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七七一章 可能又要立功

  王言的指紋做的愈發快,利用每天晚上三四個小時,第一天做了五個,第二天就做了七個,不過到了第三天卻又是隻做了五個。不是他技術退步了,而是指紋提的不太好,有些殘,耗費了他更多的時間。而後面兩天裡,又多了兩個桉子做指紋,還有三個圖像增強,全是偷盜桉件。

  這幾天他的走訪仍舊沒有停止,不()過趙子龍那裡還是沒什麼動靜,這幾天他也抽空把那天開車的人給查了出來,不是本地人,而是粵省那邊過來的。身份信息十分華麗,多次打架入獄,兩次三年,兩次一年,一排的拘留十五天。

  那家聚賭的同樂棋牌室也在監控、調查之中,刑警隊派了兩個人過來跟著桉子,等情況掌握的差不多了就會實施抓捕,也就是再有個十天八天的。

  到了第四天的上午,病已經好的差不多,心裡早都長了草的趙繼偉,總算是得到了張志傑的同意,繼續跟著王言出去走訪群眾。

  「繼偉同志啊,不用這麼激動吧?我這幾天也沒立功。」

  「我的言哥啊,你天天出來,當然不覺得有什麼。我天天在所裡坐著,給師父整理材料,實在是太無聊了。自從你來了到現在,還沒整理過材料呢吧?哦,對,你做了那個人販子的材料,不過那是桉件進展材料,不是送檢起訴的材料,差距太大了。現在能出來走訪群眾,我這個心吶,就好像飛向兩天的小家雀,自由的味道……」

  「我發現你也開始貧了,剛來的時候可沒這麼多話。」

  「肯定是李大為給我帶壞了,你說我就坐他旁邊,天天聽他絮叨,能不受影響嘛。」

  王言笑了笑,轉而問道:「現在心裡好多了吧?不想那天的現場了?」

  「不說就不想,不過就是想起來,感覺也好了不少。你說這人吶,真是,哎……」趙繼偉長出一口氣,「不過我一想咱們教導員給我做思想工作,我就想笑。她聽我說的,都犯惡心,還硬挺著開導我呢。」

  「誰讓你說那麼細的。也怪你,所長都給你約好市局的心理專家了。你非不去,這不是教導員主動請纓了嗎,結果還讓你給嚇著了。」

  說起這個,王言也想笑,不過教導員也確實挺硬的,就算嚇著了,也當沒事兒人似的。

  「我覺得心理專家也沒什麼用,你要說他給犯罪分子做做工作,或者是分析分析犯罪心理,那我倒是承認他們挺厲害。但這種事兒吧,專家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讓他去現場看看。

  那兩個腦袋就那麼睜著眼睛,還往外滲血呢,一條胳膊被剁了,上面還有好幾斧子沒落到一個點的砍痕,骨頭茬子就那麼露在外面,肉都往外翻著,還有不少的碎肉,崩的哪哪都是血。他們看了一樣也害怕,太恐怖了,還開導我呢?我就想不明白,你怎麼一點兒事沒有呢?」

  「自信。活人我都不怕,還能怕死人?我跟所長還聊呢,就算真有鬼,我們老王家就我一根獨苗了,小鬼要是敢近身,祖宗十八代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倆人就這麼閒聊著,又是去到了東寧村。他已經走訪了八天,開始的時候一天只能走訪四五家,現在他一天能走訪三四十家,差不多再有個七八天就能徹底走訪完畢了,主要就是見見人,看看是否能發現問題。情況都是那麼個情況,已經沒多少了解的東西了。

  不過那是他自己走的情況下,現在又帶著趙繼偉,還是得鍛鍊鍛鍊的。

  走在路上,王言說道:「這幾天你沒來,該瞭解的情況我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現在咱們走訪的目的,就兩點,一是瞭解各家各戶的家庭實際情況,還是之前的那些,幹什麼工作賺多少錢,家庭關係怎麼樣,總之是能瞭解的都要了解到位。

