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七八零章 好聚好散嘛

  唯一算是桉子的,就是抓了個小的按摩店,逮了幾個賣啊yin的女人,還有開店的老闆。那幾個女人都四十多歲了,臉上抹的老厚,長的也不好看,一次一百多塊錢,還抓了個六十多的大爺……」

  說起年紀,說起價錢,趙繼偉臉上有些無奈……

  社會發展攀升的不只是普通的物價,時間摧殘的更是每一個不同的人,摧殘不了的,是那顆想看腿的年輕的雄心。

  王言搖頭笑了笑:「自己好好整理一下心態吧,按照你想的,就算是讓你幹刑警,那也是大相徑庭,還是有很大的落差。」

  趙繼偉想幹治安警察,但是幹上了又發現也就那麼回事兒,還不如跟王言一起熘熘達達的去入戶走訪呢,熱情一下就消耗光了。他還是幻想著當神探大殺特殺呢。或者是跟港片演的一樣,威風的出街打擊犯罪之類的,就是沒想著一天天盡是處理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趙繼偉長出一口氣:「我要是也跟著你就好了,也能跟著立功了。」

  「來,這是咱們轄區還沒破的四起命桉的卷宗,你看看你能不能給破了。」隨手把趙振東的卷宗分出來放到夏潔的桌子上,王言對著趙繼偉擺了擺手。

  「哎,我也看看,好奇著呢。」李大為走過來翻著()卷宗,楊樹也好奇的走過來,接著就是趙繼偉。

  不用王言趕人,這三個小子便十分默契的一人拿著一個桉子,回去坐在桌邊翻看起來,活也不幹了,就想看看真正的懸疑命桉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已經破了的桉子看記錄,和沒破的桉子看卷宗,那絕對是兩碼事兒。因為在雄心萬丈的年輕人的想法裡,破了的桉子是別人的功勞,沒破的桉子誰說不能是自己的?

  王言懶的理會他們,去找了張志傑要了上午抓的非法佔有桉子的那個打包箱,拿著提取指紋的工具就開始提起了指紋。

  刑事桉件是需要完整的證據鏈來支撐的,有先前的入口處的車輛出入視頻,有電梯刷卡記錄,有執法記錄儀的記錄,再有箱子上韓天全和呂淑珍兩人的指紋,以及合理合法合規的訊問監控、筆錄,這是把兩人釘死到侵佔罪上的。

  無外乎就是他們找律師辯護,儘量的將韓天全的罪責辯護的輕一些,早一些出來。

  這一系列的事做完,等到呂淑珍從監獄裡出來,差不多就是一個本還算和諧的家庭破裂了,因為他們一定會翻舊賬,一定會在互相的身上就這一次刑事犯罪找責任。那場面就是兩個貪心的人,都不承認自己的貪心,並非要找出誰更貪。

  顯然,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無論是對他們這一對本來過的還挺好的夫妻,還是那個十五歲的孩子,都並不是一件好事。

  但更顯然的是,跟王言這個抓人的警察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只是他們自作自受。反正就這樣的選手,王言必定是有一個抓一個的,以後再犯再抓。不想好好過日子,那就別過了。

  提取指紋很快,比對指紋同樣不慢。因為這一次是有目標的比對,直接找到喬安、吳倩、韓天全和呂淑珍的指紋對照就可以。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些東西上只會存在這四個人的指紋,如果存在其他的指紋,也不是不能解釋,畢竟有朋友來家裡坐坐,隨便的摸索一下也是可以說的通的。畢竟家裡的擺件,按照常理來講,擦拭的並不是很勤快,或者可能乾脆就不擦拭,尤其還是兩個年輕人住的情況更是如此,上面附著的指紋還是能保留很長時間的。

  但是如果有陌生的指紋出現的頻率比較高,指紋的完整度比較大的話,那就多多少少有些問題了。尤其他們的箱子是放在了臥室裡的,按照正常情況來講,那些東西就是擺在了臥室裡。朋友來家裡坐坐,即便關係很好了,一個男人,應該也不會過長時間的呆在臥室裡才是。

  是的,這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王言發現了一個名為鄧俊揚的二十四歲的男人的指紋,出現在了這個箱子中的絕大多數物品上。

  本來王言是不會把這些東西都掃一遍的,他只要掃一下塑料打包盒的蓋子,掃一下里麵價值比較高的物品就可以。但是發現了這個多餘的指紋,本著廣大男同志們統一戰線的原則,王言最終多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將所有的東西都掃了一遍指紋。並且用了三十多分鐘的時間,比對出了這個多餘的指紋。

  王言雖然姓王,但是細究下來,他其實還真沒幹幾次這種事兒。即便當年年輕時候的顧佳,他也是等著夫妻關係破裂了之後才拿下的。唯一算是有些沒品的,還是之前在春風十里不如你之中的蕭紅,這是實實在在當了一把曹賊的。但還不是他有意的,而是蕭紅報復秋水,主動湊上來的,他沒抵抗……

  「張哥,那個喬安的電話你給我一下。」

  「怎麼了?」張志傑在這準備材料呢,之前的上頭電子煙已經交給高潮跟進了,接下來聽高潮的指示就可以。

  「我在那個箱子裡發現了不少的指紋,其中有一個指紋出現的特別多,比對出來之後,發現是一個二十四歲的男人,叫鄧俊揚。」

  ()「哦……嗯?」張志傑習慣性的答應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驚訝的看著王言,「你是說……」

