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六八九章 裴旻再現

  藤田芳政到底是高官,涵養還是夠的,只是擺了擺手,讓這人閃到一邊。他又不瞎,更不傻,怎麼可能不清楚,南田洋子一定知道一些事。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會逼得紅黨動用裴旻冒險來暗殺特高課的課長。

  他瞥了一眼地上南田洋子的屍體,目光掃過全場所有人,問道:“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在場的人都很清楚,藤田芳政問的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國人。否則的話,何至於從發現南田洋子遭遇暗殺身死,到這些身在各處的中國人集會過來,還不收斂屍體呢。日本人的看法、意見,早都說完了。包括方才那個開口說明情況的日本人,大抵也是專門說一遍給在場的中國人聽。

  周福海就是這裡地位最高的了,他當先說話:“藤田將軍,我認為暗殺南田課長的人就是紅黨的裴旻,當務之急,是要加強保衛力量,保證好關鍵位置的官員安全。南田課長貴為特高課長官,陸軍大左,這樣級別的人都被裴旻無聲無息的暗殺,萬一紅黨嚐到了甜頭,派裴旻針對其他的官員,以南田課長的事來看,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他說的很好,但是基本等同於廢話,這種事還用他說麼?藤田芳政看向李士群。

  李士群很清楚,藤田芳政問的是他們有關此次事件原因的分析,而不是吸收什麼經驗教訓。周福海可以睜眼說瞎話,他不成。

  他說:“此次南田課長遇刺,正如方才那位先生說的一樣,一定是她掌握到了什麼消息,所以使得紅黨不惜派出蟄伏已久的裴旻親自出手暗殺。南田課長臉上的表情,在我看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南田課長看清了裴旻的臉,她曾經見過裴旻的偽裝身份。另一種可能,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南田課長想通了什麼關節,把握住了什麼情況。

  照我看,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因為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裴旻此人精於易容偽裝,所有人都只知道他的代號,沒有人見過他的臉,甚至是一個背影都沒被記住。兩年前,紅黨叛徒夏昌國變節遭裴旻制裁。據調查,當時人們只看到了一個穿著雨衣的瘸子。左肩高、右肩低,瘸左腿。但後來的劫獄事件,以及陸軍療養院救人事件,倖存的日本士兵都說裴旻行動靈活,他不可能是一個瘸子。

  我看過卷宗,後來圍繞著這幾次事件也專門做過調查。但是很多人說的情況都不一樣,沒有一個高度一致的答桉。通過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以裴旻的嚴謹,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疏漏。

  我之所以說第二種可能更大,也因為此前南田課長不止一次的說過,有鼴鼠藏在我們之中,多次竊取重要情報,破壞多次重大行動。所以我認為,一定是南田課長掌握了這個隱藏在我們的內部的鼴鼠,紅黨害怕這隻鼴鼠的身份暴露,上海又是如此重要,所以他們不得不派出裴旻。

  近期發生的大事只有那麼幾件,而時間最近的,就是先前領事館組織的華北戰事祝捷大會上,有人潛伏進會場,藉機上樓竊取了日軍在第三戰區的軍事部署計劃。我想會不會是這件事,才導致了南田課長遭到暗殺呢?明主任,我聽說昨晚南田課長派人跟隨你們回了明公館,南田課長此舉是為了什麼,還請你給我們解解惑。“明樓搖頭嘆道:“這件事,我是沒辦法解釋的。你們都清楚,南田課長其實一直對我保持懷疑。這也正常,畢竟當年我在南京呆過一段時間,跟國民黨中的不少人都認識。又沒有如同李主任一般,納過投名狀,對所有人保持懷疑,是一名優秀的特工必備的素質。

  我也正是因為清楚這樣的情況,所以只做著我份內的事,處理經濟上的問題,而沒有插手七十六號的事。我搞經濟上的事,就算是有些情報洩露了,那也是無關大局的吧?畢竟新政府的經濟情況所有人都清楚,我做的是努力讓新政府的經濟穩定、向好。

  南田課長派人跟著我回家,可以是因為覺得兩黨的特工潛入了領事館的酒會,竊取了機密情報,她不放心我的安全,故而要人保護。也可以是因為不放心,她想看看我是不是去與她想象中的人聯絡,一經發現,便立刻秘密逮捕我。

  我一向認為,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要講證據。所以李主任的惑,我是解不了的。藤田將軍,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向南田課長身邊的下屬,以及之前帶隊跟著我回去的行動隊的領頭人,詢問最近有關南田課長的情況。另外,也要儘快確定一下,南田課長到底都把什麼情報帶回了家裡,畢竟裴旻可是把這裡翻了一遍,現在紅黨應該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我們要早做應對。”

  他的一番話,沒有為自己開脫爭辯,一副清者自清的無奈樣子,很好的將自己放到了一個無辜的,飽受懷疑,不被信任的受害者的位置。並且在這種時候,又展現了一下他為大日本帝國的憂慮。