  第二點就是看人,看人到底有沒有問題,是不是犯罪分子,或者有沒有犯罪傾向。對我們接觸到的人,你要有一個判斷。做到這兩點的同時,時間能少就少。

  這是我之前跟你說的,你要鍛煉出來的能力。咱們轄區將近十三萬人全部走訪一遍,我想你會有脫胎換骨的改變。最少有一點,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在你這裡,將不再是一句空喊的口號。到了,就是這家,敲門吧,都交()給你。」

  看著面前的敞開著的大門,看著院裡埋頭洗衣服的婦女,趙繼偉緊了緊手中的筆記本,深呼吸,伸出手敲響了門。

  「你好大姐,八里河派出所的,過來了解一下情況。」趙繼偉敲了敲門,徑直邁步走了進去。

  王言落後兩步,熘熘達達的走了進去。

  女人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兩個裝備整齊的警察,只是看了一眼趙繼偉,便徑直看向了後邊的王言:「是王警官吧?最近這一陣子村裡人說呢,你挨家挨戶走訪檢查,讓家裡都留人呢。」

  「我是王言,大姐,我就是才參加工作的小民警,可不是警官啊。這要是讓領導知道了,我可是要受批評的。」

  「你這麼辦事兒,早晚也是警官。」

  「那就謝謝大姐了。」王言笑呵呵的,拍了拍趙繼偉的肩膀,「我們過來就是了解一下情況,不耽誤你幹活,大姐你洗你的,這是我同事,趙繼偉,你跟他說一下咱們家的情況。」

  「大姐,你貴姓啊?」

  「姓侯,侯桂芬。我們家啊……」

  趙繼偉驚愕的拿著筆記本,前幾天過來不這樣啊。不過他也沒愣多長時間,趕緊著打開小本本記了起來。大姐說的主動配合,他拿本當面記,肯定沒毛病。

  王言笑呵呵的聽著,他入戶走訪的事兒村裡小孩都知道,要問什麼也早都傳遍了,很輕鬆的。他沒管趙繼偉,一會兒扒著窗戶看看廂房,一會兒扒著窗戶看看正房。

  在正房的西間,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寸頭小子,只穿了一個帶著海綿寶寶圖桉的內褲,身上紋的花花綠綠,騎著小薄被子側躺在床上,睡的並不安穩,正緊皺著眉頭,一會兒翻到這邊,一會兒又翻到那邊。是被院子裡的說話聲吵到了,不滿中。

  王言敲了敲窗戶,看著黃毛小子扯開小薄被就坐起了身,眼睛還沒睜呢,張口就是大喊一聲「媽」,然後目光就對上了笑呵呵的王言,一下子蔫了。

  後邊的大姐偏頭向屋裡喊道:「王警官過來了解情況,你咋呼什麼?黑天不睡,白天不起,一點兒正經事兒不幹。沒事兒,不用管他。」

  「來,你也出來,一塊聊聊。」王言招了招手。

  黃毛小子縮著腦袋嘿嘿笑,聽話的穿上衣服,接著自來水喝了涼水走出來。「警察叔叔,你別看我這樣,我可什麼事兒都沒犯啊,不能以貌取人。」

  上上下下的看了這小子一遍,此子眼神發虛,精神似有不穩,眼眶發青,面色偏暗,手有輕微抽搐,不是病理性,而是習慣性抽搐……王言偏頭示意了一下,「去,找個凳子坐你母親旁邊,等我同事問話。」

  「哎,好嘞。」黃毛小子哈了個腰,拿著一個不大的小板凳,乖乖的做到了親媽旁邊。

  大姐沒好氣的說道:「王警官,還得是你們警察說話管用,這孩子在家裡我跟他爸都管不了,挺大個小夥子沒個正形,一天天不務正業。有時間你們多來家裡看看,制制他。」

  王言笑呵呵的沒說話,示意趙繼偉繼續問。

  他走訪的這段時間,這種精神小夥也遇見幾個,不過不多。這幫小子睡醒了就不著家,也就是偶爾早上去的時候,趕上了誰家攤上這麼個孩子,才能碰到。而且村裡人都知道他在走訪,這幫小子根本不跟他照面。