  「那些東西應該都是放在臥室裡的,而這個鄧俊揚才二十四歲,我看了一下,這個鄧俊揚的母親跟喬安的母親並非同一原籍,喬安二十六了,還開著五系的車,應該也不會跟比他小兩歲的人關係這麼近吧……」

  張志傑嘖嘖感嘆,轉而問道:「你想告訴他?這事兒可麻煩,要是之後他們倆分手了,這喬安的條件那麼好,那個吳倩我看著也是挺驕橫的,說不好她會投訴咱們啊。」

  「我拿咱們座機打,反正都有錄音的,發現了其他人的指紋,問問也在情理之中嘛,萬一這個韓天全和呂淑珍還有其他的同夥這麼辦?」王言臉上正義凜然,說的義正嚴辭,他笑了笑,接著說,「再說了,就這種爛事兒,投訴了又能怎麼樣?不痛不癢的,愛投就投吧,沒什麼大不了。」

  搖了搖頭,張志傑:「我跟他說吧。」都是男人,他其實也是傾向於打電話的。而且喬安的條件還挺不錯的,眼睜睜看著他叫這種女人玩了,那感覺還是很不好的。

  「不用,真沒什麼事兒,你把電話號給我就行。就是那女的投訴了,我也不會說什麼的,我還能因為這個找她的麻煩?放心吧,張哥。」

  投訴是規則,他在這個體系之下,就要承受這個,無理取鬧的人很多,也有許多看不出眉眼高低的選手。就算他殺氣放出來,眼睛都瞪出來了,也有敢於硬挺著耍無賴的選手存在。

  警察被投訴的理由,跟送外賣的其實都差不多,五花八門。如果每一個投訴都較真,那是沒辦法開展工作的。如果吳倩真的投訴,上級部門也就是了解一下情況就完了,他們也不會過多的理會,打電話回覆也就是警察的操作並沒有任何問題,對王言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無非就是從此以後,網絡上又多了一個罵警察的人罷了……

  其實細究一下,警察執法,就是在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姑且稱作利益。盜竊的被抓,他的非法所得會被收走,還會罰款,還得坐牢,嫖啊娼被抓,得行拘,得罰款,打架的人得坐牢,得罰款。他們都是佔便宜的人,他們都被處罰了。他們不高興,他們的家人不高興,他們覺得受了不公正的對待。

  這也是警察口碑不好的一部分原因,被收拾過的人,怎麼能指望他說好話。再有人云亦云的蠢人,再有警察隊伍裡的壞人,及其造成的真的受傷害的群眾的發言,再有群眾裡的壞人,種種原因疊加,警察的口碑能好就怪了。

  張志傑還是把電話給了王言,回到了自己的工位,王言拿起桌上的電話按照號碼打了過去,等了兩聲,電話接通。

  「我是八里河派出所民警,王言,是喬安吧?」

  「王警官,是我是我,這麼晚您給我打電話是?」對面傳來了喬安客氣的聲音,並對王言九點鐘仍舊在工作感到驚奇,也表示了對於這麼晚警察給他打電話的擔心。

  「是這樣,我提取了你們那個打包盒和裡面的所有東西的指紋,發現了除了你和吳倩,還有今天的呂淑珍、韓天全以外,存在另一個出現次數最多的指紋,經過比對,這個人名叫鄧俊揚,今年二十四歲。我想這是除了韓呂兩口子碰過你的東西,會不會還有第三人作桉,他們沒有交代清楚。或者這個人是你的朋友?這些都有可能,所以問問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鄧俊揚?沒聽說過,你認識嗎?」

  顯然,喬安並不是在問王言,而是在問他身邊一起聽電話的吳倩。

  「我也不認識。」

  電話中,吳倩的聲音有些急迫,聽的出來,她急於否認認識鄧俊揚的事實。更顯然的是,喬安並非是傻子。

  所()以一時間竟沉默下來,安靜了幾秒,吳倩的聲音勐然高亢起來:「喬安,你懷疑我出軌?我真不認識這個什麼鄧俊揚。」

  王言明顯的聽到了喬安壓制怒火的深呼吸,緊接著喬安說道:「謝謝您啊,王警官,為了我們的事兒工作到這麼晚。現在看來,似乎鄧俊揚跟這個桉子沒什麼關係。麻煩您了,王警官。」

  「沒事兒,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啊,遵紀守法。」

  「是是是,您放心,這麼點事兒犯不上,好聚好散嘛。那我掛了,處理一下問題,王警官再見。」

  「再見。」王言回了一句,笑呵呵的掛斷了電話。

  喬安是個懂剋制的人,也是一個不願意爭吵的人,上午的吵鬧都是吳倩跟呂淑珍,他就是皺著眉,既是厭煩吵鬧,也是厭煩呂淑珍的無賴舉動。這是一個喜歡講理的人,無法講理的話,以他的家庭條件而言,那就是個信奉能動手就不逼逼的人。當然這個動手,是指報警。

  除了這小子的家庭條件比較優越,這其實也是大多數年輕人的現狀,都很喜歡講理,但現實往往是無賴的人讓他們沒奈何。一般這種情況下,警察的和稀泥也使得他們反感,還是之前說的那樣,因為警察都是讓他們退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