯彈個屁。




他控制了片刻,還是沒控制住,把聞繁摁進懷裡,開口時說話都含著股咬牙切齒的醋味兒:“這個謝晗好像還不錯,金池的周經理和我提過一嘴,你和他在琴行指導學生這些天,相處得怎麼樣?”




聞繁很靈敏的品出點酸意。




好笑的看著他:“能怎麼樣啊,他對學生挺有耐心的,我們合作很愉快,沒了。”




男人大概自以為自己打翻的醋缸子藏的很好,還想試探。




聞繁抬手捏住他兩邊臉:“你燒剛退下去,能不能少操點心,胡思亂想什麼呢,你今晚不要睡覺了?”




“不睡了。”




聞繁從他懷裡掙出來下床:“生個病到頭來還得調你晝夜顛倒的生物鐘,不要,睡不著也得睡。”




紹熠隨沒抓住,讓人一溜煙跑進了浴室。




這一晚上聞繁當然沒陪紹熠隨熬大夜掰扯謝晗怎麼怎麼樣,他雖然沒能成功回自己的房間,但也逼著紹熠隨在凌晨三點又一次進入了夢境。




代價還不小呢,給人講了三個老掉牙的童話故事才哄好。




之後幾l天紹熠隨沒再像之前一樣斷斷續續的發燒了,好像他回來比藥比醫生還管用,不僅不生病,紹熠隨脾氣都很少發。




秦秘書天天春光燦爛,就差掛鞭炮普天同慶了,有一次聞繁去紹氏碰見他,本來不打算待多久的,硬是被熱情的秦秘書拉著喝了杯他現磨的咖啡,還吃了好幾l塊甜點。




關鍵是這樣了都沒耽誤秦秘書跑上跑下的工作,聞繁打心眼兒裡覺得,紹熠隨真該給秦秘書漲工資。




或許他下次可以和紹熠隨建議一下。




這天工作日雲城罕見的變了天,一直晴空萬里的九月中下旬終於迎來了第一次大幅度降溫,暴雨,聞繁琴行關門早,下午四點司機就來接他了。




外面大雨滂沱,聞繁半路讓司機折返去了紹氏大樓。




一路雷聲轟鳴,他不喜歡這種下雨天,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二十多年成了習慣,紹熠隨經常在打雷的大雨天陪著他,導致一下雨他就想去紹熠隨身邊待著。




聞繁到紹氏大樓後直接坐電梯上了三十九樓,沒想到紹熠隨不在辦公室,聞繁腳步一轉又下了三十八樓。




剛一出來,這一樓層的聲音就此起彼伏。




“欸?繁哥?您怎麼在這啊?”




“紹總沒和您一塊嗎?”




“您什麼時候過來的啊?”




聞繁一愣,問道:“他不在嗎?”




“二十分鐘前沒下雨的時候紹總就走了。”




聞繁已經猜出來是個什麼情況了,他和三十八樓的員工道別後回了紹熠隨辦公室,給他撥了通話過去。




忙音響了一瞬就接起來了。




“繁繁。”




聞繁悶笑問道:“你去哪了?”




紹熠隨正要說話,就注意到聞繁左上方一晃而過的掛畫邊角,那是他辦公室的掛畫。




恰好這時秦秘書的車也停在了路邊,外面大雨迷濛,劈里啪啦的雨聲連綿不絕,紹熠隨從車窗上看到了早已關門暫停營業的琴行。




秦秘書的聲音傳來:“紹總,關門了,聞先生是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