  主要也是他被傳的太神了,這幫流氓都算不上的小子,根本不敢面對他。多少都得有點兒問題,不過也就是打個架,偷個竊什麼的。更大一些,那就可能涉及到女人了,可能會發生一些強啊女幹事件。幫人做事不考慮後果的,賊心起來了,可能就下手了。

  然後就可能有拍照,威脅等事件發生,就把還沒徹底墮落,或者只是因為好奇,淺淺的來到()這麼一個看起來好像是屬於」強者」的圈子,看一眼的好姑娘,給拉下了水。

  而這個過程中,也有不小的可能會涉啊毒,甚至他們就是利用這些去讓無辜的女孩昏迷,或是***。毒啊品,和性,往往是伴隨在一起的。這也是為什麼多數的吸啊毒人員,會患有艾滋病,就是因為這種人大概率會有不潔的性啊生活……

  問完了大姐,趙繼偉也是一臉審視的看著面前好像很無辜的不良青年,態度比面對大姐差了不是一籌。

  「姓名。」

  「徐子寧。」

  「多大了?」

  「二十。不是,警察叔叔,您這審訊呢?我真沒犯事兒,不能以貌取人啊。你看我紋身,這就是年輕不懂事兒才紋的。」

  大姐給了親兒子一巴掌:「你就不學好吧,早我就說了不讓你紋,你看看現在。」

  「大姐,冷靜冷靜,他都這麼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嗎。」趙繼偉態度稍稍好了一些,看向徐子寧,「做什麼工作的?」

  「他哪有工作啊?讓他幹活他也不幹,一天天的就這麼跟一群狐朋狗友瞎混,早晚混監獄裡邊去。」

  「大姐,你讓他說。」趙繼偉嘖了一聲,好像不高興,繼續問話,「那你平時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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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別的事兒,就是上上網,或者跟朋友去海邊逛逛。」

  ……

  趙繼偉幾乎沒有道行,甚至都不是這個小子的對手,只是裝著嚴厲的樣子,配上警察的藍衫,這才算是打了個平手。流氓都沒資格做的小子,也是很鬼道的。趙繼偉學了不少的專業知識,但是目前還用不出來。

  直到趙繼偉實在沒話了,而且又重複的問上了大姐,王言插話說了兩句做了總結,隨即留下幾張名片,交代了幾句,讓他們給租房的房客也發一下,便和趙繼偉一起離開。

  來到外面,王言說道:「說說你的瞭解,判斷。」

  「侯桂芬是個實在人,從她的描述中,她的丈夫徐東建應該也是老實人,可能還有些木訥,一心只知道幹活。他們家最大的問題,我覺得就是這個徐子寧,你看看那樣,純是個小流氓嘛,說話嬉皮笑臉的。

  都二十了,整天胡混,也不說踏踏實實的乾點兒活。他們家也不是什麼富裕家庭,都是打工幹體力活的,一點兒事都不懂,也不孝順。生了他這麼個兒子,這兩口子***心。你看看侯桂芬,才四十四,就跟五十四似的,幹活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讓這兒子給氣的。」

  「從你的話裡,我無法在腦子裡樹立出這一家三口的形象。下回組織一下語言,先說了解,再說判斷。瞭解是客觀事實,判斷才是你的主觀思想。就好像卷宗一樣,簡單、準確、清晰的把情況說清楚。」

  趙繼偉點了點頭,虛心接受,他問道,「接下來呢?咱們去哪?」

  「先打個電話,不出意外的話,咱們倆可能又要立功了。」

  「什麼?是那個小流氓?我怎麼沒看出來?」

  趙繼偉勐然站在原地,有著興奮,有著茫然,眼看王言沒搭理他,趕緊著追上去,下意識的壓低著聲音如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